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淵將她放到地上站穩，若有所思道：“夫人好像比以前重了一些……”
話沒說完就遭君初月狠狠瞪了一眼，下意識把話給咽了回去，隻覺得女子周身氣息瞬間轉冷，給他一記眼刀後徑自撞開他向前走去。
慕容封淵：“……”
似乎，他又說錯了什麼？
咳！
真是頭疼。
眼看他家小妻子已經又頭也不回地走遠了，男人摸了摸鼻尖，急忙快步追上去。
這裏是神廟的後院，道路粗看起來有些錯綜複雜，但卻難不倒他們。
兩人一前一後往前走著，在遇到有人經過時便藏身在牆角樹後，等人走了之後再繼續前行，這樣一路過去沒有引起絲毫動靜。
不多時，便到了一間小屋附近。
慕容封淵終於找到了開口的機會，他靜聽了幾秒，便搶在女子前麵低聲道：“屋裏有人。”
“嗯。”
君初月這時候也沒再生氣了，輕輕點了下頭，湊到窗前，伸手蘸了點唾沫捅破了窗戶紙，臉貼上去看著，眉頭瞬間情不自禁地踅了起來。
慕容封淵留意到她的神情變化，問道：“夫人看到什麼了？”
“神女……”
還有神廟的長老。
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隨便看了一眼，就看到這麼讓人震驚的事情，隻是向來冷靜的性子讓她並沒有把太大的反應顯露在臉上而已，後退一步讓開了位置，她神色難看地開口：“你自己看吧。”
慕容封淵不覺奇怪地湊過去，這一看，他的臉色也頓時沉了下來。
眼前的一幕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所謂的神女竟然被一名神廟長老壓在身下為所欲為，那長老約莫都快七十歲了，以年齡而論足可以當那神女的爺爺，昨日看起來也是道貌岸然，如今卻在此做著此等令人不齒之事。
“簡直齷齪！”女子清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
慕容封淵收回了視線，從窗邊退開來：“看來，我們一開始就想錯方向了……”
君初月不置可否。
正在這時，裏麵那長老似乎已經完事了，披衣站了起來，君初月見狀急忙拉了慕容封淵往後退卻，眼看著小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長老整理好了衣物出來，匆匆忙忙沿著一條小路走遠了。
君初月這才從樹後繞出來，眯眼看了那長老離去方向半晌，對站在她身後的男人低聲道：“我打算進去看看那神女。”
“好，我陪你。”
……
小屋裏，神女仰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才坐起身來，抬手機械地撈起衣物一件件穿上，正要將麵巾戴起時，耳邊突然傳來了門開的聲音，外麵的天光也隨之透入，光線令她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本以為是長老去而複返，卻不想一抬眼看到的卻是兩張陌生的臉。
那滯澀的目光落在君初月眸中，她不由回頭和慕容封淵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視線中捕捉到了一絲詫異。
“你還記得我嗎？”君初月幾步走到床邊問道。
沉默。
君初月：“……”
她閱人無數，能判斷的出來這神女不是裝的，她是真的不記得她。
可這時間過去才多久啊，不過才一天而已，怎麼會這麼快就忘記的一幹二淨？
想著君初月又提醒道：“昨天我們見過的，我是你選中的最後一個有緣人。”
隨著話音，那神女眼中這才有了些許神采，隻見她仔細地打量了君初月一會，輕輕點了下頭：“嗯，我想起來了，是你。”
語氣平淡的像一潭死水，沒有一點該有的情緒變化。
君初月又往前湊了湊，就看到這所謂的神女明顯露出一抹懼色，身子也往裏瑟縮了一點，似乎很是害怕和人接觸一樣。
她隻好又後退半步，這個距離剛好是像昨天神女為人摸頂賜福時所保持的遠近，她注意到距離一拉開，神女便又恢複了先前呆滯的模樣。
心底疑惑著，又隱隱約約能感覺出來這情形定和這神廟裏的長老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於是出言安慰：“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我能坐下來說話嗎？”
“……”
神女雖然沒說話，君初月也權當她答應了，保持著和她一定的距離在床沿坐下來，也沒拐彎抹角，直接就進入了正題：“你和長老方才所做的事情……咳，有多久了？”
盡管早已嫁作人婦，可這種事從嘴上說出來，她還是有點覺得難以啟齒。
然而讓她感到意外的是，神女並沒有露出什麼她想象中的羞憤或者說是其他什麼正常反應的表情，她依舊呆呆的，語氣平淡的就好像在闡述一個與她毫無相幹的事情一樣——
“很久……”
“很久是多久？”
君初月耐著性子繼續發問：“什麼時候開始你還記得嗎？”
“從……我有記憶開始。”
“……”
有記憶開始？那是幾歲？
至少她五歲時候的事情就已經記得清清楚楚了。
君初月忽然很想破口大罵。
“我說……你不是神女嗎，怎麼允許他做這等事情？”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點，既然是神女，怎麼可能會屈從於肉體凡胎？她方才在外麵看時分明覺得這神女絲毫就不是心甘情願與長老做那種苟合之事。
結果神女又不說話了。
君初月等了一會兒，輕咳一聲又試圖去安撫她：“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沒關係的，告訴我，或許我有能幫你的地方。”
“……”
依舊是長久的沉默。
君初月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不由回頭求助地看向慕容封淵。
可惜男人比她更沒轍，他的性子注定了他不是會安慰人的人，平常也隻有對著她才會和顏悅色，在女子目光轉過來的一刹那，他那清雋的容顏明顯流露出一抹黑線——
但夫人有要求，硬著頭皮也得上，慕容封淵隻得往前跨了一步，隻是他剛有動作，君初月就留意到神女身軀輕顫起來，她急忙喝止道：“停下！”
“……”
慕容封淵訕訕地站定了腳步。
“她好像有些怕你，你先出去等著吧，順便給我望望風。”君初月想了想，索性把男人給打發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