步非宸大手一揮,接住抱枕,詫異不解的看向坐在床上、氣鼓鼓的望著他的葉瑾夕。
饒是元寶已經五歲,可葉瑾夕也不過剛二十周歲,此刻小臉通紅,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帶著水汽,格外的氤氳誘人。
步非宸上前兩步,將枕頭放在旁邊,用力抱住葉瑾夕,“夕兒,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本看到步非宸一步步走來,對自己這使小性子剛剛有點愧疚的葉瑾夕,在聽到這句話時,炸毛了,兩頰氣的鼓鼓的,兩手叉腰一把將步非宸推開,坐在床上感覺都無法凸顯她此刻的氣憤,於是葉瑾夕站了起來,可偏偏床頂不高,她站起來竟然要彎著身體。
葉瑾夕又跳下了床,這樣折騰之間,便將她弄得香汗淋淋,小臉更加紅潤,下了床,也不穿鞋直接指著步非宸大罵:“還不是你寶貝兒子,在外人麵前說什麼壓不壓的,我,我沒法見人了!”
步非宸眼見她好似真的氣急,立馬走過來抱緊她,也不管她的掙紮打橫抱起來就往外走,這姿態讓葉瑾夕一愣,接著傻傻問道:“喂,這是幹什麼去?”
“幹什麼?臭小子惹你生氣,我現在就去打爛他的屁股,然後張嘴幾下,再讓他跪在外麵一天一夜,看他下次還亂說!”
步非宸臉色沉沉說出這句話,嚇了葉瑾夕一條,當下立馬掙紮著要下來,“喂,你這是幹什麼?元寶他年紀小呢,哪裏懂得這些,而且他從小身子就不好,不許你罰他!”
“不行,做錯了事情不罰怎麼辦?”步非宸不依不饒。
葉瑾夕急了,“唉,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說不許就是不許,你若是想罰他,就先罰我!”
這話一出,便看到步非宸嘴角微微勾起來,葉瑾夕若是還不知道步非宸這家夥竟然在逗自己,那她就是個傻子了!
葉瑾夕當下氣的小拳頭招呼到步非宸胸前,打了一頓,鬧了一場,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步非宸這才打來了熱水,洗漱一番。
昨夜的好事被兒子攪了,今天嬌妻在壞,步非宸自然是抱著她溫存了一翻,等到最後耗得葉瑾夕沒有一點力氣後,葉瑾夕所有的氣性也都消了,隻是最後嘟著嘴看著步非宸:“我不管,那小子從小就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這件事情是你引起的,你必須哄著他不要到處亂說。”
步非宸一口應下,接著就出去了,不一會兒回來,說是搞定了。
葉瑾夕詫異的看著步非宸,元寶雖然懂事,可向來愛亂說話,尤其是對自己不懂的事情更是喜歡問為什麼,所以有時候葉瑾夕為他解釋什麼東西,都會感覺到很頭疼。
可這讓人頭疼的家夥,步非宸不過出去了一下下,就搞定了?
葉瑾夕癟了癟嘴吧,覺得有些不服氣,這小元寶貌似跟步非宸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好了?
兩人再次躺下,葉瑾夕這才問道步非宸今日去做什麼了。
步非宸沒有思考就回道:“派人去白馬寺了。”
葉瑾夕一聽這話斜了身體,秀發披散在枕頭上,褻衣也敞開露出了精致的鎖骨,葉瑾夕關注著白馬寺的事情,並不知曉自己此刻的樣子多麼誘人,惹得步非宸眼神都深了。
“怎麼樣?”
步非宸伸出手,將葉瑾夕摟進自己的懷中,大手從衣領伸了進去,嘴中卻嚴肅的開口:“從這裏到白馬寺,玄修境界的修行者,不吃不喝禦劍來回也要大半個月,我們恐怕要等一個月左右。”
葉瑾夕知曉,修行者們晚上是要休息的,他們跟人一樣也需要補充體力,並不能全天候的禦劍而行。
所以步非宸嘴裏的一個月,恐怕也是很勉強的了。
微微歎了口氣,將頭往步非宸懷裏埋了埋,“你說那白馬寺到底在搞什麼?真的是引蛇出洞?我倒是覺得,淨空此人,可信。”
步非宸聽到這話,眸子裏的情欲淡了一些,卻散發出一抹寒意,他沉思了片刻,抱著葉瑾夕躺下,將被子蓋好,這才悶悶開口:“不急,再等等。”
兩人無話,一覺天明。
接下來幾天,葉瑾夕一直都安穩呆在閣樓裏,一邊修行,一邊觀察元寶身體,發現他好似從閣主治療之後,身體變得更虛弱了,以往精力充沛,玩上一整天也會神采奕奕,可現在幾乎睡覺時間占了一天十二個時辰的一半。
步非宸每天都會忙忙碌碌,早出晚歸,可這閣樓,竟也勉勉強強有了家的樣子。
現在元寶睡覺,按照閣主的囑咐需要睡在病床上,所以閣主的臥室被一家三口占了,而閣主本人神神秘秘,別人摸不準行蹤,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裏休息。
很快小半月過去,這半個月內,葉瑾夕一直沒看見過閣主,偶爾抓住夜一詢問功課之類的,夜一也一副你隨便的樣子,後來聽白子軒說才明白,閣主從未指點過幾人的修行,隻言修行是一條需要個人摸索的道路,所以在閣樓裏拜閣主為師,麵上聽上去好聽,其實住在閣樓裏,根本沒什麼獲得閣主當麵教導的機會。
這一日,元寶正在午睡,葉瑾夕便坐在元寶身邊打坐練氣的時候,閣樓外麵傳進來一陣陣的喧鬧聲。
葉瑾夕望著一眼元寶便擰起了眉頭。
閣樓乃是大秦如此神聖的所在,誰敢在外麵吵鬧?
當下站起來湊到窗口處,這才發現吵鬧聲不是在閣樓外麵,而是在自己居住過的四合院處,隻是聲音鬧得很大,傳了過來而已。
整理了一下衣裳,葉瑾夕打開房門,卻發現鄧靈兒正眼巴巴站在那裏,小眉頭緊緊蹙著,好似在思考什麼似地。
葉瑾夕這才發現鄧靈兒竟然整個人都消瘦的臉頰憋了下去,不成人樣了。
葉瑾夕心中一酸,這才恍然發現最近一段時間被元寶的病折騰的竟然忽視了鄧靈兒,當下將她抱了起來。
鄧靈兒乖巧的看著葉瑾夕,回過神來這才開口:“葉姨,你先去看看外麵怎麼回事吧,我來守著元寶哥哥。”
說完這句話,她就掙紮著跳了下來,跳下來的時候她腳下一虛,人差點摔倒,嚇了葉瑾夕一跳。
葉瑾夕直覺的感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鄧靈兒卻偏偏回頭對自己吐了吐小舌頭,“葉姨你別說我,我下次肯定會注意的。”
說完這句話就跑進房間,關上了房門。
微微搖了搖頭,但是鄧靈兒的活潑還是讓葉瑾夕放下了心,接著下了樓慢悠悠往四合院走去。
剛到四合院,就看見一群人將四合院圍了起來,那些人都是皇宮禦林軍,葉瑾夕擰了擰眉頭,直接走到正門處,禦林軍圍堵了四合院,不讓人進入,而透過大開的四合院院門,葉瑾夕發現傳了一身明黃衣衫的太子赫連明洛,正站在院子裏,而在他麵前,君晚蘇坐在一把太師椅上,大咧咧的樣子頗有大將之風。
赫連明洛此刻有些氣急敗壞,指著君晚蘇訓斥道:“你別真把自己當回事!告訴你,你不過我是赫連家族的一條看門狗!別以為我父皇看重你,就真當自己是個主子!我今個特意來告訴你一聲就算是對你客氣了,別給臉不要臉,告訴你,我就算明個把她搶娶回家,你們也隻能受著!”
聽到看門狗三個字,葉瑾夕的臉色一下子鐵青下來。
這太子當真是太過囂張了,如今竟然連君晚蘇都敢罵了?!不過葉瑾夕倒是沒有打算立馬出去給君晚蘇出頭,畢竟君晚蘇可不是好欺負的。
果然,君晚蘇聽到這話噌的站了起來,手臂一揮,月影劍從房間內直接飛出!
劍光閃爍間,隻能聽到周圍禦林軍們各種“保護太子!”“有刺客!”的話語,接著跟著赫連明洛進入四合院的禦林軍們便被那把明晃晃的寶劍直接刺得東倒西歪。
噗噗噗幾聲後,月影劍上染了血,然後直愣愣衝著赫連明洛的肚子刺了過去!
赫連明洛被這種情景嚇壞了,兩腿打顫猛地尖叫一聲,接著身體一軟倒在地上,可那刺過來的劍,卻堪堪停在他眼前,隻讓赫連明洛嚇得渾身動彈不得。
君晚蘇站了起來,英氣勃勃的樣子恢複了葉瑾夕第一次見君晚蘇時的樣子,加上君晚蘇現在纖瘦了很多,所以整個人也更精神更漂亮了,看上去好似二十五六的小姑娘一般。
她囂張的站在太子的麵前,而赫連明洛因為腿軟此刻也已經跪在地上,君晚蘇仰頭大笑三聲後,道:“哈哈哈!混小子,別以為我君晚蘇卸了官職就可以任由你欺負!今個兒我把話放在這裏,別說我沒刺傷你,我就算是殺了你,皇上他也不會那我怎麼樣!不信,咱們就試試!”
說完這句話,君晚蘇一手握住停在半空的寶劍,眼睛一眯,一股淩厲殺機射出,隻讓赫連明洛連連擺手:“君姑姑,君姑姑,我信,我信!”
瞥見剛剛還囂張的赫連明洛此刻竟然變成了這幅樣子,葉瑾夕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往前一步,守在四合院外的禦林軍便伸出了刀槍,攔住了她。
葉瑾夕手腕一轉,一股磅礴的靈氣立馬施展而出,直接將那兩人的刀劍震到地上,葉瑾夕這才大咧咧提著裙子往前走去。
“娘,先別動手殺了他,一來我怕髒了你的刀,二來,我還有話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