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往皇後娘娘身上潑髒水呢!
“嬤嬤不要亂說,皇後娘娘極為愛惜大皇子殿下,怎會使人教唆殿下。”林紫英垂著頭,在一旁辯解。
木蘭暗暗著急,這辯解,怎麼聽上去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
老嬤嬤轉了方向,對著秦雲璋磕頭,“聖上明鑒,大皇子自來乖巧,懂事早慧。可是每每從鳳棲宮回來就會大發脾氣,摔東西,敲桌子打板凳……聖上不信老奴,可以問問玉坤宮裏其他人。”
“住口!哀家叫你住口!”太後娘娘哭得急切悲痛,“嚇壞了我的孫兒了!”
她親自走下去,繞過那一地碎瓷片,拉著玉琪的手,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攬進了懷裏。
玉琪的表情有些呆愣,還有些恐懼。
那麼小個孩子,竟然那麼安靜的跪在那裏,跪了那麼長時間,一動不動。
真是看起來就叫人心疼。
秦雲璋目光複雜的看著太後,她正抱著玉琪,壓抑隱忍的哭。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玉琪在她懷裏,安靜謹慎。
秦雲璋又把目光轉向林紫英,她垂手而立,安安靜靜。除了為皇後辯解那一句以外,再沒多說一句。
“紫英現在是玉琪的教養嬤嬤?”秦雲璋問。
林紫英連忙跪地,“是。”
“那你說說,大皇子的性情,果然如此?從鳳棲宮回來,就不好了?”秦雲璋語速緩慢的問道。
他垂眸看著林紫英的眼神,尤為鄭重。
似乎她的話,事關重要。
“不論是太後娘娘,還是皇後娘娘,都是極為疼惜愛護大皇子殿下的……”
“朕問的不是這個。”秦雲璋加重了語氣。
正殿裏安安靜靜,一眾的宮女仆婦,似乎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殿外的喬木卻輕輕碰了碰木蘭的肩。
木蘭皺眉看她一眼。
她咬耳朵說道,“看見沒有,太後娘娘用的就是眼淚攻勢。聖上最後的決斷,定然會偏向太後。”
木蘭不服氣的輕哼一聲,繼續往裏探望。
“兩宮的氣氛不同,殿下年紀尚幼,對氣氛感覺明顯,性子是會受其影響。”林紫英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多縱容殿下,殿下自然喜愛在鳳棲宮裏玩兒。回來有嬤嬤管束,殿下不喜管束,確實會……大發脾氣。”
木蘭倒吸一口氣,凝眸看著聖上。
“那你以為,大皇子,不該去親近皇後嗎?”秦雲璋問道。
林紫英嚇了一跳,連忙叩首,“婢子不敢,婢子以為……或許隔日去會好些?”
木蘭在門外瞪大了眼睛,喬木撞了撞她的肩,輕哼一聲。
卻見秦雲璋猶豫片刻,望著太後老淚縱橫的樣子,果真答應下來。
木蘭歎了口氣,腳步匆匆的又回了鳳棲宮。
陸錦棠瞪眼,問她如何的時候,她簡直不知該怎麼回答。
“讓喬木說吧!”木蘭把喬木拉了過來。
喬木福身,“回稟娘娘,聖上答應太後娘娘,日後不會日日都送大皇子殿下過來,而是改做隔日來。”
木蘭緊張的看著陸錦棠,原以為她真會大哭一場。
陸錦棠沒有哭,她抿著唇,攥著拳頭,沉默了半晌,緩緩說道,“兒子犯錯,其母受罰,罰日後不能日日見自己的孩子,倒也公平。”
木蘭和喬木對視一眼,“娘娘,錯不在您……婢子等人,都覺得,大皇子在鳳棲宮裏,活潑可愛的性子挺好的。反倒是規規矩矩陰陰沉沉的不好,都不像個孩子了。”
陸錦棠凝眸琢磨了一陣子,“聖上回來了嗎?”
“聖上安慰太後娘娘,太後娘娘留飯,聖上不好推卻。”喬木說道。
陸錦棠點點頭,“那就等晚間吧。”
她看了一眼二皇子,又叮囑道,“今晚讓二皇子睡在偏殿,餓了再抱過來,讓嬤嬤留神看著。”
木蘭挑了挑眉,悶笑一聲,“娘娘是打算……”
她話沒說完,被陸錦棠捏了顆花生砸了一下。
木蘭連忙笑著閉上了嘴。
秦雲璋從太後那兒用了晚膳,果然來了鳳棲宮。
見陸錦棠獨自在寢宮裏,寢宮裏還燃了淡淡的香,這香味道極其清淡,卻把宮宇的氣氛都烘托出來了。
輕紗幔帳垂落床前。
寢殿之中,隻留了幾盞長明燈。
隱隱綽綽之中,隱約可見幔帳裏,曲線婀娜的身形。
秦雲璋不由呼吸都緊了,他輕笑一聲,加快步伐,進了幔帳。
伸手把陸錦棠摟在懷裏。
陸錦棠原本支著頭,斜倚在枕囊上,翻看著一本畫冊。
怎麼看她這樣子都是一副美人臥榻圖,美得讓人心生萌動。
“衣服好涼……”陸錦棠推了秦雲璋一把。
他還穿著外頭的衣裳,夾裹著寒氣。
秦雲璋立即脫了衣裳,隻留著裏頭的單薄裏衣,掀開被子,貼了上來。
他摟住她的腰,從背後吻她的耳畔,耳垂。
他灼熱的呼吸撲在她耳朵上,讓她的呼吸也亂了方寸。
“夜深了,皇後不睡,還看什麼書呢?這般用功,是要考科舉嗎?”
秦雲璋一把奪過她的書。
陸錦棠卻臉上一紅,奮力和他爭搶。
論功夫,她怎麼可能是秦雲璋的對手?
他一隻手就牢牢的壓製住她,還能讓指頭,在她胸前畫著圈。
陸錦棠氣息紊亂,身子倒在秦雲璋的懷裏。秦雲璋看著懷中的陸錦棠,對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親吻結束後,陸錦棠抱著他的脖子,貼近他的耳朵,小聲嚶嚀,“我聽說你答應太後,日後讓玉琪隔日才來我這裏……”
秦雲璋嗯了一聲,抬手在她身上撫摸。
聽到秦雲璋的回答後,陸錦棠眼睛一紅,似要哭了,抬手掙紮著想要離開秦雲璋的懷抱。
秦雲璋卻趁機按住她,繼續去親吻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