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識得？那趕出去便是。”
“外公，你先帶娘親上去。我去看看，很快回來。”
還未等眾人反應。
趙書寧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眾人麵前。
葉青鸞小聲問道：“來的人是誰啊？”
葉風搖搖頭：“我也不知。”
“煙兒見我的時候，都沒有跑得這般快過。”
葉風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別有深意的說道：“來的人，應該是她整日念叨，想見卻見不到的人。”
“誰？”
“沒誰，走吧，我們上去吧。”
葉青鸞滿臉疑問，卻也沒再追問，乖乖的和葉風上了高閣。
而趙書寧。
此時跑得極快。
到了大殿之外，她伸出袖子輕輕一揮，便出了千機殺。
外麵。
綠水千山。
男子背對著她，麵對著一彎湖水，似乎在思考什麼。
趙書寧停下了腳步，看了看自己的著裝，又將自己的衣物頭發重新整理了一番，才緩緩上前。
一個背影。
她也能知道，是他來了。
“師尊——”
顏如玉回頭。
女子隨著時間的雕琢，越發美麗了。
她就那般朝著自己走來，唇邊還帶著笑意，就如同春天裏的第一束暖陽一般。
顏如玉有片刻失了神。
“師尊，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顏如玉回過神：“我找你有事。”
“什麼事？”
顏如玉袖子輕輕一拂，一副血腥的畫麵，出現在趙書寧麵前。
四處都是屍體。
有女鮫族的屍體。
還有不少妖獸的屍體。
它們的死狀極慘，女鮫族的鱗片全部被剝去，露出了模糊的血肉。
那些妖獸，心口之處有著一個大洞，洞中，已然沒有了心髒，那地方，是元丹所在之地。
趙書寧目瞪口呆。
看著這一幕。
她的手不禁伸了出來，一遍遍的撫摸過那些妖獸的屍體。
畫麵散去。
趙書寧往前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顏如玉拉著她的衣袖，很快便將她拽了起來。
她回首看著顏如玉，聲音帶著悲戚。
“是誰做的？”
顏如玉輕蹙眉頭。
“你不知道嗎？”
趙書寧頗為震驚，看向顏如玉。
“師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會知道？”
“妖獸死之前，會在瞳孔裏麵留下最後見過的畫麵。”
“師尊，你的意思是？”
“我去現場看過，那些妖獸死之前，都見過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你。”
趙書寧往後退了一步。
“師尊，不是我。”
“不是你的話，還能是誰？”
趙書寧看著顏如玉，此時她心裏頗為難受。
“師尊，你覺得，我會做出這樣的事來嗎？”
“可你的能力，的確是進步得極快，哪怕是往上五百年，也絕對不會出現你這樣的天賦之子。”
“所以，你懷疑我，懷疑我是靠著獵殺妖獸，獲取它們的元丹，吸食它們的精神力，所以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是嗎？”
“為師不是這個意思，我願意相信你，所以才來找你，我希望的就是，你能拿出證明你清白的證據，你——明白嗎？”
趙書寧深吸了一口氣。
穩住了心神。
而後她認真的看向顏如玉。
一字一句的道：“師尊，我現在沒有證據，可是，我要對你說，這不是我做的，你會不會信我？”
“洛秋——”
“我不是洛秋！”
趙書寧突然怒吼。
她抱著頭蹲了下來。
顏如玉被趙書寧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住了，看著她這般難受，他的心裏，竟然也升起了一絲苦澀。
“你別這樣。”
“師尊，你信不信我？”
顏如玉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對於趙書寧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
“師尊，我說了不是我做的。”
“我會還你清白。”
“師尊——”
顏如玉站了起來，突然道：“怎麼會來千機殺？你與那蒼梧國的新國主，相處得不愉快嗎？”
“師尊？”
“他是不是負了你？”
趙書寧也起了身。
先前不知為何，看到那副畫麵，她心口猛然絞痛，所以才會一下子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本來想著與師尊好生解釋的，可是師尊卻將話題引到了蒼梧國的時候。
“他沒有負你嗎？”
趙書寧搖搖頭。
“我與那蒼梧國的國主，本就隻是萍水相逢，分別了，我們也就沒有什麼關係了。”
“想必，你定是被那蒼梧國的顧寒尋傷透了心，要不然，以你的性格，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趙書寧的頭腦前出現了無數的問號。
“師尊，在你眼裏。我是怎樣的人？”
“一般來說，你受了欺負，必定會想方設法的將自己的場子找回來，哪怕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你也會照做不誤。”
“啊？”自己？真的有這麼衝動麼？
錙銖必較？有仇必報？
“可是，為師見你這副模樣，你應該是對那人動了真情，也死了心，所以才會這般放下，也不想再提起那人吧。”
趙書寧想不通這其中的邏輯問題。
她隻知道。
師尊還是誤會了。
蒼梧國的事，自己想要與他解釋的。
“我與那蒼梧國的顧寒尋，的確沒有關係。”
“顧寒尋是蒼梧國的二皇子，而在那之前，蒼梧國的百姓，喚你為二皇妃。”
趙書寧欣喜抬頭。
“師尊，你怎麼會知道？”
難道，百花節上，與她一起吹笛起舞的人，真的是師尊？
“你這反應，便是承認了？”
“誰承認了！”
“這麼說，你是不承認了？”
趙書寧想了想，自己怎麼回答都不對。
師尊性情高雅，向來不會在這般小事之上計較，如今他不僅計較了，還計較得這麼清楚，這是不是說明，自己的引誘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想到這裏，趙書寧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看你這般高興的樣子，便是承認了。”
趙書寧笑著看向顏如玉。
向前一步。
“承認什麼？”
“承認我喜歡你？”
又上前一步。
“承認我對你就是上了心？”
再往前一步。
“還是承認，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非你不嫁，隻你一人？”
趙書寧步步緊逼。
嬌俏的模樣，使得顏如玉的心跳加快。
“你又在胡說。”
“我胡說什麼？”
趙書寧這下更放肆，她的手，還順帶著摟上了顏如玉的腰。
她的手，是那樣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