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夫妻說完這話之後。
趙書寧還回道:“秦家,應該不好對付吧?”
小夫妻卻是搖搖頭。
“姑娘,鮮少見你對什麼事感興趣,這事,你也就聽聽罷了,我們這裏生在漁村附近,就算是真的打戰,也不會波及到我們這裏的。”
“嗯。”
趙書寧笑笑。
沒有再說話了。
小夫妻其實能聽到這些消息,也不意外,自己方才問的那些問題,也著實是搞笑了一些。
他們生活淳樸,怎麼會知道蒼梧國皇家裏的那些勾心鬥角。
再說,兩個人合作,最基本的就是坦誠相待,可以允許對方有秘密,趙書寧卻是不能忍受顧寒尋將她當成一枚棋子來利用。
吃了晚飯。
趙書寧上了床。
三個月,足不出戶。
這蒼梧國,卻是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顧寒尋,你還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
此時,芳華殿內的地牢中,陰暗的角落,隨著腳步聲的到來,點滿了油燈。
油燈一點燃,整個地牢,就變得敞亮起來。
秦安欣抬起頭。
向她走來的,便是她打死都想不到的顧寒尋。
她本來以為,顧寒尋頂多是天賦不錯,可是被自己廢了雙腿之後,他就算再有能耐,也絕對沒有資格成為自己的對手了。
可是,短短的三個月,卻是徹底的顛覆了秦安欣的想法。
尋花節隻是一個引子,他利用尋花節奪回了一些權力,為的卻是更加隱藏自己的那股勢力。
如今尋到了機會,他便立馬出手,哪怕是背水一戰,也要將自己囚禁起來。
秦安欣痛恨顧寒尋。
卻也佩服他。
要知道,顧寒尋隻要是踏錯了一步,那等待他的,就是死路一條。
顧寒尋走到了秦安欣的麵前。
秦安欣抬起頭來,看向他。
“顧寒尋,好一個狼子野心,那麼多年的小白兔,你還真是能裝。”
顧寒尋俯視著秦安欣。
他慢慢的蹲了下來。
與秦安欣保持著距離。
“秦安欣,你以為,這是我三個月就能做成的事嗎?我與你說,為了這一天,我整整的準備了十年,從你命人廢去我雙腿的時候,我便已經開始謀劃了,秦安欣,你為了顧星然,竟然對我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從那時候起,你便應該想到了今日的結果。”
秦安欣笑了。
“想對付本宮,顧寒尋,你還不夠格。”
顧寒尋起了身。
從手裏幻化出了一把匕首。
如今,他的腿,已經能正常行走了。
是秦安欣低估了顧寒尋對她的恨意,也低估了顧寒尋的能力。
顧寒尋俯下身體。
將那尖尖的匕首,狠狠的插到秦安欣的琵琶骨之中。
一時之間,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地牢。
秦安欣的背上流著血跡。
顧寒尋起了身。
“我知道你身上有著一股力量,所以,在尋花節之上,寧寧所穿的那件衣服,便撒上了克製你身上那股力量的香氛。”
“秦安欣,說!”
顧寒尋一把抓起了秦安欣的下巴。
眼裏充斥著的,都是狠厲。
秦安欣疼得嘴唇直打哆嗦。
“你將寧寧,關在哪了?”
秦安欣愣了。
原本有些畏懼的雙眼,此時卻全是諷刺的笑意。
她開始大笑。
顧寒尋覺得他莫名其妙,一把將她甩在了地上。
“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哈——”
秦安欣還在笑。
顧寒尋回身道:“來人,將她給我綁起來,用鐵鏈鎖住她的四肢。”
秦安欣還是在笑。
任由著那些人將她綁起來。
“顧寒尋,我還以為,你是多麼的不可一世。”
“我還以為,你是多了的了不得。”
“如今放手一搏,為的,竟然是一個女子。”
“顧寒尋,這可與你,不太相像。”
顧寒尋握緊了雙手。
一字一字的問道:“本皇子再問你一遍,你將她,關在了何處?”
秦安欣抬起頭。
青絲耷拉在肩上。
眼裏全是血絲。
她嘲諷道:“你猜?”
顧寒尋接了鞭子,狠狠的抽打在秦安欣的身上。
一遍遍的鞭打,秦安欣的悶哼聲也在地牢響起。
她咬著牙,卻是不說話。
顧寒尋打了許久,而後放下了鞭子:“秦安欣,你將寧寧,關在哪裏了?本皇子知道,你早就對她不滿,一早也就知道百花仙子便是她,你曾經說過,我讓她生不如死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趁著辦皇宴的間隙,讓人擄走了她?”
秦安欣冷笑一聲。
顧寒尋能聽出,她滿是嘲諷。
“你在嘲笑我?”
“顧寒尋,你為什麼不敢正視自己?”
“顧寒尋,她不要你,是她不要你,你倒是跑來這裏,向我尋人,你找不到她吧?顧寒尋。你這一輩子,都找不到她。”
顧寒尋陰沉著臉。
走到了一旁。
將那燒紅的烙鐵拿了出來。
那烙鐵,就在秦安欣的眼前晃動著。
“秦安欣,這烙鐵,若是到了你臉上,你想,會是怎樣一副場麵?”
這時,外麵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尋兒,你做什麼?”
是顧園的聲音。
“父君。”
“她再怎麼說,都是你母後,你這般對她,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顧寒尋卻是笑了。
“父君,你不曾庇護過我,我長這麼大,你有幾次,會因為我是的兒子,而站出來與這女人對抗?”
顧園啞然。
顧寒尋又道:“來人,送太上國主回宮。”
“是。”
顧園被人攙扶了回去。
秦安欣的眼神,也變得灰暗了許多。
“本宮還以為,你是一個孝子。”
“我也沒想到,我父君,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站出來為你說話。”
秦安欣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
“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隻要你將她所關押的地方告訴我,我便饒過你。”
秦安欣抬頭。
他會饒過自己嗎?
不會。
顧寒尋心如蛇蠍,絕不會放過自己。
“我說。”
顧寒尋連忙將烙鐵放下。眼神裏充滿了光。
“說。”
秦安欣抬頭,看著顧寒尋,一字一句的說道:“她死了。”
“什麼!”
“她得罪了本宮,本宮怎麼會放過她?她死了,死狀極慘。”
顧寒尋心知自己被秦安欣所戲耍,甩袖怒離開了牢房。
到了門口,留下了一句話。
“將她臉上烙上字,還有,將她手腳的指甲,全部都給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