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王公權第一次與趙書寧打照麵。
未見麵時。
他前些日子,就聽說自己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又往家裏帶了什麼仙子高人,他隻認為王公彥是貪圖美色,尋了一個好聽的名頭罷了。
弟弟的目光。
王公權向來都看不上。
王公彥每次往家裏帶的女子,多是濃妝豔抹,風情萬種的,美自然是美的,隻是豔占了大多數。
如今。
這個女子。
未施粉黛,一雙好看的丹鳳眼中盛滿了從容淡定。
白皙的麵容之上,五官生的十分立體。
乍看到,都覺得這女子真是生的讓人喜歡。
弟弟的習性?什麼時候改變得這麼徹底了。
雖然趙書寧的出現,給王公權帶來了不小的震驚。
可王公權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半刻之後,他便假意的咳嗽了幾聲。
神色之間,略顯慌張。
竟是不敢看向趙書寧。
微微側過頭,王公權將雙手背在身後,端起了這王公府大少爺的架子來。
“姑娘,想必你就是進來盛京城中傳得出神入化的高人吧,在這裏,本官先與你賠罪了,我這弟弟向來無理,往日,他也經常將姑娘往府中帶過,但是都沒有弄得像現在這般沸沸揚揚。”
“我知曉,是我那沒出息的弟弟對不住你,定是他將你強擄來,將你困在了此處,雖然,這些種種,都是我王公家的不是,可,如今我王公家大難在即,還希望姑娘,能夠伸出援手。”
王公權說了許多。
在此期間,他的目光,始終沒有停在趙書寧身上。
許是她的身上有著天生的淡定從容之態,王公權覺得,若是看著這樣一張清麗傾城的臉,隻怕自己,就說不出如此無理的請求來了。
趙書寧卻是嫣然一笑。
顯然。
王公權的出現,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這一笑。
王公權愣住了。
疑惑的看向身後的王公彥。
王公彥知道兄長在生自己氣,現在見兄長看向自己,自然是要出來詢問一番,好解一解兄長的怒氣。
“大哥,你找我師父,究竟是有什麼事?”
“你師父?”
“他自封的,與我沒關係。”趙書寧出了聲。
王公彥也恬不知恥的繼續道:“大哥,你就別管了,你隻要說,你為什麼來我這院子裏興師問罪了,還有你先前,為什麼說我得罪了世子?我可是時時記得你的教誨,不敢有半分逾越啊。”
王公權瞪了一眼王公彥。
沒有回答那個他認為愚蠢無比的弟弟。
隻是對著趙書寧再一次拱手道:“姑娘,世子半個月後,將會舉行獵獸大會,不知姑娘可知情?”
“嗯。”
趙書寧輕聲答道。
夏景寧如此做。
是在她的預料之內。
倒是可憐了王公權這個老實人,也被迫做了這件事之間的工具人,還得忍受著那夏景寧的施壓。
若是以後得了機會。
她非要好好替夏卿言,好好教訓一下他的這些後輩。
“大哥你說的是這件事啊,那你不用想了,我師父肯定不會去的,她不喜歡那世子的作風,上一次世子還差人親自送了拜帖上門,師父都給拒了,更別說這一次的獵獸大會了。”
王公彥回答得漫不經心。
卻不知。
王公權聽到他這話的時候,手再一次掄成了拳,就要打向王公彥。
“今天為兄就打死你得了,那世子,也是我們王公府能拒的?”
說罷。
就要上手。
王公權是練家子,渾身都有勁。
從小。
王公彥就沒少挨王公權揍。
所以。
他打小就害怕自家兄長生氣,在兄長麵前,他盡量謹言慎行。
看著暴怒的兄長撲過來。
王公彥連躲都不敢躲。
這是王公家的規矩。
若是兄長打他的時候躲了,那氣頭上的兄長,必定會下手更重,還不如就這樣生生的挨著,和之前一樣。
“嘭!”
王公權的拳頭。
沒有砸在王公彥的身上,被一團軟綿綿,卻又有著十分的力量給擋了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
趙書寧出現在了王公權的身前。
那速度。
快得連王公權都沒有注意到。
那樣重且帶著力量的一拳頭。
竟然被一個小丫頭輕輕鬆鬆的擋下了。
再看她的頭發絲,竟然都沒有絲毫飄動的痕跡,可見麵前女子的能力,的確是高深莫測。
王公權收回了拳頭。
此時,他的驚訝,無法言喻。
這是他第一次覺得,外界的傳言,竟然一點不虛。
“多謝師傅。”
王公彥見趙書寧為他擋下了這一擊,心中甚是感激,一邊覺得師傅真是酷爆了,一邊心中又有著小小的得意。
他那表情。
仿佛在說。
看吧,大哥,你也有遇到對手的時候。
王公權看向趙書寧。
趙書寧還是那樣的淡然。
她輕啟朱唇。
緩緩道:“大少爺,拒了那世子拜帖的人是我,得罪那郡公府的人是我,若是他們夏家敢找你們王公家的麻煩,大都有我在前麵頂著,你不用擔心。”
王公權拱拳。
見識過趙書寧的速度之後。
他對趙書寧的態度,也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這樣的女子,不是常人,自己也當用對待前輩的方式來對待她。
“前輩言重了,還請前輩見諒,不是我王公家要故意為難前輩,實在是那世子,的確是我們得罪不起的存在,我王公家經曆了許多磨難,方才取得如今的成就,晚輩實在不想,這王公家毀在了我的手裏。”
“你放心,有我在,無事的。”
“倒不是晚輩不信任前輩,看前輩先前移動的身形來看,應當也是一位修行者,晚輩還是要提醒一下前輩,郡公府的世子,可不是一般人,他們祖上,有過許多傳奇的人物,也有著不少秘辛,前輩還是小心為妙。”
“我知道。”
祖上出過不少傳奇人物,指的應當是夏卿言那一代。
不可告人的秘辛。
自然就是巫師安雲的事。
若不是趙書寧覺得這背後隱藏著其它的秘密,擅自找夏景寧,隻怕會打草驚蛇的話,她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的旁敲側擊的去打聽這些事。
“前輩,那——”
“半個月之後的獵獸大會,我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