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敦格日樂看向營帳外,那頂跟著烈牛部人遠去的轎子,沉了目光,“蘇日娜,你也看到了,你想嫁的人並不想娶你,你就算真的如了意,將來也未必好過……”
“額吉放心,女兒已經想到了辦法。”蘇日娜低低垂眸,“隻要能夠嫁給他……”或者說隻要能成功的親近他……“就掌控他的心。”
“哦?是嗎?”奧敦格日樂將手從蘇日娜攙扶裏抽回,傳說阿茹娜之所以能得到可汗的專寵,是因為使用了特殊的手段。
蘇日娜能說出這樣的話,莫不成是跟著阿茹娜學了那特殊手段?
“你有這番自信是好的,接下來,就看他們的應對吧。”奧敦格日樂沒有多問,簡單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蘇日娜看著母親離開後,默默的把目光轉去了拓跋焱離開的方向。
今日這番對峙,她們已經變相警告,他們費洛家族失去了烈牛部的依靠,且除了烈牛部,再沒有別的部族會幫助他們。
他們要麼識相點主動來娶,給彼此雙方都留下點往後好相處的顏麵,要麼,就被一直困在這裏,直到物資消耗殆盡……
得知這依情況,雲若夕整個人都驚了,“你說什麼?高城部他們最終的想法,是要消耗盡我們的物資?”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花無意輕緩一笑,“商隊帶著上路的生活物資,本就不夠整條商路,大部分商隊來到草原後,都是一路交易一路換的。”
不然他之前為什麼要準備那麼多可以用來交換的物資……
“何況以西梁明帝那種大量消耗物資的用法,在物資的消耗上更是不少,如果沒有烈牛部和完美交換物資……”
花無意看向雲若夕,“別說吃不上肉了,連奶茶都會喝不上的。”
啥?
還能這樣?
雲若夕完全沒有想到這一出,她本以為蘇日娜他們是要暴力搶親的,這樣的話,是跟她沒有太大關係的。
結果沒想到,對方是要打消耗戰……
那不就會影響道她嗎?
“那怎麼辦?”雲若夕道,“我們要想辦法金蟬脫殼嗎?”
“不用。”慕璟辰看向已經收拾得差不多的營地,“拓跋焱不會打消耗戰。”不是他不能打,而是他不屑打。
半個時辰後。
三十多人的隊伍,整裝待發,雲若夕也跟影七上了駱駝,跟在了隊伍後麵,烈牛部的人看見他們要走,都忍不住握緊了雙拳……
“娜雅姑娘,你們真的要和高城部硬碰硬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
“是啊,那蘇日娜雖然可惡,但事到如今……也不是不能娶,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就把整個商隊的命搭上啊。”
“沒錯,你們不如先答應,把這件事應付過去,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你們的護衛縱然功夫不錯,但對方有上千人……”
你們明顯不是打不過啊……
這段時間和商隊接觸比較多的烈牛部的婦女老人,都忍不住出來相勸,覺得拓跋焱他們與其衝過去,被對方找到理由抓住,不如給彼此留個麵子,去娶了蘇日娜。
麵對“父老鄉親”們的關心建議,娜雅都回了禮貌的微笑,但她並沒有停止“作死”行為的意思,直接抬手,一句“出發”,整個隊伍開始往穀口行進。
烈牛部的眾人看著,都忍不住為他們揪起了心,有些心軟的婦人,甚至忍不住把腦袋轉回,不忍去看,未長大的孩子,更是被趕去了家裏,不讓他們看到接下來的血腥場麵。
然而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血腥的場麵是出現的,卻不是在費洛商隊身上,而是在那五百多名駐紮在其中一個穀口的士兵身上……
由於蘇日娜打算用消耗戰的辦法,來迫使拓跋焱就範,所以高城部的士兵就在出口的地方搭起了營帳,形成了營帳包圍圈。
一般的商隊看到這架勢,根本不敢靠近,但娜雅騎著高頭大馬,不僅領著人靠近了,還揚聲道:“給你們讓路的機會……
如果不讓,後果自負!”
此話一出,全體嘩然,不少人都覺得娜雅不是瘋了,就是因為傻了,居然會出這樣的話來,那不是典型的找死嗎?
得知費洛商隊要出穀,特地趕來嘲諷嫁阻止的營衛長,看見娜雅後,眼珠子當即就愣住了,沒想到這個女人這般貌美。
身材還這般的好……
雖然腦子有點不好用,會對他們說出這樣的話,但抓回去揉捏,應當是不錯的。
“女人,我勸你還是乖乖投降的好!”營衛長盯著娜雅,意味深長的威脅道:“否則……”
“否則什麼?”
娜雅冷冷一笑,並沒有給對方說否則的機會,淩厲的刀光一閃,一名跟在那樣身後的武士就出現在了那營衛長的身後。
“烏……烏多大,大人……”跟著營衛長的士兵,看見營衛長身後不僅多了個人,拿著的刀傷,還有冒著熱氣的鮮血。
他傻眼了。
而未等他反應,他也瞬間感覺到一股溫熱寵脖子裏湧出,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跟著營衛長一起倒在了地上。
不遠處守著營門的士兵看到這一幕,都震驚在了原地,他們完全沒想的不過一瞬間,營衛長三人,就倒在了雪地裏。
“你,你們?”你們竟敢殺了營衛長!?率先反應過來的副營衛長,大喝一聲,當即讓人排起了陣列,拉起了弓箭。
愚蠢,現在才擺出這幅迎敵的姿勢,不覺得太晚了嗎?
娜雅冷冷一笑,抬起了雙手,然後,十多個護衛便齊齊彎弓,朝營地射去了急速的利箭。
那利箭的箭頭帶著烈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迅速點燃了前方的營帳,然後不過轉瞬,營帳就開始毛起了滾滾的黑煙。
“不好了,燃起來了……”
“快救火!”
“不行!帳篷上有油,有融化的牛油!!”
“什麼?”
營地燃燒的時候,十多個護衛已經衝向了營地展開了廝殺,那些處在慌亂中的士兵,或者說根本沒想過作戰的士兵,全都被無情的隔斷了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