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淵抱她進去的時候,剛好臨近晚飯時間,客棧大堂裏坐滿了人,他這樣大剌剌地走進去,頓時就引來了不少視線矚目。
譬如有人本來高談闊論著,正說的唾沫橫飛之際,被同伴推了推胳膊,示意往門口看,於是下意識地住了口,隨人一起看過去時,這一下眼睛就情不自禁瞪圓了——
餘家鎮畢竟是個民風保守的小鎮,即便是夫妻也少有像他們這般在外便摟摟抱抱的,更何況這一男一女還都是極為亮眼的那種,大堂裏不知不覺鴉雀無聲,很多目光幾乎是釘在他們身上似的,一路目送他們拐向二樓。
慕容封淵倒是絲毫不以為意,他抱著君初月旁若無人地從人群中穿過,來到二樓客房門前,抬腳將門踢開,走進去順帶著袖袍輕甩,內勁化作一道颶風將門帶上,腳下徑直到了床榻前,俯身,在將女子放下的同時自己也隨之壓了上去。
四目相對,彼此呼吸交織,他在她的眸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夫人……”
聽著他低沉的聲音,君初月淺淺笑了一下,心底已然打定了主意,就見她忽地抬手環住男人的脖頸,微微施力,將他壓的離自己更近,鼻尖甚至都貼上了鼻尖。
“夫君。”她張口,難得的媚眼如絲,軟糯的嗓音仿佛能將人的魂兒給勾了去:“你不是說要為我服務嗎?我可是等著呢。”
慕容封淵:“你這個……”
妖精!
身下的女子褪去了平素的清冷淡然,此刻就如同一隻惹火的妖精,正使出全身解數在誘惑著他,而他,最受不得的就是她這樣的誘惑——
“這可是你自己要的。”
他故作凶惡,雙手撐在她臉兩側沉聲開口,鳳眸裏的光在這一刻盡數斂去,變得幽暗無比:“可由不得你半途而廢。”
君初月:“……”
她想到男人那過人的體力以及天賦異稟,心裏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可慕容封淵箭在弦上,哪裏還允許她中途退縮。
一句話說罷便已經開始身體力行起來,薄唇吞入了她所有來不及出口的聲音,大掌也落在了她的前襟,慢條斯理地挑開上麵的係繩。
清風拂過。
逐漸裸露出來的肌膚微涼,又慢慢燥熱起來,連同她的大腦一起,屬於男人特有的氣息霸道地侵蝕著她精神的每一個角落。
衣衫盡褪。
這一刻他們的眼中僅僅隻有彼此而已。
……
一場繾綣。
男人結束後,擁著她一同躺倒,對她露出溫柔又饜足的笑時,她才覺得身體已經累的不行,就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用眼神表達著不滿,卻不想這個可惡的男人故意裝作沒看見一樣,反而戲謔地開口:“夫人可還滿意?”
“……”
君初月眉頭一皺。
實在是沒力氣懶得說話,她便繼續瞪他,如果視線有殺傷力的話,這時候慕容封淵已經被她刺成了篩子——
她不就是心血來潮主動了一點嗎?
有必要像較勁似的,將她折騰成這個樣子?
她想,吃一塹長一智,以後……絕對不能有以後了,否則她遲早會被這男人給吃的連骨頭都不剩的。
眼看懷裏的小女人滿臉都是苦瓜相,慕容封淵唇角笑意愈深,她這個樣子讓他覺得無比可愛,忍不住就想好好地逗她欺負她,這樣想著他也就這麼做了。
“不回答?那就是不滿意了?”
說著他又一翻身,再次置身到了她上麵:“看來為夫做的還不夠好,咱們再來一次。”
君初月:“……”
這家夥!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下去!”她開口,聲音裏透著一絲疲憊,但更多的是激情過後的旖旎,那嬌柔的像水一樣的嗓子讓她自己都冷不丁打個寒戰,有點懷疑這樣的聲音怎麼會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慕容封淵不依不饒。
他以雙臂支撐著身軀,也不擔心會壓到她,又能桎梏著她不讓她逃脫出去,大有她不答的他滿意就不肯善罷甘休的意思:“夫人不說滿意,為夫就不下去。”
“……”
他是三歲嗎?
在這種事上也能較勁。
君初月不禁又好氣又好笑,她沒力氣推開他,又怕他這個在床事上常常不按理出牌的人,會說做就做,真的又來一次,權衡利弊,她隻好順著他的意乖乖給他捋毛:“夫君最厲害了,伺候的我好舒服,最喜歡夫君這樣了……”
“是麼?”
慕容封淵眯眼笑的意味深長,等她反應過來上當的時候,男人已經又一次噙住了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還在她的耳邊悠悠回響著——
“既然夫人這麼滿意,那就更是要再來一次了。”
……
君初月靜靜倚在床頭。
屋裏隻有她一個人,此刻她正在閉目養神,清麗的小臉上還殘留著幾分紅潮——
或許是因為體諒她的身子,怕她真的累壞了,男人最後倒是沒有食言,說一次就真的隻來了一次。
但饒是如此她也還是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仿佛被人敲碎了一遍又重組起來,想起之前她和他歡好了一夜卻絲毫不覺勞累的那次,君初月不禁沉思,那到底是不是她的錯覺,亦或根本就是她再做夢。
從過往的經驗來看,像今天這樣的感覺才對嘛……
忽地,門開的聲音響起。
她睜開眼睛,隻見慕容封淵端著碗走入進來,他穿了一身玄衣,頭發整整齊齊地綰起來,相比起她來,男人要顯得神清氣爽許多——
大概這就是男女體力的差別吧,她默默地想著,一邊看慕容封淵走到她旁邊:“夫人,先喝點粥。”
“……”
她斜睨了他手裏的瓷碗一眼,盡管清香四溢,但她卻沒有頂點興趣,於是懶洋洋地啟唇:“不要,不想吃,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