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一家三口的表情。
趙書寧低下了頭，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語氣低沉，聽不出喜怒哀樂。
“算了，我怎麼會奢望你們這種人懂親情，懂血濃於水的重要。”
墨白學著趙書寧，用手輕輕的拍了拍她後背，嘴裏呢喃著：“寧寧——”
趙書寧拍了拍墨白的手：“放心，我不難過，他們這種小人，還不配我難過。”
她為了尋找弟弟葉星辰，在她還是葉淩的時候，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可這些人呢，明明至親就在身邊，可他們不但不珍惜，不疼愛，還讓瑟瑟受如此多的苦。
印象中的瑟瑟，總是身著芙蓉色的衣裙，然後笑的溫柔，語氣總是大家閨秀的委婉舒服。
她說過最多的一句話便是：都聽寧幫主的。
“姑娘，你？”
綾輝不懂，為什麼這個小女孩，突然之間語氣會變得這般陰森恐怖，但是綾輝想，他們身為瑟瑟的叔叔嬸嬸，這個小女孩，總不至於將他們趕盡殺絕吧。
可事實，他們想錯了。
綾緒的手剛想搭上趙書寧的肩膀，想要與她裝作很熟識的模樣。
“小姑娘，別這樣，你也可以留在我們綾家，我會把你當成親妹妹一般對待。”這小丫頭，別看現在身板平平，五官也算不上突出，可她的身上，總是透著一股吸引人的自信氣質。
她日後長大了，肯定也是豔絕四方的一大美女。
綾緒想著，若是自己現在以瑟瑟的名義將他們留下來，以後等這小丫頭長大了，不就都是自己的了嗎？
他想歸想，可事實，卻給了他很大的一個耳光。
當綾緒的手距離一寸就要碰上趙書寧的肩膀時，卻被趙書寧反手一扳。
“哢嚓！”
清脆的聲音，伴隨著綾緒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起傳來。
可綾輝與徐梅看著，卻沒有辦法，他們甚至，都沒有勇氣上前。
“爹！娘！疼——”
趙書寧的手立馬放開，隨後還用自己的裙擺，擦了擦自己的手，似乎剛剛碰了一下綾緒，都讓她覺得惡心肮髒。
“前輩，你怎麼這麼對緒兒，他是瑟瑟的哥哥啊。”
趙書寧笑了，這一次的笑，卻是充滿了十足的挑釁。
“若是不服，就可以上前來為他報仇，對了，方才綾緒的手，已經斷了，這一輩子，都沒有接好的可能性了。”
“哦，對了，本姑娘還有一句話沒與你們說，那便是收好你們心中那肮髒的想法，因為，你們想什麼，本姑娘都知道。”
綾輝徐梅沉下了臉。
這時，綾緒爬到了他們的麵前，捂著手，還在哇哇大叫著。
瑟瑟在煙雨樓時，碾著藥材，不小心，手上的皮肉都被弄掉了一大塊，她也隻是皺皺眉，熟練的拿著布條包裹著，
你看這綾緒，身為男子，年歲比瑟瑟還大上許多，先前趙書寧不過將她的手扭斷了，也隻是疼一時，可他現在，卻還是鬼哭狼嚎，好像他全身的筋脈都斷了一樣。
這般反應，前後待遇差距，那便不是一點點。
“小姑娘，你想殺了我們？”
“嗯。”
“······”
徐梅沉著氣，又問道：“為什麼？就為了那個死丫頭？”
“不裝了？”
“你不是都能知道我們心裏想什麼嗎？我們還有必要撒謊嗎？”
“方才，我是誆你們的。”
趙書寧可以肆無忌憚的窺視那些沒有靈力和精神力的普通人，可麵對綾輝和徐梅這種具有靈力的靈藥師，若不是他們願意，自己也得費上一點波折，方才能夠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沒想到，輕輕一試探，他們就原形畢露了。
“好深的心機。”
“彼此，我倒是沒想到，瑟瑟的叔叔嬸嬸，竟然也是演戲的好手。”
徐梅拿起身旁的木槌，便要砸向趙書寧。
趙書寧隻是拂了一下衣袖，那棒槌就應聲掉地。
綾緒連忙拉著徐梅：“娘，你別招惹她，她就是個瘋子，我們沒有勝算的，她身邊的那個少年，簡直不是人，比野獸還可怕，我剛剛看到了，就是那個少年，將黃三棟他們一行人的頭都咬了下來，你看，那少年的嘴邊，還有著血跡。”
趙書寧的笑聲傳來。
此刻他們一家三口聽起來，就像是催命的符咒聲一般，似乎每一聲笑聲，都要穿破他們的耳膜一般。
“小姑娘，我們和你無冤無仇，你何必如此對我們，天底之下，誰不自私，你憑什麼就針對我們綾家。”
趙書寧掏了掏耳朵道：“其他人，我管不著，我這人，也不是什麼大英雄，你不用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就是卑劣，我就是護短，你們傷了瑟瑟，我便是要你們用命來還她這麼多年受的委屈。”
“我們現在，是那死丫頭唯一的親人了，你要是殺了我們，你以為她會感激你？你肯定會成為她的仇人的。”
趙書寧笑道。
“若是瑟瑟是你們口中這種以怨報德的人，你說，本姑娘還會與她交好嗎？”
瑟瑟不會怪趙書寧。
哪怕是趙書寧做了天底下做錯的事，哪怕是趙書寧將這天下蒼生殺盡，不管是瑟瑟，雙兒，還是毒蛇，亦或者是水雲生上下的所有成員，他們都不會背叛趙書寧，趙書寧的身後，一直都有著他們。
你看，綾瑟瑟就算死，也想要為水雲生振興江湖的信服力，這足以能證明，水雲生於他們而言，不是一個幫派，更像是一個家。
隻是這個家的成員，沒有流著相同的血，但是他們有著共同的信念，這，便是他們堅持走下去的信念。
“墨白，動手吧。”
“且慢，小姑娘，我們還可以再談談，我將綾家所有的家產都給你，你饒過我們，好不好？”
趙書寧不說話，那手，卻是再一次的舉了起來。
“你殺了我們也沒用，你殺了我們，難道綾瑟瑟那丫頭就能回來了嗎？”
趙書寧停下了手。
道：“是啊，殺了你們，她也不會回來。”
三人鬆了一口氣。
趙書寧又說道：“可是不殺你們，我心裏又不舒服，既然如此，那你們，還是不要留在這世上礙人眼了吧。”
趙書寧祭出法器，那強大的靈力，竟直接逼退了三人。
綾輝與徐梅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他們沒那麼害怕？看他們的模樣，是在等人，莫非，他們還留著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