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璋與她相處的久了,也聽她講了她“家鄉”裏的生活。漸漸的對她口中蹦出來的新鮮詞見怪不怪。
“你這是不滿足與如今的事業,準備拋頭露麵,大幹一番?”秦雲璋笑道。
“我這可是夫唱婦隨,聖上打算大幹一番,臣妾自然應該緊隨其後,緊追聖上的腳步!”陸錦棠笑容明媚,燦若煙霞。
秦雲璋長歎一聲,把她的手攏在自己的手心裏,“我原想著,終有一日,會帶你回歸田園,過與世無爭的自在生活。可是如今,似乎坐上這皇位容易,離開卻難。總是覺得自己肩負這重任,不能撒手扔下不管。”
陸錦棠眼目灼灼的看他,“這是你的擔當,也是你坐上這皇位以後的使命。若是為了避世悠閑,當初又何必力爭?有多大的能耐做多大的事,才不枉負來這世間走一遭。”
秦雲璋忽而伸手,把陸錦棠抱進他懷裏。
陸錦棠伸手推他,臉都紅了,“都當孩子爹媽的人了,你幹嘛呢!”
她說話間輕喘不已。
秦雲璋低頭把嘴唇壓在她的唇上,眷戀的輾轉碾磨,兩人的呼吸都不由自主的亂了。
她在他懷裏,化成了一池溫水。
“若是沒有你,我絕到不了今日,還談什麼匡扶設計,談什麼利國利民?”秦雲璋抬頭,認真的看著她的臉,“錦棠,你定是上天賜給我大夜朝的福星。”
陸錦棠勾著他的脖子輕笑,她挺身在他臉上輕啄了一下。
門口卻忽的傳來竊笑之聲,“羞羞羞!阿娘那麼大人還要抱!”
玉玳的聲音驟然傳來。
陸錦棠的騰的如火燒一般。
她忙從秦雲璋的懷裏跳起來,木蘭和喬木卻已經把兩個孩子給抱走了。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陸錦棠嗔了秦雲璋一眼。
她臉頰粉紅,半嗔半怒的目光,直叫秦雲璋安穩若磐石的心都登時亂了。
“同意,朕豈有不同意的道理?朕不但要同意,還要把太醫院裏所有不當值的禦醫們,都調派給你!”秦雲璋握著她的手鄭重說道。
陸錦棠輕笑,這才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呢!
有了秦雲璋的支持,有了朝廷的幫助,陸錦棠的鳳棲宮立時就忙碌起來。
她叫木蘭去內務府統計宮中宮婢、嬤嬤的年紀,籍貫,意向。是想留在京都,受聘用呢?還是想回歸故土,另謀出路?
統計以後,她還會有篩選。
陸錦棠自己則忙著選址,建設醫館。
“就叫‘京都總醫館’如何?”木蘭說道。
喬木在一旁輕嗤一聲,“不好,一點特色都沒有,應當叫‘京都濟仁堂’!兼濟天下,仁愛百姓!”
木蘭看她一眼,琢磨著這名字如何。
“還是叫‘京都皇家國醫館’霸氣!”其他宮婢也跟著湊熱鬧說道。
吵來吵去,最後投票表決,竟是喬木的“京都仁濟堂”拔得頭籌。陸錦棠忽然想起了赫赫有名的“同仁堂”,那也是享譽國內外的老字號了。
名字大不大氣倒在其次,隻要醫德醫術站得住腳,信譽有保障,自然能深入人心。
醫館的建設還未完工,剛掛上秦雲璋親筆題字的匾額,就有百姓上門谘詢了。
“聽說是禦醫看診,那診費是不是很貴?”
“不收診費,隻收藥錢。這裏的大夫由朝廷支付薪酬。”被派來接待的老嬤嬤為人解釋道。
“聽說皇後娘娘也會來坐診,是不是真的?”
“是,咱們醫館是分科的,陸先生是針灸科的大夫。”嬤嬤笑道。
醫館前頭的門診樓才開始坐診,後頭的病房部還在建造中,醫館先掛牌試營業,就有門庭若市之象了。
也不知是京都的百姓好生病?還是大家對皇後娘娘出來開醫館太過好奇,醫館裏裏外外,樓上樓下,盡都是人。
由宮婢嬤嬤轉行做了醫導的眾位,簡直忙的不可開交。
“真沒想到,醫館才開,就有這麼多人前來。”木蘭站在三樓窗前,臨窗而望,“她們悶在深宮裏的時候,哪有這麼忙碌。”
“可是我看現在大家都很開心呐。”喬木捧著臉,倚在窗台上,“師父你知道嗎,我當初在東宮的時候,看到宮婢,包括我阿娘,閑的真是發慌,她甚至揪著花葉子,算著我爹爹當晚會去寵幸誰。”
“若人人的命運都握在自己手中,而不用任人擺布,不是一大群的女人,圍著一個男人打轉,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算計來算計去了。”陸錦棠笑著說道,“我看你倆閑得很,下去幫忙吧!”
“那不行,婢子是要保護娘娘安全的!”木蘭立即說道。
喬木倒是笑嘻嘻的去忙幫了。
這邊醫館差不多初具規模的時候,玉琪肚子裏的腫瘤,竟全然消失不見了。
玉玳拉著他的手,亦或是和他的手一起按在金蛋之上,都搖頭說,“沒有了,我看不見了!”
陸錦棠頗有些緊張的閉目,專注的以心神與金蠶溝通,叫它回到那隻小盒子裏。
她閉著眼睛,卻“看到”有金光一閃,落入她手中的盒子。
睜眼一看,那隻胖乎乎的金蠶似乎小了一圈,且通體成了紅色。
“它這是怎麼了?”玉玳瞪眼上前,“以前是金燦燦的呀?”
陸錦棠伸手輕輕觸碰那隻金蠶。
“阿娘小心!”玉琪在一旁分外緊張。
卻見那隻金蠶抬起頭,用它肉肉的頭蹭了蹭陸錦棠的指頭尖。
“它學會了一種救人的本事,需要休息消化一段時間。”陸錦棠詫異的發現,在自己觸碰到那隻金蠶的時候,似乎能夠理解一隻蟲子的思維……這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她收起金蠶,貼身帶著。灼熱的目光卻是落在了玉玳的身上。
玉玳往玉琪身後躲了躲,“阿娘,我雖然偷了金蠶,可如今它已經回來了!且還治好了哥哥的病!能不能……不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