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此刻的表情。
許是趙書寧經曆的情愛之事還是不如她深刻，所以也理解不了為何老板娘喜歡一個人，要到如此卑微的地步。
容顏許是也知道自己此時的狀態不好，麵前之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趙淮最疼愛的妹妹，在她麵前，終歸不能太失禮。
隨即她立刻轉變了態度。
強打起精神來。
“對了，先前我聽你說，你還有另一個條件？”
“其實，也不是條件，我隻是想要與你打聽一下關於蒼梧國的事。”
在黑市的人，形形色色，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帶來的消息雖然雜亂，可是，終歸是有些蛛絲馬跡的。
“你且說，我黑市之中，若是有你想要的消息，我定然不會藏著不告訴你。”
趙書寧笑道：“老板娘，明明你黑市之中消息也算是靈通，為何就是要去宗會裏找那藍師兄要我哥哥的消息呢？”
容顏的臉龐微紅。
為什麼呢？
那是因為她不死心啊。
因為她費盡了心力，也調查不出趙淮的下落，她沒有辦法，她隻得對趙淮待過的宗會，寄上最後一點希望。
“好了，不與你打趣了，老板娘，我在宗會的時候，聽到藍師兄說，前些年，那郕王卷土重來了？最後出現的高僧是怎麼回事？”
“高僧？”
容顏的秀眉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似乎，是有這樣的一回事。”
趙書寧來了精神。
“老板娘，你知道這件事？”
“嗯，當時因為戰亂，有不少百姓從那蒼梧國湧入我們東澤大荒，你也知道，我們做的是什麼買賣，我這黑市，與其它黑市不一樣，在這裏的人，多是退隱江湖的，亦或者是來自五湖四海，沒有去處的難民，所以，得到的消息，也就多了一些。”
“那藍師兄說的可對？那蒼梧國出現的高僧是誰？怎麼大家都說從來沒有見過他，卻又說他是高僧？”
“這個，我知道的也不多，隻是聽人說，那人的力量十分強大，出現之後，力壓郕王軍隊，一夜之間，郕王節節敗退。親自參加過那場戰亂的人，與我說過，那晚出現的人，的確是一位灰衣僧者。至於他是不是高僧，無從考究，不過——”
容顏猶豫了一會。
不知道該不該說。
畢竟，那件事，實在是有些荒謬。
“不過什麼？”
“唉，都是道聽途說，是真是假都不知道呢，我們這般捕風捉影，也沒個實在的消息。”
“老板娘。”
趙書寧的語氣頗為上揚。
容顏隻得道：“據說，那天晚上出現的人，不止那灰衣僧者，在他身後，還有不少女子。”
“啊？”
這倒是有夠荒謬的。
一代高僧，往往是不近美色的，這個傳言，未免給那位灰衣僧者染上了一些傳奇色彩。
“你問這高僧，是因為什麼？”
趙書寧撓撓頭。
道：“我對那高僧，自然是不感興趣的，我隻是擔心那高人，最後有沒有傷到顧芷若，他與顧芷若，有沒有關係？”
“蒼梧國現任國主？”
“是。”
容顏的表情與之前藍安然的沒有多少差別。
在他們眼裏，趙書寧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直呼別國國主的名諱，竟是那樣的自然。
“你不說的話，我還沒有想到，你這樣提起，我倒是想起那次偶然之間，聽到別人說，那高僧的眉宇之間，好像與那現在的蒼梧國國主有些相像。不過，這個也做不得真，你也知道，在我們所處的這個江湖，總是喜歡將那些平淡的故事，添油加醋，加上不少的傳奇色彩。”
趙書寧點點頭。
這個她懂。
“小寧兒，你還有事嗎？”
趙書寧站起來。
突然想起了什麼事。
“老板娘，我向你打聽兩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見過？”
“若是東澤大荒的還好說，在打聽九州大陸其它國的事，隻怕我知道的，也隻是冰山一角。”
“他們二人，的確是東澤大荒的百姓。”
“誰？”
“孔曄與祁雨柔。”
容顏思索片刻。
而後站起。
雙手在身前輕輕一揮。
便出現了一個男子的模樣。
“你所問的，可是他？”
趙書寧很早之前見過孔曄一次，如今過了這麼久，那孔曄倒是變了許多，人也蒼老了不少，但她還是能夠認出孔曄來。
他腰前的那根墨綠色的腰帶。
與孔詩霜交給她的那一根十分相像。
隻不過，畫麵中的那個孔曄，他與自己印象之中那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對，就是他，老板娘，你什麼時候見過他？”
“這個男子，我是在海靈國邊界見過一次，不過——”
“怎麼了？”
“他當時，好像過得並不如意，當時我所見到的人，有許多，他們的手，都被拴在一根極長的麻繩上，每個人的胸前，都掛著一個木牌，上麵寫著他們的名字。”
“怎麼回事？他們是要去哪裏？在做些什麼？孔曄他可是煉丹師啊，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竟然到了任人擺布的地步。
“他是煉丹師？”
容顏驚訝出聲。
隨即又道：“他怎麼會是煉丹師？當時那些男子，看起來，可都是普通人，我從他們身邊經過，都沒有察覺到他們身上有精神力啊？而且，而且那支隊伍，好像是海靈國邊境關押的囚犯。”
囚犯？
這下。
輪到趙書寧驚訝了。
孔曄好歹也是煙雨樓的上一任樓主，怎麼會淪落成囚犯？
這其中，定是有不為人知的緣由。
“小寧兒，你打聽這人做什麼？他與你，是什麼關係？”
趙書寧深吸了一口氣。
說道：“他是我朋友的兄長，對我朋友，十分重要。”
孔大小姐，可就孔曄一個親人了。
若是她知道，孔曄並不在東澤大荒，反而成了海靈國囚犯的話，不知道她的心裏，該會多難受。
“你那朋友，對你很重要？”
“嗯。”
容顏道：“即是如此，我這黑市之中，有一大師級別的人，他有一些人脈，應該可以助你去到那海靈國汴京的城池之中，進去探視那孔曄一兩次，應當是不成問題的。”
“既然這樣，就多謝老板娘了。”若是趙書寧就這樣衝過去，猶如無頭蒼蠅一樣，那麼浪費的時間，絕對不少。
有人帶路，至少能省下一半的時間。
“你先不要忙著謝我，因為那位大師，我也請不動他，我隻能帶你去見他。”那位大師，也是水雲生中元老級別的人物。
這都城長安，能夠請得動他的人，不超過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