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那我什麼時候開始幹活?”
“你這一身傷,就不用先給我找事做了,三天之後再說吧。”
趙書寧的乖巧。
很容易就換來了蘭嬤嬤的好感。
蘭嬤嬤見趙書寧已經醒來,給了她幾個白麵饅頭,便出去了。
趙書寧穿的衣服不像尋常百姓,也與蒼梧國的那些百姓們穿的不一樣。
可白麵饅頭,在辛者庫已經算是十分不錯的吃食了。
趙書寧連聲謝過,拿著饅頭就啃了起來。
那模樣,就像她吃的事山珍海味一般。
蘭嬤嬤歎息的搖搖頭,出去了。
蘭嬤嬤走後。
趙書寧開始打量起自己生活的環境。
這房間,四麵都是木板,冬天不保暖,夏天不擋風,這屋子裏唯一值錢的,應該就是那床還算厚實的被子了吧。
她坐回床上,運起精神力。
這一次,自己的精神力受創程度有些嚴重,十枚修元丹不知道能不能補回來。
修元丹也不是那麼好練的。
現在她還沒有材料。
蒼天啊,你怎麼忍心這樣折磨我這麼可愛的小女孩呢,我真是命途多舛啊。
吐槽歸吐槽。
趙書寧心裏不滿,可她懂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
長樂鎮的孩童們已經解救完畢。
可是趙書寧之前所到的那個地方,那裏的孩子,成千上萬,其中不乏靈根聰慧之人,可他們,都被奪了嬰靈。
趙書寧所救下的那幾百個孩子,對於那裏所有的孩子來說,隻是杯水車薪。
之前,從未聽說過哪裏的幼兒大批失蹤,看來,他們都是來自於那些神秘偏僻的小鎮。
像何大師那樣的人,數不勝數,但也隻是為別人做事而已。
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還有,自己為什麼能夠進來那九品煉丹師所設立的結界?
那煉丹師,與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太多的謎團需要趙書寧去解開了。
她此時不能走,也走不了。
趙書寧抬起手。
雙手微腫。
雖然,現在不能確定那九品煉丹師是在何處?可大概位置,趙書寧也有所了解。
那人,應該就藏在這蒼梧國的皇宮裏。
找到他,是時間問題。
“趙書寧啊趙書寧,我覺得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一個八相靈藥師,竟然敢去和九品的煉丹師較量。”
趙書寧也是存了別樣的心思。
她是這樣想的,自己的身體若是在這個位麵死了,那麼五百年後的自己,會不會醒過來。
趙書寧到了現在都不知道,五百年後的她,並不是沉睡了,而是連著她的身體,都消失了。
如今自己的精神力不佳,也不宜暴露身份。
趙書寧到了這破屋的一邊,那裏擺著一盆水。
她將自己的臉洗淨。
“還好還好,沒有毀容,要是毀了我的容,我一定和那人拚個你死我活。”
好不容易生了這麼一副美麗的皮囊,這些年來,趙書寧可是好生愛惜著的。
不過,辛者庫之中,頂著這樣一張臉,那人,肯定會很快注意到她這位不速之客。
趙書寧想了想,索性用靈力,幻化成了一隻筆。
然後,在她右邊的臉上,畫上了一株豔麗的桃花。
端坐在鏡子前。
趙書寧對此好生滿意。
反正先前自己臉上全是血漬,蘭嬤嬤也沒有替自己擦淨,自己如今化上這一株桃花,也不會引來懷疑。
天璃國,海靈國,皆是有自己的風俗。
這蒼梧國,自然也有。
在這裏,女孩多以潔白無瑕,臉上沒有痣,雀斑,五官端正,行事有禮為美。
趙書寧如今自己在臉上畫上這麼一個東西,正好斷了這張臉為她招引來的不少麻煩。
“該睡了,就這幾天,感覺身體都跟散架一般。”
趙書寧伸了伸懶腰,而後睡下了。
長空學院,淩若看著麵前的顏如玉,不敢說話。
男子麵若冠玉,此時端坐在茶桌之前。
眼前放著一盤棋局。
“掌門人。”
“她沒來,是嗎?”
“嗯,之前洛秋姑娘不是說,一月之後,會來給長空學院的學子們上課嗎?這兩天,我們一直都在積極的準備著,可是到了現在,也不見她的身影。”
顏如玉將手中棋子放下。
他也是剛從青雲峰趕過來。
青雲峰高聳入雲,與世無爭,在那裏布置星盤大陣,最好不過了,隻是山峰太高,地勢太險,如今他忙著修整星盤大陣,也沒有時間去管其它事。
隨意的看了她傳回來的幾次影像,也多是撒嬌打諢的話,次數多了,顏如玉也就不看了。
算了算,快到她回長空學院的日子了,他想著回來見一見她,可她,從始至終,根本就沒出現。
顏如玉以為趙書寧出了什麼事,還特意的將之前的影像調出來看,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掌門人,我們還需要安排洛秋姑娘的講堂嗎?”
“不用了。”
“那洛緋煙呢?”
“便說她有事,被你們外派出去曆練,總而言之,尋一個好點的借口罷。”
“是,淩若知道了。”
淩若退下了。
顏如玉看著遠方。
不知為何,心裏一陣躁亂不安。
他起了身,身影一頓,便消失在長空學院的高閣之中。
一個時辰之後,他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無妄海中。
他步行回到了竹屋,竹屋上的茅草,已然變得幹燥,顏如玉進了屋,那竹笛,還放在長桌之上,已經落了一層灰。
自她走後,就沒有再回來嗎?
將那竹笛拾了起來。
顏如玉用布擦拭幹淨,又用清水洗滌一遍,這才將竹笛放進了空間囊之中。
出了門。
那院子前,好像還能看到那丫頭坐在那裏烤魚,直接招呼他趕緊過去吃的場景。
想到這裏,顏如玉的臉上,不自覺的揚起一絲笑容。
這個小丫頭,實在是古靈精怪得緊。
笑過之後,顏如玉的腦海之中,突然浮現那日她與陌顏離去的身影。
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洛秋?你還真是處事放蕩不羈,說話也隨時可以反悔。
趙書寧抱著被子。
“阿嚏——阿嚏——”
不是吧?
天氣又冷了?
還是有人在想她?
換了個姿勢,她在那破敗的屋子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