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他們頓時都有些按耐不住,在當天晚上,他們就直接走到了雲若夕和影七住的帳篷前,準備進去。
隻是三個雪袍人擋住了。
“滾開!”領頭的士兵罵道,“否則別怪爺的刀不長眼——”
他的話還沒說完,胸前就挨了一掌,然後整個人便被這一掌打得倒飛出去,起碼飛了十多米遠,才像高空墜物般的重重砸下。
雪地被砸出了一個僵硬的人形,而砸在雪地上的領頭士兵,久久都沒有反應,顯然是被一掌打死了。
“各位還是想清楚在行事吧。”花無意坐在篝火前,優雅的切著一塊烤熱了的羊腿肉,“趁著你們還有用的時候,乖乖聽話。”
不然等到沒用的時候,就要算算賬了……
剩餘的幾個士兵看到這一幕,哪還有不明白的,這三個雪袍人,根本不是簡單的錢家的“家奴”,而是錢家商隊的護衛。
還是很厲害會武功的那種。
撲通一聲,幾個領頭士兵就給花無意跪下了——“各位達人饒命啊,完美沒有別的意思,我們隻是遵守上級的命令,怕,怕兩位夫人對我們殿下生出了誤會,這才想和兩位夫人溝通一下。”
“沒錯,各位大人千萬別誤會,我們純粹是想要溝通,並不是想要對兩位夫人做什麼……”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打了一下腦袋:蠢貨,他們剛才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完全可以用上級的密令糊弄過去。
現在被他這麼一說……奶奶的,完全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
“各位大人放心,我們是不會把今天這件事說出去的……”糾正的話會越說越錯,不如直接表忠心。
“剛才對夫人無禮的士兵,我們會說他是因為意外死的,剩下的路程,我們一定會好好的送各位大人去雪國的……”
花無意抬眸輕笑,這二十個人真不愧是慕璟辰特地選出來的,一點北戎騎兵的狼、性都沒有。
不過是殺了一個人,就把他們嚇成這樣,那他們之前那般昂首挺胸,是覺得他們這幾個錢家商隊的人有多弱?
“不需要你們護送我們去雪國。”花無意笑了笑道,“你們另有別的去處。”
啊?
別的去處?
當花無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幾個領頭士兵都慌了,現在這情況,對他們而言,別的去處,可不就是上西天嗎。
怎麼辦?
反正都是死,要不拚了?
幾個領頭士兵咬咬牙,正準備拔刀站起,率眾出擊,慕璟辰便衝帳篷走出來道:“你們明天走東南方向的路。”
“啊?”幾個領頭士兵愣了下,東南方?啥意思,敢情錢老板說的別的去處,還真的是字麵上的意思,去別處?
慕璟辰並沒有給這些士兵過多解釋,他走到篝火邊,掃了一眼小方桌上的東西,直接端起了花無意切好的羊腿肉。
“我說世子爺,不帶你這樣的。”花無意看著自己切好的肉被端走,很是無奈,但麵上並沒有惱怒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話,異常清晰的落在了幾個領頭士兵的耳中——
世子爺?
哪裏的世子?
這樣的稱呼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且世子的稱呼,來源於中原,他們私下的對話,也是中原話,莫不成……幾個領頭士兵恍然,“你,你們是大寧人!!!”
“準確的說,他們三個是大寧人。”花無意指了指帳篷,“好了,知道太多的事對你們不好,想要活著就別亂猜想。”
別亂猜想?
這怎麼可能!!!
他們雖然怕死,但也隻是想著這些人是有護衛的雪國商人,不惹就不惹了。
但現在知道了他們是大寧人,其中一人,還是什麼世子……在這種兩國即將交戰的特殊時期,他們也是想立點功勞的。
“嘩”的一聲拔刀聲,十多個士兵都跟著拔看刀,“你們是大寧人,來我們北戎,是打算對我們的後方做什麼?”
一邊說,一邊朝帳篷闖,隻是他們還沒靠近帳篷,肚子就劇疼。
“啊——”
“疼——”
“救命————”
周圍的士兵紛紛發出慘叫,而伴隨著慘叫聲響起的,是幾聲短促的短笛聲。
花無意見此,搖搖頭,“真傻,真不愧是世子爺讓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居然會以為他們不會使用什麼手段控製他們。
“你們白天給喝的水,被加了點東西。”花無意接過沙匪嘍囉給他重新烤熱的羊腿肉,繼續優雅的切起來。
“若是乖乖聽話,或許還有生的機會,若是不願,那就享受一下這毒蠱穿腹,活活痛死的滋味吧。”
事實證明,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在疼痛下,靠著頑強的意誌力抗過去的,尤其這些士兵都不是北戎最精銳的騎兵。
他們是騎兵裏選剩下的,北戎軍裏最不受重視的步兵,地位不高,能力不高,身體素質和意誌力什麼的自然也不如何。
當初呼延吉身邊的軍師和副將們見“呼延吉”選了這些步兵,還很是擔心了一會,覺得要不要把騎兵加進去。
但一來騎兵金貴,這樣“護送”的小事,還需不著他們出來,二來,錢家商隊有一半是老弱婦孺,統共加起來也就十二個人。
步兵在不如何,那也是有武器的兵,二十個帶武器的士兵對付十二個普通人,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哪裏想得到,那個被他們看作是老奴的商隊奴仆,隻輕輕一掌,就能把人打出十多米遠呢。
這些沒什麼意誌力的士兵,本就是為了功勞才想拚了拚的,民族氣節於他們,太小太小。
故而他們隻疼了一會,便開始紛紛喊饒命。
催著小短笛的女暗影停止了攻擊,冷聲道:“現在立刻去紮營入睡,準備第二天出發,如有異心,當如此人。”
說完,女暗影便指了指離她最近的一個領頭士兵。
那士兵是第一個拔刀站起來要“反抗”的,然而現在的他,被十多隻小蟲鑽出脖子,活活痛死,完全失去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