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慕容錦一步步走近林老夫人,他那常年浸染在沙場上的戾氣,勾心鬥角在朝堂上的詭譎之氣,直壓得林老夫人心驚。
而下一刻,就見那張俊美無儔的容顏,邪性的一笑言道,“是本王的話說得不夠清楚,還是林老夫人上了年紀糊塗了。
您喜歡將您將軍府或者林家的東西留給您的小兒子,或者小兒子的兒女,本王管不著。可是本王方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本王要的女人是誰。”
伴著慕容錦那性感的薄唇微微張合,他清冷的聲音由不得一絲質疑。
而此刻,方才還敢在堂上耀武揚威的林老夫人顯然已經被逼到了死角。卻更是熄滅了林茹真心頭愛慕著慕容錦的最後一把火。
就見她猛地上前一把挾持住了李氏,直接給李氏的口中喂下了一粒黑色的藥丸,同時用指尖緊鎖著李氏的脖頸說道,“林瑤玥成王敗寇,真兒喂你娘的這顆可是你在濟光寺下密室看到,可使人變為灰飛的毒藥。現下,你最好乖乖按我的話去做,否則別怪真兒連大伯母的屍首都不給你留。”
聞言,林瑤玥的心頭頓時一驚。不管是在濟光寺密室下那讓她擔憂的秘藥還是單淵說她終究什麼都無力改變的箴言,都讓她現下喘不過氣來。
“林茹真,你究竟要做什麼?”就在林瑤玥沉聲問出口之時,就聽得林老夫人焦急的向著風華堂堂門前的家丁吩咐道,“快,快,關上正堂的房門。”
頓時,林瑤玥的心中更是一沉。直到現在她那親祖母想的都是二叔和二叔的孩子。
“弟妹——”,林朝陽此刻也陰沉著一張麵色向著柳畫月望去。但柳畫月此時卻露出極其無辜的神情,柔柔望向林朝陽說道,“真兒,真兒這怕是失心瘋了。今日先是大喜又是大悲,上京城中多少名門貴女都愛慕著攝政王大人,大伯您又不是不知道。畫月也一直勸真兒來著呢。”說著柳畫月不斷的向著林茹真使著顏色。
可林茹真見狀,那張純潔無暇的嬌顏上緩緩勾起邪性一笑,“娘,您不用說了。既然真兒得到不自己想要的,那麼還不如兩敗俱傷來得熱烈。不是嗎?林瑤玥,我知道你隱在現下那張恬淡至極的麵孔下,也很恨我吧?我曾經奪走了你的什麼,讓你也這樣討厭我,以至於要將我唯一得意的也毫不留情的抹去?”
聞言,林瑤玥直望著林茹真現下那張因為仇恨已經扭曲了的麵龐,隻是平靜的冷聲言道,“你想讓我做什麼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而林茹真此刻緊鎖著李氏喉嚨的手未鬆,她直望向林瑤玥說道,“沒這麼簡單林瑤玥。你不要再裝好人了,說出來吧。將我恨你一般的心情,也說出來給我聽?或許我會考慮放你娘一條生路。”
聞言,林瑤玥看著被林茹真緊緊鎖住喉部母親那痛苦的神情,沉了一口氣。
林茹真會武功她有想過,甚至在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還選擇試探過,但卻並沒有試探出來。甚至林茹真一直都隱藏的很好,但現下的林茹真並不像上一世一般心機深沉,甚至她以為所有該屬於她的東西,最後全都落到了自己的口袋中。
但她卻忘了,在努力,甚至努力的過程中,有些東西你想要得到,卻還並不是你的。若是在這個時候,就將那些東西當作是自己的,一旦麵臨失敗之時,隻會承受比得到它所擁有的快樂相反十二倍的痛苦罷了。
終歸,自己恨得那個林茹真是前世的那個林茹真,而不是今世現下這個像是把她心愛的娃娃搶走了的小姑娘。
“林瑤玥,我不許你用這種憐憫的目光看著我!”林茹真此刻更是緊鎖住李氏的喉嚨,甚至她纖長的指尖戳進了李氏的皮膚之中。
而林瑤玥卻是上前一步對著林茹真一笑言道,“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
聞言,林茹真終於正視了一圈她現下所處的環境,旋即,她堅定的望向林瑤玥說道,“就你我,你跟我去一個僻靜的地方。”
林瑤玥看著此刻林茹真警惕的眼神,她有把握如果現下向著慕容錦求救,慕容錦應該有十成的把握救下自己的母親,可重要的是林茹真方才給母親喂下的真的是自己在濟光寺密室中見到的那些就算是化成灰飛也帶著劇毒的毒藥嗎?
若真是如此,那就算是林茹真真的要弄出一場鬧戲來,她也得陪她演完這一場鬧戲。
“好!”林瑤玥此刻毫不猶豫。但一旁慕容錦和林振宇的手都緊了緊。但讓他們誰也沒想到的是,這時,一個身穿黑衣鬥篷的人趁著鎮國大將軍府一片混亂至極,猛地躍進院內,衝破了風華堂的窗牖。
他上前猛地一掌擊向林茹真,同時緊揪住李氏的衣袍。卻意外的連帶著李氏與林茹真二人一齊躍出了鎮國大將軍府。
下一刻,就見林朝陽的眉目緊皺,閃身便要追出去,可林瑤玥此刻卻猛地擋在父親的麵前說道,“讓玥兒和哥哥追出去吧。府上現下還需要父親坐鎮留守。”
說著林瑤玥的目光瞥了瞥一眾心慌的家丁家仆,還有柳畫月和林老夫人此刻那或是慘白或是還在精心算計著什麼的模樣。林朝陽不由得沉住一口氣,沉聲快語道,“一定要將你母親毫發無傷的帶回來。”
“是!”林瑤玥此刻沉了一口氣,旋即竟一把拔出了林朝陽腰間的那把巨闕寶劍。霎時間,在場眾人皆是一驚,就是連林朝陽此刻都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女兒。
但林瑤玥此刻那清麗絕色的小臉卻緩緩勾起殷紅一笑,轉瞬便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而下一刻,她與林振宇已然緊追在那黑衣人的身後。
“哥——”,林瑤玥忽然厲聲喚了林振宇一聲,林振宇聞聲瞬間一怔,下一刻,就見林瑤玥的袖中猛地有千發寒刃旋轉急出,直直向著前方的黑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