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葉姑娘,你也還在啊。”
趙書寧默默翻了個白眼。
拜托半月,你就算要裝,也要裝的像一點,看到我,你好似很驚訝一般。
就好像,自己在顧寒尋手下,不該活著走進來一樣。
“葉姑娘,你解決好了?這禿驢,怎麼也?”
“半月,忘了與你介紹了,這是顧寒尋,也是我的一個故友,隻是之前,他帶著麵紗鬥笠,我沒有立馬認出來。”
“這樣啊。”
半月的語氣,似乎有些失望。
“半月,最近我可能要外出一趟,顧寒尋是煉丹師,有他與你一同照看我父親,我也會安心許多。”
半月成殘點點頭。
有這和尚在,應該就沒他什麼事了,這和尚的能力,自己還是領教過一二了。
“寧寧你要走?”
“嗯,我要去京城一趟,你有所不知道,我之前有另外一個身份,收養了幾個孩子,那幾個孩子,我該見的都見了。唯獨落下了蒼梧國的這一位。”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顧寒尋的語氣,頗為平淡,隻是他的心境,早就已經波瀾起伏了。
“我母親父親都在這裏,我指定是要回來的,隻是我現在留在這裏也沒有用,有你替我照顧我父親,比我在這有用多了,我最近要忙的事比較多,正好趁著這個空虛,我去蒼梧國的京城,把該做的事都做了。”
“你還是這般愛操心。”
“沒辦法,我可能天生就是操心的命。”
趙書寧聳聳肩。
她表情雖是平靜,可這些日子來,她的確時時刻刻都在擔心。
“我先進去看我父親了。”
“嗯。”
顧寒尋跟在趙書寧身後。
對著半月成殘微微點頭。
半月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由得心生疑惑。
葉姑娘魅力這般大?
就連和尚,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真是不可思議,看那和尚生得也不錯,修為也極為高深,不像是那種沉迷於酒色的修行之人啊?
罷了罷了。
葉姑娘身邊的能人異士向來多。
從來都不是自己能夠揣摩得清楚的。
如今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守著這個院子,也就當報答當初葉姑娘對自己的恩情了。
“夫人,這東西你不用碰,我來就好。”
正想著事。
半月便看到林敏兒不知從哪裏找了幾塊布匹來,抱了滿滿一懷抱。
正往院子這邊走來。
“不礙事的。”
半月接過布匹。
林敏兒微微的喘著氣。
“是書寧回來了嗎?”
“對,對,是葉姑娘,咳咳咳,是小姐回來了,夫人你先坐著休息,這些體力活,你就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林敏兒道:“麻煩老人家為我尋一些針線,我見院子裏的這些人穿的實在是破舊,我看政哥的傷勢也較為嚴重,可能還需要諸多時日,我若是什麼都不做,就在這裏等著的話,心裏難免憋得慌,倒不如,給眾人做做幾件衣裳,我擅長的,也就隻有女工這方麵的刺繡活了。”
“好,好,我這就去尋,對了夫人,要不要替你將葉——將小姐叫出來?”
“不用了,書寧孝順,孰輕孰重她知曉的,我們不要去打擾她。”
半月成殘點點頭。
憨憨的去找針線了。
趙書寧到了房間之中。
與顧寒尋一起查看了趙政的傷勢。
顧寒尋如今的品階較高,由他幫父親清理瘀血,也比自己好得多,畢竟那是大腦之中的,要慎重。
“怎麼樣?你有把握嗎?”
顧寒尋的眉頭輕輕蹙起。
“有些困難。”
“我知道,先前我將自己精神力注入父親體內的時候,也發現了,他本就是垂死之人,若不是多年前我用各種靈藥養著父親身體的話,隻怕這一次,他連最後這一口氣,也吊不住了。”
“好在你已經為他清楚了大部分瘀血,他的身體不如你想象的那般遭,當然,也不樂觀。”
“你精神力比我高出不少,你直接說,我能夠接受的。”
“我是說,有幾率,隻是有幾率,你父親最後就算救活了,隻怕這腦子,也會有問題。”
“你是說?”
“有可能,他會變得癡傻。”
趙書寧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結果。
她早就料到了。
父親流了那麼多的血,頭顱又遭受了重創,半身不遂,變得癡傻,這些,她也想過。
隻是趙書寧還是不甘心罷了。
見趙書寧麵露悲意。
顧寒尋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揚起右手,輕輕的落在趙書寧的右肩之上。
似乎是在安慰她。
“寧寧,你不用擔心,我會盡力救治你父親的。”
“我知道。”
“你放心將這裏交給我,我會還你一個健康的父親,不論用什麼辦法。”
趙書寧抬起頭。
又露出了之前那懷疑的表情。
顧寒尋隻得解釋道:“放心,我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
“嗯。顧寒尋,你盡力就好,我父親命數就該如此,該討的,我都替他討回來了,你不欠我父親什麼,若實在無能為力,你隻需等我回來,我會將我父親送回東澤大荒。”
顧寒尋臉上快速的閃過了一絲苦澀。
是啊。
我是不欠你父親。
可我欠你的何其多。
就連我對不起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至親之人。
“我知道的,寧寧,我能否問你一個問題?”
“嗯。”
“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從京城回來,見到你父親安好的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我想跟著你。”
趙書寧道:“你跟著我?”
“嗯。”顧寒尋點了點頭。
趙書寧仔細的看了顧寒尋。
他這模樣,極其認真,不是開玩笑。
“顧寒尋,我要去東洲,我要做的事可能很危險,這些,與你無關,你本該過的,就是逍遙自在的悠閑生活。”
“寧寧——”
顧寒尋打斷了趙書寧。
直接道:“你不用有其它顧慮,你帶著我,我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就如你所說,你所要做的事情,可能有些危險,我若是跟在你身邊,說不定,能幫上你一點忙。”
趙書寧愕然。
小秋,顧寒尋。
他們就像是約好了一樣。
可是。
跟著自己的話,顧寒尋是男子,與洛秋,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你在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