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辭連忙讓人將來報信的鬼差帶進來。
那鬼差也很急切,匆匆忙忙就跟著進了這間廳堂。
進了廳堂,鬼差立刻拱手道:“回稟夫人,鬼市飛鴿傳書送來的消息,說是雖然沒有找到陸長風和景王爺的下落,可發現穿雲閣在新都城籌辦了拍賣會,放出了一點消息,說是要拍賣穿雲箭!”
顧青辭訝異地看著他,“拍賣穿雲箭?怎麼可能?”
分明穿雲箭就在她手裏!
雖然她還真的有過想法要將三樣神器交給陸長風保管,可最後還是被穆玄景攔住了。
最後顧青辭摸著那三樣神器,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她心一橫就留下了。
想著,顧青辭跑回院子,檢查了穿雲箭,確定沒有問題後,她陷入了沉思。
穿雲閣這是什麼用意?
一旁的良薑和懷清也很疑惑。
良薑看著顧青辭收起穿雲箭,開口道:“小姐,這穿雲閣明明沒有穿雲箭,怎麼會籌辦這麼大的拍賣會來拍賣呢?”
懷清撐著下巴同樣一頭霧水,“還真別說,這穿雲閣本就是個奇怪的地方,要麼遠離塵世沒一丁點動靜,要麼就是憋一個大事。”
顧青辭沉默了半晌,開口道:“穿雲閣要拍賣沒有的東西,一定是為了掩人耳目,不管有什麼目的,他們在這個節骨眼上做這件事,都不簡單呐。”
懷清著急地說道:“早不做,晚不做,偏偏這個時候搞拍賣,會不會和皇兄留信出走有關?”
顧青辭心裏也是這麼隱隱約約的想法,“我不敢肯定,可目前這是唯一有關的線索了,我不會輕易放棄查探的。”
良薑想了想,說道:“小姐,要不然你和我們一道回都城,這樣我們有個照應,也能一起想想辦法。”
懷清連連點頭,“是啊是啊,一起回去吧,這裏都挖地三尺了也沒個線索,說不定去都城真能在穿雲閣找到什麼。”
沉默了半晌,顧青辭堅定地點了頭,“好,我也回去。”
她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對是錯,能不能找到穆玄景,但有一種直覺牽扯著她的思維。
或許答案就在那裏……
由於穿雲閣要籌拍賣會這件事橫插進來,眾人要離開的心思就更急了,於是晚上便紛紛收拾起了行李,就為了第二天一早能盡快出發。
這天晚上,顧青辭、懷清還有良薑三人擠在了一個屋子裏。
懷清和良薑是為了安慰顧青辭,畢竟她們看得出表麵堅強的顧青辭這次是真的晃了神。
有良薑在,三人的行李很快就收拾得差不多了,隻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
良薑一邊幫顧青辭打包藥材,一邊說道:“沒想到一眨眼已經離開都城一年多了。”
一旁遞紙袋的懷清笑道:“你們雖然聽說了遷都,可肯定都不清楚吧,我可是全程參與了遷都。”
良薑看向懷清,滿眼都是佩服,“我聽常貴說了,長公主這次真真是女中豪傑,為皇上擺平了很多難辦的事兒,還救濟和平複了很多恐慌中的百姓。”
懷清笑著擺擺手,“嗨,那些不能聽,都是紙上慣用的寫法,我的確做了很多事,但大部分都是依靠我這個身份,沒什麼了不起的。”
她一直以來都是這個想法,天生擁有的雖然輕易就能辦成很多事,可心裏那種滋味始終比不得自己掙來的那種喜悅。
顧青辭抬眸,輕笑道:“你就別謙虛了,北晉那麼些公主,那麼些高門貴女,又有多少人有這份膽氣和能力,她們注重的琴棋書畫這會兒是沒了用武之地。”
懷清不在乎地擺擺手,“反正我就做了自己力所能及的,還有很多都是皇兄的幫襯,而且太後也很辛苦,一直在安撫宮裏和宮外朝臣後院的女眷。”
良薑感慨地說道:“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北晉遷都這樣的盛況。”
這裏隻有懷清一人是經曆過遷都的,於是她繪聲繪色地說了好多趣事,還有她智鬥貪官汙吏的經過。
這些事聽得良薑睜大了眼睛,“長公主真是厲害極了。”
顧青辭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她,“我記得你整治的這位江貪官貌似是兵部的,你敢說沒有小侯爺幫你?”
懷清拉著顧青辭,半撒嬌半笑地說道:“青辭!你這會兒怎麼站在外人那頭。”
顧青辭忍不住笑道:“你等著,小侯爺心急得很,不出三天就不是外人了。”
良薑也笑,“是啊,白天我還聽到小侯爺偷偷找常貴,問常貴怎麼提親才能十拿九穩,常貴哪知道怎麼去皇家提親啊,最後小侯爺又不知去問誰了。”
懷清扯著手裏的紙包,又想笑又覺得有點羞窘,“這傻子,我怕是被下了降頭了吧。”
顧青辭戳了戳她的額頭,“你可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不想要,人家南羌郡主可等著呢,到時候小侯爺就是成全南羌和北晉締結邦交的功臣,你這拱手相讓的也能勉強算是半個功臣吧。”
懷清頭一瞥,“那不行,我搶來的男人,憑什麼讓出去。”
說說笑笑,時候就不早了,三人便歇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準備好早飯的常貴和周繼宗就在外頭候著了,見裏頭有洗漱的動靜,於是便幫著擺了早飯。
用了早飯,一行人就出發了,玉門關守將這會兒急著安撫百姓還有刺探南羌情況,聽說顧青辭一行人要離開,在城外鄉鎮也要趕來送行。
顧青辭知道這守將心係百姓,便讓人傳了話讓他不必前來送行。
馬車就這樣出了玉門關,走上一天後就要轉水路了,回都城是順流而下,會快很多。
就這樣趕路,一行人四天後就在新遷的都城外了。
隨著馬車進了城門,懷清介紹了大致情況。
“這條主路大部分都修繕完了,和原來的的格局大同小異,一部分改動就是按照這座城原先的格局定的,現在城裏最忙的就是各種匠人了,好在不用打仗了,不然起碼得少一半的工人。”
顧青辭看著外頭,確實是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可很多細節卻很不一樣,有些鋪子的位置變了,有些鋪子消失了,但也多了不少新鋪子。
雖然沒辦法和原來一模一樣,可這樣的早上在各種早飯攤子的氤氳下顯得格外生機勃勃。
顧青辭心裏很是感慨,畢竟她離開了快一年了。
正當馬車停在景王府門口時,幾個等候已久的宮人連忙走上前來,“景王妃,長公主,奴婢奉了太後之令,在此等候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