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也就是趙政的父親,當年林敏兒生產的時候,他曾去過趙家村一次,而後,不歡而散。
還沒到門邊,趙老便聽到裏麵傳來了唯唯諾諾,十分害怕的啜泣聲。
“二叔,小寧兒隻有四歲,不懂事,你千萬不要打她,要打就打淮兒好了。”
趙學的手還揚在半空中,他隻是想嚇唬嚇唬那丫頭,沒想真的打她啊。
趙淮的一句話,卻坐實了他的罪名。
“嗚嗚嗚——二叔,二叔,我不敢了,書寧不敢了,別打我,我怕疼——”
趙老跨進院子,就見一小少年護住身後的女孩,而那女孩,雙手蒙住眼睛,身體不停的顫抖著。
而趙政夫婦,就在一旁看著,他們不是不管,而是很了解自己的女兒,在趙書寧的字典裏,就沒有吃虧兩個字。
“趙學,你在做什麼!”怒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院子裏的人,立馬都跪了下來。
“趙老。”
“父親。”
老者走到哭泣的小女孩身邊,輕聲道:“不要哭了,告訴爺爺,你怎麼了?”
小女孩揚起了頭,眼邊還真掛了兩滴亮晶晶的淚水,趙淮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佩服妹妹的演技了。
“父親,你聽孩兒說——”
“你閉嘴!趙學,你連一個小孩子都欺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趙老與趙政父子雖然有隔閡,可對於這個沒見過幾次麵的孫女,趙老心裏卻是充滿疼惜的。
“你便是書寧吧?”
趙書寧點點頭,一副乖巧的樣子。
“告訴爺爺,你受了什麼欺負?”
趙書寧看了看父母,然後才怯怯的說道:“我怕,二叔,他打我。”
“你二叔為什麼打你?”
“因為,因為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你說了什麼?”
“二叔說我沒教養,說他要替父親管教我,還說我是個野丫頭,可是爺爺,我也流著趙家的血,為什麼二叔要這樣說話?”
小女孩的表情委屈極了。
這時候,趙學才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深藏不露的小丫頭,她說的有一半是事實,可她這樣含糊其辭,肯定會誤導眾人,以為自己真的說了那些不堪的話。
趙老回頭,怒瞪著趙學:“你說書寧沒教養?”
“父親我——”
“你說沒說。”
“說了。”可是後麵的那些話,他都沒說啊。
“爺爺,不關二叔的事,是書寧不好,書寧說二叔英武不凡,可能是用錯了詞語,所以二叔才更加不高興。”
老者的臉上一片陰沉,眾人都知道,他生氣了,趙老平生最恨家裏人內鬥,如今趙學,算是頂風作案了。
趙學現在是有口難辨,他怎麼會想到,有朝一日會栽在一個孩子手裏。
趙老摸著趙書寧的小腦袋,惡狠狠的盯著趙學道:“給我跪下!”
“父親!”趙學也是一肚子委屈,但趙老一個眼神,他便隻能不情願地跪下,在眾人麵前丟盡了麵子。
“二叔,對不起,對不起。”趙書寧突然連聲道歉。
趙學一臉疑惑的看向那小丫頭,不知道她又要搞什麼鬼。
老者亦是問道:“小丫頭,你做什麼?”
趙書寧道:“爺爺,父親教過我,做錯了事,就得道歉,要是讓人不高興也要反省,先前二叔說,我們不該回來,書寧想,大概是我們的出現,讓二叔心裏不舒服了,既然這樣,書寧就得道歉。”
趙學目瞪口呆。
“來人,將二少爺帶回唐苑,杖責二十!”
趙書寧三言兩語便讓趙學吃了啞巴虧,而其他人則斷然不會想到一個四歲的孩童會扭曲事實,隻以為趙學作為長輩行事不仁。
師傅說得對,整天打打殺殺的不好,換個方式,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解決掉仇人,殺人不見血,這一招,著實狠。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趙書寧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此刻的她,活脫脫是一個縮小版的女帝葉淩。
趙老又對幾人安撫了一番,又說了明天測試的重要性,注意事項,便帶著眾人,離開了偏院。
“呼——”趙政歎了一口氣,看向小女孩。
趙書寧衝著父親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男子寵溺一笑,便進了後房,準備明天比賽時的諸多事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