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兩次還好。
連續好多次都是如此之後,君初月就忍不住摸著自己的臉開始認真詢問慕容封淵:“我的臉上寫著有錢兩個字嗎?”
“什麼?”
突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男人奇怪地挑眉。
“我的臉上要沒寫這兩個字,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熱情?我看他們對其他的客人也沒這麼熱情啊,還是說我看起來就很好宰的樣子?”君初月說著拍了拍胸口,心有餘悸:“熱情的簡直讓人抵擋不住,要不是有你幫我擋著,我估計我今天帶出來的銀錢全部要進他們腰包了。”
“……”
男人這才明白過來她在說什麼,薄唇輕勾,不覺低低笑出聲來:“夫人多慮了,你不想,沒有人可以從你手上拿走一個銅板。”
“我就是覺得這些店家熱情的讓人有點受不了而已……”
君初月感歎著,想再說點什麼,話音卻突然停止了,慕容封淵亦有所感應,循著她的目光轉眼看過去。
隻見人群的盡頭,有一道很眼熟的身影掠過。
“你也看見了,是不是?”
他聽見君初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不覺皺了下眉頭。
是錯覺吧?
否則怎麼會在這裏看到大祭師?
可是,他家小妻子分明也看見了,如果一個人看見是眼花看錯,那麼兩個人呢?總不可能兩個人一起看花了眼……
“過去看看。”
慕容封淵很快冷靜下來,鳳眸半眯著,攥緊了君初月的手不由分說便加快步伐。
君初月也心中疑惑,於是沒有任何反對地跟著他運起輕功,兩人在人群中迅速穿梭,不消片刻就到了他們剛剛所看到那人經過的位置。
“不見了……”
君初月喃喃開口。
隻見周圍路人來來往往仍與平常無異,可哪裏還有他們在意的那人的影子?那人的出現就仿佛隻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或是南柯一夢,夢醒就消失了,沒有留下半點痕跡。
“大概真的隻是我們看錯了吧。”
她沒等慕容封淵接口,便自顧自地繼續下著論斷:“大祭師可是在明羅帝國啊,離這裏有萬裏之遙,況且她哪裏是有這麼清閑時間的人,還跑到這裏來,肯定是我們把別人當成是她了。”
或許是為了給自己的話增加一點可信度,她又笑著說道:“畢竟大祭師對你我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會把別人誤當作是她也是正常的,說實話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大祭師會對我們……”
她忽然有點說不下去。
於是噤了聲。
與此同時有力的大掌蓋了下來,輕輕搭在她的頭頂,君初月下意識抬眼,隻見男人正垂眸在看著她,四目相對,他淡淡道:“你說的對,應該是我們看走眼了,師尊……大祭師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走吧,時間也已經不早了,再去買點衣物和路上要用的東西,咱們就回去,今晚早些歇息,明天好上路。”
君初月點頭。
兩人又折回了市集,有了之前的經驗,他們也沒敢多待,隨便找了一家鋪子進去匆匆買了幾身衣物,不過這回他們倒是從店家的口中得知了為什麼這裏人對他們熱情的原因——
自然少不了神女的功勞。
拿回了神魂的神女不再受長老們的桎梏,也真正有了身為神女的威嚴。
“神女說,你們可是我們餘家鎮的貴人。”店家笑嗬嗬地不停要給他們塞禮物,“拿著拿著,你們能來小店,這就是讓小店蓬蓽生輝,不送點東西給你們,實在是讓我心裏過意不去。”
君初月:“……”
好不容易在店家的熱情下脫開身來,她和慕容封淵出門走了好遠了,還是覺得有點回不過神。
“這店家送的東西價值都超過咱們買的東西了吧?”
她看著慕容封淵手裏捧著的大大小小的盒子,感歎道:“我們什麼都沒做,隻是誤打誤撞地碰到了神廟裏的那些事情而已,結果就……”
“夫人這是善有善報。”慕容封淵一本正經開口。
“……”
君初月摸了摸下巴,有點不知從何接起。
哪裏是什麼善有善報,她分明隻是在這裏無事可做,對那種異常情況心血來潮起了興趣罷了,誰知道會牽扯出這種事來。
“不過神居然就是那個樣子,都是兩個眼睛一張嘴,和咱們凡人也沒什麼不同嘛……”她又感歎,隻是話音未落,又沉默了——
一個溫潤的白衣身影不可避免地在她腦海中浮現出來。
鬱夙。
他也是神啊。
哈。
原來她那麼早就已經和真正的神打過交道,甚至還想著和他成為朋友。
事實卻是,人神殊途,她哪裏有資格和神做朋友?
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君初月正感歎著,低沉的嗓音卻在這時於她頭頂響起:“夫人。”
“嗯?”
她抬頭,對上一雙如古井般的鳳眸,男人的目光太過深邃,讓她一時辨別不清他此刻的情緒,於是下意識張口詢問:“怎麼了?”
“夫人別忘了,你的夫君還在這裏,你就正大光明地想著別的男人,這樣真的好嗎?”慕容封淵眯眼看著她,語氣倒是不溫不火。
嚇?!
君初月有點懵。
這男人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她自詡也不是那種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的人,怎麼她想什麼他都知道。
似是看出她的不解,慕容封淵驀地俯下身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薄唇貼著她的耳邊擦過:“別奇怪了,夫人身上的每一寸,為夫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後麵的話他倒是沒有說下去,不緊不慢地直起腰,隻見君初月在咀嚼了一會他的話之後,迅速鬧了個大紅臉,接著又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就甩開他往前走——
嗬。
他家夫人真是可愛。
看著這一幕,男人不覺好心情地勾起了唇角,也不喊住她,隻是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麵……
直到這小女人又放慢了腳步,才跟上去與她並排,一邊戲謔開口:“夫人,消氣了?”
“誰生氣了,我又沒生氣。”君初月嗆他。
男人聽了挑眉:“是麼?為夫還以為夫人突然走那麼快,是在和我置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