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的女子看到那馬車裏探出的小腦袋。
笑出了聲。
“大人,這個小娃,似乎是在質問你呢。”
肥頭大耳的男子往這邊輕輕一瞥。
蔑視的道:“這等馬車,也配上官道。”
的確。
比起他們的馬車來說,趙書寧與鳳小白所乘坐的這輛馬車,實在是太過破舊。
“這位大人,官道上行車走馬,也是有規矩的,你這馬車步輦,比我家主人的大上許多,你這突然橫衝出來,且立馬刹在原地不動彈,我若是勒馬不及時的話,我,我家小主人,隻怕都會撞上你這馬車,我們的性命,都很難保證了。”
車夫倒是有經驗。
將其中厲害都一一說明。
可那肥頭大耳的男子。
顯然對這個說法極其厭惡。
就連著他的車夫,也是一臉得意的說道:“若是你們的馬車真的撞上了我家大人的四駒官輦的話,吃虧的也不是我們,誰讓你們家主子窮困,你看看你們這馬車,足足低了我們家一米多,到時候就算撞上了,我們最多換個木輪,於我們而言,又沒什麼損失。”
鳳小白的手握住了門簾。
趙書寧在身後。
扯了扯他的衣袖。
暗示他不要衝動。
鳳小白想了想。
忍了下來。
放下門簾。
坐了回去。
“這人,實在可惡。”
“小白,這樣的人,江湖上多的是,你以後,都會一一接觸到的,現在我們不要招惹,先回到趙家再說,不要因為這樣的人,耽擱了路程。不值。”
“世人,這般險惡嗎?”
趙書寧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當然,好人也是有不少的。”
外麵的車夫。
還在周旋。
“大人,您隨從的這話,未免有些太過放肆了,若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你們,可就屬於草菅人命了。”
“賤民而已,命如同草芥,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
這般輕蔑的語氣。
讓人聽了著實不爽。
特別是以鳳小白這樣的習性。
“娘親,我出去看看。”
“小白,不要惹事,先靜觀其變,祁家為我們找的這個車夫,不僅僅是個車夫,他行走官道幾十年了,應該不是靠嘴皮子。”
“娘親您的意思?”
“他也是一名靈藥師。”
趙書寧淡淡說出這一句話,鳳小白一愣,一路走來,他倒是沒有發現。
“以後,你得多學會觀察,你已經被有心之人盯上了,能不露麵,就不要露麵,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知道嗎?”
在羽翼未豐之前。
偶爾的苟且,那也是很有必要的。
鳳小白這一次沒有立馬衝出去,已經算是有不小的改觀了。
“我知道了娘親。”
鳳小白正襟危坐。
外麵的車夫。
說話也算是穩重。
見對方位高權重,又不講理,也不想與之理論。
隻得道:“那大人你們什麼時候走?我們跟在你身後就好了。”
肥頭大耳的男子看向懷裏的美人。
露出了淫笑。
“美人,什麼時候走呢?看到你,我都走不動了。”
鳳小白拽緊了衣袖。
走不動。
敢情你拉著馬車的那四匹馬是擺設,還用你動腳?
女子嬌笑。
“奴家也累了,安大人,我們休息一下吧,這馬車顛簸的,奴家都有些受不了了呢。”
趙書寧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這女子。
真不可愛。
就算生得何等尤物,自己對這樣的美人,隻怕也疼不起來。
“那好,美人既然累了,我們便休息一下。”
說罷。
那男子招呼人放下了門簾。
一輛碩大的馬車,就這樣橫放在道路中央。
裏麵時不時的,還傳出男女調笑的聲音來。
趙書寧怕這樣的場景汙了鳳小白的耳朵。
便輕聲的對馬夫道:“還有其它小道嗎?我們繞路也行。”
這個叫什麼安大人的,你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裏,要不然,我定要讓你好看。
趙書寧咬牙切齒。
在心中狠狠的咒罵道。
要不是自己靈力精神力盡失,隻能暫避鋒芒的話,她一定,一定早就把那馬車裏的男子打得鼻青眼腫,跪地求饒了。
如今自己身後還有著鳳小白,在未回到趙家之前,需要顧及的事,在意的人太多,此時出風頭,不是上上之策。
“姑娘若是不嫌遠,我這就帶姑娘從小路走。”
趙書寧點頭。
車夫駕著馬兒,從另一邊崎嶇的小道之上穿行。
小道上石子較多。
比較顛簸。
此時又起了風。
將趙書寧她們所乘坐馬車的窗簾微微掀起。
恰在此時。
她們的馬車,剛好經過那安大人的奢華四駒馬車。
四駒馬車的幅度太大,那安大人掀開了窗簾。
就是那麼一瞬間。
他便剛好看到了馬車裏的趙書寧。
那是怎樣完美的一個人啊。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
臉若銀盆,眼似水杏,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那窗簾掀起,也隻是瞬間。
但是。
已經足夠了。
“天仙也不過如此吧。”
男子的哈喇子,已經忍不住往下流了。
單單隻是一眼。
安慶的魂,就已經被勾走了。
這樣貌美絕世的女子,他可從未見過。
“大人,怎麼停下了?是奴家伺候得你不滿意嗎?”
身後那嫵媚的女子。
雙手纏繞上來。
冰肌玉骨,若換做以前,安慶定按奈不住,轉頭就將女子撲倒在身下享受一番了。
可是現在?
他回過頭。
眼前的女子笑得魅惑。
腰肢也是盈盈一握。
臉蛋也還算是好看。
但是。
安慶腦海裏,都是方才那身著素衣,一臉淡然,不施粉黛的絕色女子。
再看麵前這女子。
濃妝豔抹。
身上的香水味,也透著刺鼻的味道。
“大人——”
見安慶打量著自己。
那女子便作勢又貼了上來。
安慶卻是一把將她推開。
然後快速的穿上了衣服。
“大人,您?”
安慶打開了馬車的大門。
說道:“你穿好衣服,滾下去,什麼庸脂俗粉,也敢往本大人身上蹭。”
女子愣住。
安慶不耐煩。
一把拽過女子。
連著衣服。
將她一腳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