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知道你們今日會來這裏,還是他們派人告知的。”言琪自嘲道,“我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麼主意……
他想讓樞兒取得你們的信任,控製住你們,或者讓你們為了救我這個老骨頭交出長生的秘密。”
言琪抬眸看向雲若夕,“但我偏不如他們的意,這所謂長生害了我一輩子,也害了我問水山莊數代,我絕對不會再讓這事傳出去。”
言琪剛說完,他的孫子言樞的目光就變了,“爺爺,你?!”
“樞兒,你以為你聽從你三叔他們的安排,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問水山莊嗎?”
言琪搖了搖頭,“不會的,你三叔但凡還有那麼一點沒有被長生蒙蔽的良心,也不會幹出這種監視我們整個山莊的事。”
說到這裏,雲若夕他們已經基本明白事情得來龍去脈了。
總的來說,就是言玨之子言琪,在自己的武功練到瓶頸的時候,想通過昭媛所編造得“長生訣”來讓自己打到長生且天下第一的目的。
可他被昭媛欺騙,不僅間接得害了許多人,還直接害死了自己的親友。
失去妻子朋友以及兒媳孫子,導致整個家庭分崩離析,讓他憎恨昭媛,也憎恨追求長生和至高武學的他自己本人。
他選擇了複仇,也選擇了不信長生,或者說再不觸碰長生。
隻是為時太晚,雪神教聖女長生的秘密已經被他天縱英才的小兒子知曉,引起了他小兒子的注意。
小兒子不僅利用他犯的錯,將他關押在地牢,還趁機奪取了山莊的權利。
如不是他的二兒子意識到,再這麼下去,不僅整個問水山莊,其妻子兒子也可能會被言卓害死,暗中放出了言琪……
言琪可能一輩子都隻能待在地牢,言卓也不會離開問水山莊山莊。
總之,言琪在傾盡全力趕走言卓後,成了一個半廢之人,因為他在對付自己小兒子的過程中,失去了自己通過吸血得來的所有功力。
言琪雖然拚盡全力得到了兩個兒子的“諒解”,趕走了小兒子,但問水山莊卻並沒有擺脫被言卓控製的命運。
言卓收納了他的所有暗中勢力,建立了暗殺堂,不僅接單暗殺,還暗中結交了不少人諸如花中天這樣的有目的者,一起想辦法朝雪神教靠近。
這也是為什麼花中天會通過花無意成為所謂雪神教教徒的原因。
他們那一夥人,一直都在想盡辦法接近雪神教,甚至打入雪神教。
通過言卓的幾番經營,昭媛不僅恢複了元氣,還暗中聯係到了藍烴等人,蠱惑了他們。
本來他們打算殺了言雪靈,讓昭媛恢複聖女身份重新進入雪神洞,以獲取聖物,也就是昭媛告訴他們的長生的力量。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雲若夕,以及她身後相當有實力的“護衛”,導致他們不僅沒解決掉言雪靈,反而讓雲若夕繼承了聖女之位。
更甚至,雲若夕就是雪神教等待千年得神女。
自她之後,雪神教將再也沒有聖女。
這對昭媛來說不是什麼好事,但對言卓等人而言,卻不是什麼壞事,因為這至少證明了,這世間是有“神”的力量存在的。
雲若夕編造的謊言,騙得了信仰崩塌的長哲等人,卻騙不了言卓這些本就沒有信仰,隻想要得到力量和長生的人。
他們堅信長生的秘密就隱藏在聖女才能靠近的雪神教聖物裏,甚至聖女能比正常人活得更久,就是因為她們身邊有聖物。
雪神洞得崩塌,對雪神教來說,是信仰崩塌,對言卓他們來說,卻是希望。
這說明聖物是可以離開雪神山的,它也一定在雲若夕身上。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於是言卓等人得注意力和重心,毫不猶豫的從言雪靈身上轉移到了雲若夕身上。
出於謹慎,言卓本想慢慢來,可沒想到花中天太過著急,居然擅自抓走了雲若夕孩子,試圖逼雲若夕交出她手裏得聖物。
結果大家都看到了,花中天不僅失敗了,還讓他自己的勢力,被偏向於雲若夕那邊的他兒子花無意所掌控。
這是一件極為糟糕的事。
因為長期以來,花中天提供得支持還是很多的,少了一個花中天,少了一個花家,對言卓而言,是一個極大的損失。
好在花家還有可用之人,言卓還能斷斷續續使用花家得力量。
隻是言卓沒想到,花無意做事會那麼果決,居然直接斬草除根,要徹底廢了花家幾位夫人對花家的所有掌控。
花家大夫人想要反抗,卻遭到了軟禁。
為了自保,她主動聯係了言卓。
言卓為了不被花無意察覺,選擇了暫時不理睬。
但花家大夫人卻以為言卓這是徹底不合作了,被逼得狗急跳牆,自己跑掉,讓花無意和慕璟辰等人注意到了她。
總之,言卓為了得到長生的秘密,一直把自己藏著帷幕後的陰影裏,甚至連名字都沒有露過。
他兢兢業業的做了許多事,就是為了得到雪神教的聖物,可沒想到最後,卻因為合作者得愚蠢,而被雲若夕他們察覺。
可就算被察覺了又如何?
他依舊很穩健。
一邊派人跟著雲若夕他們掌握動向,一邊前一步的回到問水山莊,威脅他的父親兄長和侄子,讓他們全力配合。
否則,他就會讓問水山莊一個不留……
“他在我們的水中下了蠱。”言琪道:“問水山莊上上下下三百多人,全都中了這樣的蠱毒,樞兒為了我們,才答應了他的要求。”
言樞雖然應下了言卓的要求,卻也明白,言卓到最後,可能也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他應下言卓,取信雲若夕,不過是為了得到言卓的鬆懈,遣散了山莊裏得所有人,讓他們能夠離開山莊多活幾日。
“爺爺……”
言樞神色複雜,先前接見雲若夕等人時,廢了不少力氣才偽裝出來一副淡然平靜,在自家爺爺說出所有都化為了悲愴。
那是他身為山莊少莊主,卻什麼也做不到,隻能接受安排的無奈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