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心急了。”
顏如玉想了想，還是沒有追出去。
那小丫頭，現在如果去尋她，隻怕她會羞得無地自容吧。
現在若是再近一步，也不好。
鳳湛：“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這一次，會那樣主動。”
“季青臨的死，帶給她的衝擊不小。”
“所以你是故意這樣做的？”
“這樣，至少可以暫時轉移她的注意力，而且，我早就想這樣做了。”
鳳湛道：“你還真是將父君說情話的本事學了個十成十。”
“兄長還有事嗎？”
“怎麼？”
“如果沒有事的話，我想安靜一下。”
鳳湛閉了嘴，現在不染的心緒應該也不好受，先前那小丫頭的幾句無心之失，在不染的心裏，肯定是激起了很大的波浪。
“罷了罷了，我先出去走走吧，你就好好在這裏看你的書。”
鳳湛起了身，伸了個懶腰，便出了門。
他覺得，這延慶城池的風景還真是不錯，難怪趙氏家族將王氏家族除名之後，不搬去更大的城池，而是選擇留在了延慶。
鳳湛上了房屋。
溫暖的陽光打在身上，很快，他便睡著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鳳湛睜開了雙眼，映入他眼簾的，就是一張極其熟悉的臉蛋。
是君九。
鳳湛嚇得從房屋上差點摔了下去。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跳下了房屋，君九也跟著他下來了。
“你來這裏做什麼？”
“小哥哥，這是趙書寧的十六歲生辰宴，我當然要來了。”
鳳湛疾步向前走著。
君九就在後麵鍥而不舍的跟著。
鳳湛停住腳步，君九也就跟著停住腳步。
“你跟著我做什麼？”
“這是趙家的路，我走哪一條，也不關小哥哥的事吧？”
鳳湛捂住額頭。
“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不能，小哥哥，你為什麼不在青雲國，又跑到了這個地方。”
“你不知道為什麼嗎？”
“啊？”
“我在青雲國皇宮的時候，整天不是對著你們那癡心的國主，就是你整天跑到皇宮裏來煩我，我若是還不走，遲早要被你們逼瘋。”
雖然跟著不染，經常會被調侃那麼幾句，但是吧，不染話少，很多時候，他還是可以享受自己私人的空間。
君九沉默了。
鳳湛往前麵走。
君九還是跟在後麵。
“你——算了，你愛跟，就跟著吧。”
鳳湛放棄了掙紮，得到了允許的君九，連忙走到了和鳳湛並肩的地方，與他一起向外走去。
君九還是十分高興的。
她千裏迢迢的跑來參加趙書寧十六歲的生辰宴，除了趙書寧是她好友之外，便是因為她從聖女那裏聽說了，說鳳湛也去了東澤大荒，君九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沒想到，一到延慶城池趙家，就碰到了鳳湛。
“小公子——”
不知不覺，鳳湛與君九，就到了趙府門口。
最近幾天，趙家形形色色的，總是會來許多達官貴人。
今日鳳湛他們一出門，見到的便是身穿碧羅裙的綾瑟瑟。
與綾瑟瑟分別到現在，已經八年的時間了吧。
以前那羞澀的小姑娘，現在搖身一變，竟然變得落落大方，舉止也是十分得體。
君九道：“這位是？”
鳳湛沒回，問道：“瑟瑟，你怎麼來了？”
君九：“你們認識？”
“小公子，這位姑娘是？”
“青雲國君家的九姑娘。”
君九自己報上了名諱，而後看向了綾瑟瑟，問道：“你是誰？”
“君姑娘，你好，我是綾瑟瑟。”
“沒聽過。”
綾瑟瑟有些尷尬，鳳湛說道：“你也是來給趙書寧那小丫頭過生辰宴的？”
綾瑟瑟點了點頭。
君九：“你是趙書寧的朋友？”
這時，從遠方又來了一位女子，那女子生得成熟大氣，走在路上，都惹得男子頻頻側目。
“瑟瑟，你來得真早。”
“詩霜，你來了。”
“瑟瑟，你走這麼快，我和如霜都追不上你。”
說話的兩人，便是趙書寧在煙雨樓的好友孔詩霜以及雙兒。
來到綾瑟瑟身邊，看到了她對麵的鳳湛和君九。
“瑟瑟，這便是你整日掛在嘴上的小公子？”
綾瑟瑟連忙拉住孔詩霜的手，示意她不要將這話拿到大庭廣眾之下來說。
“你又是誰？”
君九見這麼多女子都認識鳳湛，心中更是不舒服。
“與你有什麼關係？”
孔詩霜以前可是被趙書寧她們一口一個孔大小姐喚著的，她的脾氣不好，誰都知道。
而且，她還從來不看別人的眼色。
君九氣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知道，君家的九姑娘嘛，你若是出去不靠君家這個行頭嚇唬人的話，你看有幾個人願意搭理你。”
“你！趙書寧怎麼會有你們這般胡攪蠻纏的朋友。”
“九姑娘，胡攪蠻纏的是你，你別看我們家瑟瑟話少溫柔，你便可以欺負她。”
“我才沒有欺負她。”
“你對瑟瑟的敵意，以為我們感受不到。”
“那是因為——因為她——”因為綾瑟瑟也喜歡小哥哥，君九這人從小霸道慣了，她喜歡的人，她看上的東西，都不允許別人動一下，甚至連多看一眼都不行。
君九這樣的脾氣，幸虧是對上了同樣牙尖齒利的孔詩霜，要不然換了尋常小姑娘，早就被她懟得啞口無言了。
“那就是因為你九姑娘霸道。”
君九：“我不與你們這些人說話，小哥哥，我們進去。”
孔詩霜拉住了君九的手腕。
“九姑娘，一口一個小哥哥，你害不害臊，你也成年了吧？這樣黏著一個男子，你君九的臉麵，要是不要？”
“關你們什麼事！”
“你君家在青雲國是大家，可在東澤大荒，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若是要耍大小姐的脾氣，那就請你回去你青雲國。”
孔詩霜畢竟長了君九幾歲，經曆過的事也比君九要多，所以君九說不過孔詩霜，那也是正常的。
“小——”
想著孔詩霜方才說的話，君九換了一個稱呼道。
“公子，我們進去，不要被這些鶯鶯燕燕的女人擾了你的心情。”
鳳湛頭疼。
孔詩霜道：“放心，小公子是我姐妹看上的人，我孔詩霜才不會去招惹，再說了，我喜歡的類型，也不是他這樣長得好看的。”
她也是水雲生的一員，這麼多年來，她的心裏，早就有了在意的人。
孔詩霜喜歡的，正是近些年來，多次在危險關頭，救過她的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