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雲停下手之後,還往後退了幾步。
方才,他使用的靈術強大,就沒想留下對方少年性命,在司徒雲看來,小女孩或者還有改過的機會,可那少年,從他眼神,司徒雲能看到的,就隻有殺戮。
這樣的少年,從一開始出招的時候,司徒雲就沒打算留後手。
要不是臨時聽到那樣的呼聲,那位叫做墨白的少年,隻怕現在已經是司徒雲手下的亡魂呢。
“你是誰?”
司徒雲穩住身子後,朝著趙書寧又走了兩步,語氣充滿了狐疑。
“你認識我?”
在這個世上,敢這樣稱呼他的,就隻有那膽大妄為的女帝葉淩了。
可是葉淩,已經死了八個年頭了,這不會有假。
還有,這個小女孩,究竟有著怎樣大的靠山,他們兩位當家的,迄今為止,就連那四大家族的幾位元首,也不敢直呼其名,這般不恭。
趙書寧環顧一周。
先前有些著急,叫得順口了一些。
現在在場的,可都不是什麼好苗子,若是自己說錯了話,怕是不用多久,就會被南天遠傳到王氏家族的王誠耳裏。
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現在的能力,根本還不能正麵與四大家族的任何一個家族對抗。
現在承認身份,那就相當於自尋死路。
“我當然認識您了,您可是州江昌武堡初家的大護法司徒大人嘛。”
司徒雲皺起了眉頭,先前那股熟悉感竟憑空的消失了。
“趙姑娘,你竟然敢直呼初家兄妹的名諱,還敢如此戲謔司徒大人,你不將我南某放在眼裏也就算了,司徒大人,在東澤大荒,也算是有著地位的人,你竟然敢如此輕視他。”
南天遠一見到司徒雲麵露不悅,便連忙開始火上澆油。
生怕錯過時機,司徒雲便不會幫他一樣。
“喂喂喂,我說南天遠,你是今天起太早,沒漱口是嗎?”
南天遠橫眉豎眼道:“你什麼意思?”
“要不然嘴怎麼這麼臭,一直噴糞呢。”
趙書寧說完,一隻手捂了捂鼻子,一隻手還往旁邊扇了扇。
“南老賊,本姑娘可事先和你說過,這是我和你南家的仇怨,你自己沒本事,將別人拉下水做什麼?你自己倒是隔岸觀火,想要漁翁得利,可你也不想想,我們司徒大人是如何聰明,怎麼會讓你當刀子使。”
這話,趙書寧還真說對了。
她記憶中的司徒雲,就是耿直的性格。
他肯定是正直的,可也因為如此,在司徒雲的眼裏,也容不下沙子,所以墨白一出手就是殺招,司徒雲便想著,這樣的人,可不能留下來危害東澤大荒。
趙書寧說這話,與其說是在指責南天遠,還不如說,她是在點醒司徒雲。
果然,司徒雲道。
“南家主,這畢竟不是我初家的事,我也不好出手,若到時候,我司徒雲手裏擔了命案,肯定不會與你南家有什麼關係,那餘罪,就都是我初家的了,你也知道我家兩位家主的性格,若是我真這麼做了,隻怕他們前後一聯係,肯定是要來清寧找南家主說道說道的。”
喲,小雲雲長大了嘛,這嘴,竟然也變得利索多了。
倒不像是以前自己調侃一兩句,他便手足無措,臉羞的透紅的時候了。
司徒雲說完,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後繼續道:“不過小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身邊這少年,殺戮心太重,還是留不得的。”
墨白現在,基本已經能夠聽懂大家說什麼呢。
畢竟他小時候,也是在人群之中長大的,隻是大一點的時候出了意外,被困在了縹緲山的暗穴之中。
雖說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但是理解話,隻需要學習一段時間,便能聽得懂。
所以,乍一聽到司徒雲這般說,墨白的眼神,就又重新變得狠厲。
趙書寧連忙覆上了墨白的手,輕輕的搖了搖頭。
墨白眸子中的狠厲便又快速消散。
“司徒大人放心,墨白是我的人,我自然會用心的照料他,也會好好規範他的行為,方才,他也是接受到我的命令方才出的手,你若是有什麼氣,大可朝我發。”
司徒雲笑笑,沒有接話。
他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與這小孩子介意什麼?
現在看來,這小女娃,是唯一能夠牽製住少年脾性的人,少年跟著她,隻要不亂殺人,亂行凶,也是一件好事。
趙書寧輕輕一跳,便到了對麵司徒雲的麵前。
除了司徒雲,其他在身邊的商賈皆是一閃,連忙走到了另一邊。
“司徒大人,若是沒事的話,幫我向你家主子問好。”
“你以為,我家主子,是你相見就能見的嗎?猖狂小兒。”
趙書寧哈哈大笑,將一雙小手搭在身後,而後大聲說道:“現在見不了,總不代表一輩子都見不了。”
南天遠見到目前的事情已經朝著自己預期的情況偏離了太多,就連忙開口道:“司徒大人,你要的線索?”
“怎麼?南家主要用這個來威脅我司徒雲?”
南天遠的實力遠遠不如司徒雲,自然不敢與他反抗。
他連忙說:“不敢,可若是南家出了什麼問題,隻怕是會影響司徒大人的計劃。”
司徒雲麵露不悅。
對著趙書寧道:“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和南家主有什麼深仇大恨,但是他這性命,你卻是不能要的,你若是想要,那我就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趙書寧嫣然一笑,左邊眉毛輕挑。
這個動作,司徒雲覺得甚是熟悉。
她就像是一個縮小版的葉淩。
“這個,我自然不會,我先前也說了,我留著南大家主,也是有用的,隻是南大家主最喜歡的就是顛三倒四,給人亂扣罪名,從始至終,我可有說過要殺他?”
“這位姑娘,那我們——”
趙書寧這時才注意到,那些商賈蝸居在一處,已經安靜了許久。
這些商賈,基本上都是唯利是圖的商人,貪財,這是人之本性,罪不該死,趙書寧也沒那麼殘忍,更不會弄什麼連坐罪。
“你們想走?”
那些商人瘋狂點頭。
“想走也行,每人繳納兩百金,你們就可以走。”
兩百金,那也隻是他們四分之一的家產資金。
“這——”
“墨白!”
“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啊!我們這就叫人去家裏拿,姑娘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