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
“他們欺人太甚!”
“葉姐姐,不能助長他們這種風氣!”
帳篷裏幾人憤憤不平,隻有葉瑾夕怒極反笑,她拍了拍步非宸的肩膀,示意他照顧好元寶與鄧靈兒,這才站起來:“走,我們出去瞧瞧!”
赫連楚楚最敬佩葉瑾夕,總覺得有她在,就沒有什麼事情辦不好,當下笑著站起來:“葉姐姐,你要給他們好看!”
君莫最喜歡熱鬧,笑嘻嘻站起來跟在幾人身後,剛剛還擁擠的帳篷,一下子空了,步非宸冷沉的眸子落在元寶身上,隨手一揮,一隻紙質青鳥從他袖口處飛出來,直衝天際。
這一手露出來,旁邊一直看著元寶的鄧靈兒突然瞪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步非宸……
“吵呼什麼呢?!”風鈴劍派來的人,正是曾經參加比武大會的七人中的一個,名叫石祥,他乃行修五境的修行者,當初在第二輪就被刷下來。
石祥身體微胖,倨傲的站在那裏,他雙手負在身後,更加顯得那啤酒肚顯眼。他看著麵前這群學院中人冷笑道:“剛剛不是說要集體下山嗎?那就下去啊!咱們神觀斬妖除魔少了你們學院,也沒啥。不過嘛……”
石祥話說到這裏,微微一頓,笑了笑,小模樣十分得意:“你們走了,那玉淨瓶落到我們手裏,那入閣的唯一名額……嘖嘖,這也算是少了不少競爭對手,哈哈!”
學院裏的人,之所以寧可受氣也還沒離開,原因無非也是這個。
倒不是多麼想要入閣,畢竟這些人都知道,哪怕他們是凡人之中的佼佼者,然入閣的人,必定是舉世天才。
可若閣樓打開,卻招收了神觀裏的某人,這對大秦來說,是一種侮辱。
風鈴劍派就是認準了學院的這種想法,才會如此不將學院放在眼裏。
所有學院學生一個個氣憤的低下頭,雙拳緊握卻拿風鈴劍派沒有辦法。
真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葉瑾夕走出來時,外麵就是這樣一幅情況,擰眉看著石祥,葉瑾夕心中冷笑一聲走上前去。
眾學院學生看見葉瑾夕,齊刷刷抬起頭來,充滿希望的看著她。
“葉小姐。”石祥來這裏的目的,自然是因為葉瑾夕,他嗬嗬一笑道:“這一次斬妖除魔乃是全天下道宗人士齊聚,我道宗本為一體,雖有劍派學院之分,可咱們此時目標一致,所以是不是應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話說的可真是漂亮!
葉瑾夕冷笑一下:“石公子有何見解?”
“嗬,見解談不上。隻不過大家既然目的一致,為了讓這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們都心連心,所以我們商討決定,大家的食物拿出來,一起吃。這樣才算得上公平。”
估計學院裏的人,就是被石祥的這些話騙了,所以才心甘情願將食物拿出來,卻沒想到每一頓都隻分到餿食。
葉瑾夕攤了攤手:“不好意思啊,我這裏有個遊客,食物是他的,並不是我的。”
“遊客?”石祥顯得很詫異。
“是啊,不知道長安王你聽過沒?”
“嘶!”石祥倒吸了一口冷氣,“長安王!”
長安王的大名,他怎麼可能沒聽過?就算沒聽過,參加過比武大會的人也不會沒聽過,他曾經為葉瑾夕出頭,出現在高台上的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好似匍匐在他的腳下。
其人雖未展示實力,然而風姿太盛,氣勢太強,任何一個聰明點的修行者,都知道不能輕易招惹他。
石祥知曉葉瑾夕連長安王都搬出來,自己是肯定拿不走她的食物了,當下冷笑一聲道:“長安王的食物肯定不能拿走。不過都聽說學院的人最重義氣,我想他們將最好的地方讓給你住,你總不會自己吃獨食吧!”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食物是長安王的,不是她葉瑾夕的,葉瑾夕想吃,就是獨食。
石祥走了,眾人的午飯很快再次送來。
望著摻了石子的白米飯,硬的發黑的饅頭,還有那一鍋帶著蟲子的菜湯,葉瑾夕有點想吐。
好吧,就算帶著元寶遠離京都,最沒錢,最痛苦的那段日子,她也沒有吃過這種東西。
也難怪如楚越澤這種膽小的書生都反駁了。
赫連楚楚氣的臉色更紅了,她身為公主,金枝玉葉,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種飯菜!
望著葉瑾夕,赫連楚楚問道:“謹夕姐姐,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的吃這種東西?”
“當然不能。”葉瑾夕笑的十分狡詐,揮了揮手,對君莫與楚越澤說道:“抬著東西,咱們換食物去。”
說完這句話,她便率先走在前麵。
赫連楚楚,君莫,楚越澤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可仍舊跟在她的身後向人群正中心位置走去。
那裏是風鈴劍派的紮營地。
天啟大神觀中,風鈴劍派實力第一,且與大神觀同在天啟京都,所以與大神觀的關係最好,在幾個劍派中地位最高,所以別的劍派雖然有些不滿,卻已經習慣性的選擇服從。
這裏的事宜安排負責人,正是百裏飄飄。
此刻,帳篷外的一個簡易木桌旁,百裏飄飄正在陪朱璿璣,常青兩人吃午飯。
雖沒有魚肉,可飯菜幹淨,菜色好,且還有幾樣小點心。
三人正吃著東西,便看見葉瑾夕大咧咧帶著幾人衝了進來。
她一進來,望著上方的人微微一笑,當下提起菜湯笑道:“飄飄公主,好久不見啊,今天聽說神觀來人了,我學院眾人為了表示歡迎,將自家菜湯拿來給兩位嚐嚐。”
說完這話,已經拿碗舀了一碗扔給朱璿璣和常青,最後又盛了一碗扔給百裏飄飄。
菜湯最上麵,漂浮著幾個白色碩大的蟲子,看著便讓人作嘔。
三人本正在吃飯,看見這湯一個個蹙起了眉頭。
“葉瑾夕!你別欺人太甚!”百裏飄飄率先摔下筷子,站起來指著她:“我朱師姐與常師兄就在這裏,你別以為有長安王在,就肆無忌憚!”
葉瑾夕撇了撇嘴笑道:“呦,公主這說的是什麼話?我葉瑾夕哪裏是這樣的人,不過是體諒咱們修行者辛苦,所以從嘴裏剩下一口湯給你接風而已。”
望著飄在菜湯上的蟲子,朱璿璣冰冷的眸色更冷,她將湯推到一邊,繼續低頭,將飯碗裏剩下的飯菜吃光,這才抬頭看向前方那明顯來找碴的女人。
想到昨日見她時,她膽小怯弱的後退,油嘴滑舌就是不與自己動手,本以為對方是個膽小怕事之人,卻沒想到今天就能帶著一群人,到這裏來鬧事。
朱璿璣的冰冷,早在葉瑾夕的預料之中。
對於這種狂傲的女人來說,她關心的永遠不是飯菜夠不夠香這種小問題。
所以葉瑾夕仍舊笑眯眯看著百裏飄飄。
百裏飄飄冷哼一聲:“既然如此,飯菜已經送到,你可以滾了!”
“怎麼滾?我葉瑾夕到不知道,不如公主滾一個示範一下?”
“哈哈哈!”
“對,公主滾一個!”
葉瑾夕的毒舌,大家早就見識過,此刻用在百裏飄飄身上,眾人隻覺得爽快不已,赫連楚楚與君莫立馬在一旁添油加醋。
百裏飄飄氣的臉色鐵青,“葉瑾夕,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幹什麼很簡單,將我們學院的糧食拿出來,以後我們與你們分開。”葉瑾夕的話,說的很認真,讓人知道並不是在開玩笑。
“分開?葉瑾夕,這一次行動乃是天啟大神觀邀請學院一起來參加的,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來代替學院,跟我們分開行動?葉瑾夕,你以為你在學院算個什麼?真有資格跟我說話?”百裏飄飄怒了,加上本身在大秦時已經留下了不好的印象,那張溫和的麵具再也戴不下去。
這話一出,赫連楚楚與君莫都有點生氣,可偏偏葉瑾夕一點生氣的模樣也沒有。
“公主說的對。公主在風鈴劍派,甚至是天啟大神觀都有非常特殊的地位,我葉瑾夕在學院什麼都不算。”
這明貶實褒的話,眾人稍一思索就明了了。
比武大會上,葉瑾夕光明正大贏了百裏飄飄,這件事情幾乎已經傳遍了修行界,此時葉瑾夕自認自己在學院不算什麼,而百裏飄飄這個手下敗將卻是風鈴劍派的香餑餑,如此一比,差距立現。
百裏飄飄很快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冷哼一聲:“葉瑾夕,別以為你贏了我一局就真是什麼,有本事,咱們再比一局!”
“把糧食給我,我就跟你比。”
一向膽小,不被逼到極致不會主動出擊的葉瑾夕,此刻提出的條件雖然在常人看來不小,可在百裏飄飄與朱璿璣眼裏,已經十分好說話了。
想當年,百裏飄飄在大秦可是將所有大秦修行者都鄙視了,也不見她這隻縮頭烏龜出頭的,其後是觸犯到了她的逆鱗,她才會站起來。
所以百裏飄飄幾乎想也不想直接揮了揮手:“好!”
說完這句話,百裏飄飄叫人去搬糧食,卻嘲諷看著葉瑾夕:“葉瑾夕,你既然要跟我風鈴劍派分開,那麼就分的徹底一點,隻能把屬於你們大秦學院的糧食拿走,不許拿我神觀的!”
這話落下,赫連楚楚便拉了拉葉瑾夕的胳膊:“謹夕姐姐,上次我們也鬧到這裏要求分開,他們也是這樣,非要讓我們分清楚,可是米都摻雜在一起,我們哪裏分得清楚那一粒是大秦的,那一粒是別人的?”
葉瑾夕嘴角微勾,眸中閃過一抹冷笑,小刁難而已,真以為難得住她葉瑾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