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 小眼兒偷偷瞟了秦雲璋一眼……

“可是被埋下去到挖出來也得許久了,會不會已經悶得……”喬木話未說完,就戛然而止。

她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呢?

“不會的!”玉琪瞪眼厲聲說道,“弟弟在水底尚能呼吸呢!”

“叫金吾衛沿街巡邏時,高唱賞金,並且強調孩子是自己走丟的,隻要把他送回來,定然重謝!”陸錦棠沉聲說道,“之所以有一個人回來,把箱子挖出來,定然是覺得玉玳有可得利的價值!”

木蘭立即領命而去。

陸錦棠站的筆直筆直,如同當年在部隊裏站軍姿一般。

玉琪紅著眼圈看她,伸手拉住她的手,“阿娘,弟弟一定會回來的。”

陸錦棠重重的點頭。

“弟弟回來以後,阿娘不要讓他背那些圖了,我替他背!他喜歡做什麼,阿娘就叫他做什麼,好不好?”玉琪仰著臉,雙目之中全是淚,他卻硬是忍著,沒讓淚掉下來。

陸錦棠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了。”

……

此時的玉玳正在客棧的馬棚底下。

小眼兒坐在他身邊,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玉玳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我的那幾顆珠子呢?”

小眼兒輕哼一聲,“你還真是命大,你栽下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我把藥量放大了,真弄死你了呢!”

“我死不了。”玉玳搖搖頭。

“嗬,小娃娃口氣不小!”小眼兒眯眼說道。

“你說能拿我去換錢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那會兒我就知道,我指定死不了,你哪兒舍得我死呀!”玉玳摸便了全身,也沒找到自己身上掛的珠子。

小眼兒看了他一陣子,忽的從懷裏拿出那隻墜子,墜子底下,還吊著三顆金珠子,“你找的是這個麼?”

玉玳連連點頭。

小眼兒卻把墜子一收,目光落在了他胸前,“你這娃子人小鬼大,你先跟我說說,你胸前那個會發熱的蛋,是什麼東西,灰撲撲的!”

玉玳愣了一下,他的金蛋?怎麼會灰撲撲的?明明一直都是金光灑灑的呀?

但他這會兒沒有傻到去辯解,也沒有把蛋拿出來。

他拍了拍胸前的衣袋,“人家送的護身符,這個你拿了也不值錢,倒是那幾顆金珠子,你可以拿去賣了。”

小眼兒哼笑一聲,眯眼看著他。

玉玳側著耳朵,凝神細聽,“你聽?”

“什麼?”小眼兒如驚弓之鳥,立即從地上彈了起來。

“是金吾衛敲鑼吆喝呢,說我是自己走丟的,若是有好心人找到我,定有重謝。賞銀千兩什麼的。”玉玳說道。

“你還挺值錢的!”小眼兒輕哼一聲,“老子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沒有你一個小娃娃值錢。”

“可我現在不是在你手裏嗎?”玉玳笑了笑,“我若不值錢,你也不會專門在箱子上留了氣孔,回來救我了。那長臉太死板了,拿我換錢,我回了家,你們有了錢,不是皆大歡喜嗎?”

小眼兒嘿嘿一笑,“你打量的還挺好,萬一他們是騙人的,並不給錢,反倒把我抓起來怎麼辦?再者,你這小娃子這麼能說會道,如果你到時候說,是我綁了你,我別說拿到錢了,連命都丟了。”

玉玳唔了一聲,歪著腦袋想了一陣子。

“你不相信朝廷,不如把我交到我親戚手裏,我有個親戚家裏有的是錢。你拿了我的金珠子去賣了,雇輛車過來,我坐在車裏,旁人也看不見我。你把我的鞋子,或是衣裳,給我那親戚家,他瞧見了,問我在哪裏,你就問他要錢,他給了你錢,你再告訴他我在哪兒,他來不及報官,你也能得著錢!”玉玳搖頭晃腦的說著,卻沒想這裏頭還是有紕漏。

但小眼兒卻想到了變通之法,他不由眼底盡是光芒,且和普通人打交道,總好過直接和朝廷打交道!

“你親戚家在哪兒?”

“京郊的沈家別院你知道吧?”玉玳眨了眨眼,“我以前在那兒住過一段兒。”

小眼兒腿一軟,險些坐到地上,那個沈家!和沈家打交道,也不比和朝廷打交道輕鬆到哪兒去!

“事已至此!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小眼兒下定了決心,拿著墜子,把玉玳綁結識了,堵上嘴,拿馬棚下的東西蓋嚴,左右看看不會被人發現,這才走後門離開客棧馬廄。

他往當鋪裏去,卻迎麵瞧見好些人氣勢洶洶的進了當鋪。

這些人雖穿著便服,可看架勢,卻像是軍中之人,威武的身姿,比常見的衙門護衛還挺拔厲害呢!

小眼兒縮在當鋪外頭,探頭探腦的看。

“就是他,他來當的這玉佩!”

小眼兒聽到當鋪的掌櫃指著一人說道。

那人嚇了一跳。

小眼兒在當鋪外頭眯著眼睛看,他怎麼覺得那人有些眼熟呢?好像在哪裏見過?

忽的小眼兒看見了當鋪掌櫃拿出的一隻玉佩!

他眼前一亮,玉佩!這麼漂亮的玉佩,他平生隻見過一次!絕不會忘,是那個小孩兒的!

那小孩兒把玉佩給了賣糖葫蘆的人!

小眼兒再看被鉗製住的那男人,可不就是先前在街頭賣給小孩兒糖葫蘆的那小販嗎!

小眼兒嚇了一跳,立即就往後退,卻不甚踩在一侍衛的腳上。

那侍衛低喝一聲,“鬼鬼祟祟做什麼的?”

小眼兒嚇得“哇呀”一聲驚叫,調頭就要跑。

廉清從當鋪裏一躍而出,伸手鉗住他,“幹什麼的?”

“路、路過!”小眼兒連忙拱手作揖,“小人隻是路過此處,忽見幾位大爺氣質不俗,民間不常見,所以過來看個熱鬧,正準備離開。”

小眼兒陪著笑臉,連連作揖求饒。

廉清上下打量他幾眼。

秦雲璋也從當鋪裏頭側臉往外看。

小眼兒偷偷瞟了秦雲璋一眼,隻覺這男人氣質與一般人不同,連細看都不敢,立即埋首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