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如果爺爺在的話,他能不能看懂?”陸錦棠撓頭,“當年爺爺跟我講,中醫也要學《周易》學五行八卦的時候,我為什麼不聽啊啊啊……”
陸錦棠煩惱。
秦雲璋也不見得輕鬆,他招來了暗衛,招來了善於探聽的雲雀。
雲雀是個身量瘦長的男子,他的高個頭,跟雀鳥一點都不像,之所以叫雲雀,就是他輕功好的跟鳥雀一樣。
他還會閉氣功,他悄悄靠近,甚至在離人很近很近時,都難以被人察覺。
“雲雀,你聽到了什麼?王妃與沈世勳去陸家幹什麼?”
秦雲璋問道。
“沈世勳給了王妃,沈家的寶物,說那寶物上的秘密,隻有王妃能夠破解。”雲雀看了秦雲璋一眼,忽而又補充了一句,“沈世勳對王妃十分的信任。”
秦雲璋一愣,眯眼看他。
雲雀像是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事不關己的低著頭,看著地毯上的紋路。
“那王妃現在兀自在屋裏看書,看的就是沈家的寶貝了?”
秦雲璋眯眼想了一陣子。
陸錦棠避開旁人看書,他可以理解。沈家的寶物嘛,得防著旁人惦記呀。
他就算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會去覬覦旁人家的寶物。
她就算讓他在一邊守著,他也會避嫌離開。
這都沒什麼……可她是不是對沈家的事情太過於上心了?
“召本王養的謀士們來!”秦雲璋忽然說道,“本王養了他們這麼久了,也該替本王動動腦子了。”
廉清以為發生了多大的事,忙不迭的調動力量,將養在各處的謀士,悄悄的接進王府裏來。
秦雲璋這院子,裏裏外外的把守了許多人。
謀士們更是關著門,忐忑的看著襄王爺,莫非天下格局要動了?
莫非時局已然不穩了?襄王爺是有什麼大動作?竟把他們都招來了?
屋裏坐滿了人,卻安靜的聽不到一點動靜。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秦雲璋的身上,屏氣凝神。
“呃,你們一個個都是才高八鬥,幫本王想想辦法。”秦雲璋皺眉,似有些頭痛。
眾人忙問,“是何難題困擾王爺?”
“唔……怎麼樣才能讓王妃的心思,都落在本王一個人身上呢?讓她操心的事情也太多了,本王看著心疼,也吃味。”秦雲璋說的倒是直白。
他這不遮攔的隨口一說,完全不顧及那些提心吊膽的謀士們的心情啊。
還以為國之將覆……尼妹竟然是兒女情長?
謀士們一時被激的無話可說。
襄王爺冷冷掃視一圈,“想不出辦法來,都給本王滾去山溪挖礦去!”
謀士們連忙收起訝然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討論起來。
“王妃她不能分心啊,”秦雲璋卻坐在上座,語氣幽幽的說道,“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謀士們商量了半晌,也沒給出個靠譜的答案。
於是便有人提意見了,“王爺,好男兒誌在四方,您自打娶了王妃,就開始隻顧兒女情長,這豈不讓我們這些謀士心寒麼?”
秦雲璋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當初為什麼跟著我?”
“自然是覺得王爺您有雄才大略,跟著您能有大作為呀!”
“是啊,可本王怎麼聽說,現在你們人心浮動,有些人已經在為自己找下家了呢?”
屋子裏霎時又安靜下來。
謀士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說話了。
襄王好吃好喝的養著他們,他們平日裏也沒什麼事兒,還被舉薦到各個府上做個掛名的謀士,能拿兩份的錢財。
這自然是好事。
可今年,似乎是最為關鍵的一年了。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又不敢不動。
因為今年是慧濟大師所言,襄王壽終的年份了!
他們怕自己的心思被襄王察覺,可又不想坐以待斃,想找個更好的出路。
看來,他們的心思還是被襄王發現了,所以把他們召集來。
說王妃的心思,不過是個由頭吧?
“王妃醫術過人,她正在想,讓本王被治愈的法子呢!萬不可讓她被旁的事情分了心。”秦雲璋忽然語氣沉沉的說道。
謀士們一聽,屋裏的氣氛又不一樣了。
“當真是可以治愈麼?王妃的醫術,比慧濟大師還厲害?”
“那王爺的命數……”
……
秦雲璋坐在上座,垂眸輕笑,聽著底下竊竊私語的議論。
“本王已經很久沒有犯過病了。”
屋裏漸漸靜了下來。
是啊,除了那次襄王去皇宮裏接王妃的時候,襄王當真是很久沒有犯過病了。
“看來王妃真是關鍵人物!”
“對,王妃是王爺成大業的關鍵人物!”
“築成大業,王妃不可缺。”
……
“王妃這麼關鍵,王爺當是多費些心思的,不如打探讓王妃操勞的事情究竟是什麼?王爺也好幫忙。”
“王爺不妨更寵王妃一些,既能讓世人覺得王爺是色令智昏,讓某些人放鬆警惕,也能讓王妃更心係王爺!”
……
謀士們當真認認真真的出奇主意來。
讓一群看《兵法》《國策》《權謀》的大男人、甚至老頭子,在這兒討論如何贏取美人芳心……氣氛竟詭異的和諧!
秦雲璋聽得十分認真,很是受教的樣子。
這裏頭的謀士,有些是在他還沒有發病之時,先皇就為他預備下的。他本是先皇最愛的兒子,奈何老天不給他機會。
當今聖上是他的親哥哥,他原意效忠哥哥,已放下自己旁的心思,一心做忠臣。
誰知當今聖上子嗣艱難,存活下來,平安長大,如今已經成年的卻隻有太子一個。
而這個太子又與他不合,處處和他作對,他就不得不經營起自己的勢力來,以備不時之需。
他借此機會招謀士們來,既是真心想讓他們出出主意,對他們的敲打穩定人心,也是必不可少,不可或缺的。
……
秦雲璋與謀士們開會,陸錦棠獨自研究藥方。
“好生精妙,這樣,既除去了朱砂的火毒,又保留了藥性。”陸錦棠喃喃自語的咕噥著,“隻是還要講究時辰,星象,這也太難了吧……”
陸錦棠已經隱隱約約的明白,整本書/記錄了許多的藥物,許多的提煉方法,但實際上,這所有的藥材炮製,為的隻是一種藥物。
整本書,其實隻是一個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