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阿姐。”
“什麼？”
趙書寧一時之間愣住了，沒有反應過來。
“她是我阿姐，血脈至親的那種。”
趙書寧此時緩了過來，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雀躍。
就連說話，也開始變得有些結巴。
“這，這個，這，我就說嘛，聖女長得那麼好看，怎麼來說，也不會與你是那樣的關係。”
顏如玉微微挑眉，甚是疑惑。
阿姐長得好看，和寧兒後麵這句話有什麼關聯嗎？
“師傅，我先走了，如果有事，我會通過紅蓮聯係你。”
“好。”
看到趙書寧臉上的笑容，顏如玉莞爾一笑。
能看到小丫頭笑得如此開心，他也覺得十分欣慰。
因為得知了聖女是顏如玉的阿姐，趙書寧的心情，莫名的開朗了許多，其實不是趙書寧自卑，隻是師傅太過於優秀，每一次在他麵前，她就不自覺的覺得自己顯得有些弱小。
如今這副身體，已經快十五了。
趙書寧的相貌，也變得愈發的讓人驚豔了。
如果說，鳳苓瞳是那冬日裏的一株白玉蘭，清雅高貴，讓人望而卻步，高不可攀的話。
那趙書寧就像是生長在雜草中的一株罌粟，小時與雜草沒什麼兩樣，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綻放出花朵的那一刹那，必定是觸目驚心的驚豔。
趙書寧的這種驚豔，有著致命的美。
隻是現如今，沒有人知道，這樣一個熱情且寬容的小女孩，有朝一日，會成為那樣不可一世的驚豔美人。
趙書寧心情大好，就連走路，也比以前輕快了不少。
她這才出門，哼著歌，沒過多久，就撞上了夏晚檸。
此時的夏晚檸，一臉的愁容。
趙書寧主動撞上來，她竟然也沒有保持住一直的溫婉形象，在看到來人是趙淮的妹妹之後，夏晚檸的心情，更是沒來由的糟糕。
每次見到這個小姑娘，夏晚檸總是覺得很是熟悉，可是她不知道，這股熟悉感，究竟是來自與何處。
“冒冒失失的，要去哪裏？”
趙書寧沒有回答。
夏晚檸看向趙書寧身後的方向，眼神變得更加嚴厲了幾分。
“你該不會去找帝尊了？”
“夏長老，你為什麼對我敵意那麼足？”
夏晚檸聞言，聲音稍微變得和善了一些。
“我隻是想告訴你，帝尊那樣的大人物，平時也是十分忙的，你們就算是閑著無事，也不要整日想著去見上他一麵，若是有這個時間，不如多修煉一下心法，提升一下你們在精神力上的境界，你可知道？”
趙書寧道：“夏長老若是這樣說，我便可以理解一二。”
夏晚檸點頭，從趙書寧身邊慢慢的走了過去。
趙書寧沒有移動腳步。
因為方才，她在夏晚檸的身上，嗅到了一絲熟悉的危險味道。
在當年攻陷皇宮的時候，那四大家族的元首中，基本上都沾染了這個味道。
她站定。
聲音堅定道。
“不知道夏長老這一生之中，可有對不起的人？”
夏晚檸停住腳步。
兩人隔了兩三米，都是背著身子。
“夏長老，你可做過對不起你身邊人的事？”
夏晚檸道：“趙書寧，你是我宗會的弟子，我平時待你們，是寬厚了許多，可是這不代表，你可以以下犯上，不將我這個長老放在眼裏。”
“我倒是不知道，夏長老，還有這樣大的架子。”
以前那個躺在血泊之中，顫顫巍巍的伸著小手，絕望的說求求你，救救我爹爹的那個小女孩，如今，夏晚檸還是她嗎？
“你什麼意思？”
夏晚檸回過頭，盯著趙書寧的背影質問道。
趙書寧倒是頗為不在意的一笑。
“沒什麼，隻是覺得，夏長老和我記憶中的那個人，一點都不一樣了。”
趙書寧往前走了幾步，又站定了，還是沒有回頭。
“不過，我想和夏長老說一句心裏的話，這一生之中，要找到真心信任你的人，那是屬實的不容易，若是為了一己私利，就將身邊之人推下深淵的話，或許一時之間，是快樂滿足的，可是時間長了，那通過不好手段得到的一切，終究會用另外一種方式還回來。”
趙書寧緩緩回頭。
看著夏晚檸繼續認真的道：“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你說對嗎？夏長老？”
趙書寧的眼神，是那樣的堅定，也是那樣的熟悉。
盡是一瞬間。
夏晚檸覺得，自己好像是看到了死去的葉淩。
她就站在對麵，平視著自己。
“本長老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也希望，夏長老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趙書寧比任何人都希望，當初自己費盡心力救回來的孩子，不要變成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模樣。
被身邊親信背叛，若真是這樣，當初自己身為葉淩的時候，死得才是真的冤屈。
“夏長老有事，我便不打擾了，再過幾日，我便要離開宗會，回到我自己的地方，我倒是希望，以後聽到關於夏長老的消息，都是前程似錦，萬人敬仰。”
趙書寧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而夏晚檸看著趙書寧的背影，卻是久久的，都沒有回過神。
很多年前，她就是在葉淩的麾下長大。
葉淩教她學武，教她控製精神力。
葉淩曾經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以後的晚檸，在精神力方麵，一定會十分有作為，屆時啊，你與季青臨那小屁孩，就是一代宗師，以後你們必定會前程似錦，萬人敬仰。”
這話，好生熟悉。
夏晚檸足足過了一刻鍾，才反應過來。
此時，她所在的地方，已經沒有了趙書寧的人影。
她冷哼一聲。
“什麼前程似錦，什麼萬人敬仰，我所擁有的，都是靠我自己得到的，沒有誰能阻止得了我。”
這些蠱惑人心的話，她夏晚檸，一個字都不會信。
夏晚檸拂袖離去。
季青臨在那樹下，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方才趙書寧的那句話，帶給夏晚檸的震懾不小，帶給季青臨的影響，那也是巨大的。
因為這句話，是淩姐姐當初對他們所有孩子都說過的話。
“淩姐姐，你在那邊，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