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這邊的男人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
就在他吐口水,女子偏頭避過的瞬間,一道強橫內勁如颶風刮過,那為首年輕人便像個破布袋一樣飛了起來,直直把茅草屋後麵的牆撞出一個人形大洞來,再摔到地上時已然沒了呼吸。
君初月:“……”
她回頭默默看了男人一眼,慕容封淵接觸到她的目光,神色不改,隻理所當然淡淡道:“想死,那就成全他。”
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在別人眼裏看起來是個殘暴無比的人。
他的世界他的生命裏,如今隻要有他的小妻子就好,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但凡是對她不敬,意圖辱沒她的人……
都該死!
君初月透過男人清冷鳳眸,似乎讀懂了他的心中所想,心底輕歎了聲,眉眼卻溫軟下來。
也是。
他性子本來就是如此,怎會說變就變呢?
也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會覺得,眼前這個人是慕容封淵,當初那個冷酷暴戾的男人,而不是在她身邊時隻會百依百順的聽話“妻奴”。
反正,既然這群人說什麼約定俗成,就說明以前也曾有過此種情形,而前人可未必有她的實力和判斷,被殺的可能性極大,那麼既然他們手中都已經沾了人命,便死不足惜吧。
她收回視線,又看向其他人。
隻見他們多已經白了臉,明顯是被慕容封淵這一下給鎮住了,君初月正要開口,卻突然聞到一股難聞的氣味。
“……”
她轉了轉眸,視線落在一人身下,隻見那人居然被嚇得尿褲子了,一團水漬正在他屁股下麵的稻草上泅開……
“那就你了。”
短暫的無言以對之後,君初月露出一個冷笑,彎腰順手撿起一根柴棒,往前跨了幾步,將柴棒伸過去在他胸膛戳了戳:“給你一個機會,你來說。”
那人簡直欲哭無淚。
在君初月拿著柴棒翻轉舞了個棍花,又打算戳他的時候,那人終於受不了恐懼,也顧不上草堆剛被自己尿濕過,掙紮著翻身就猛地跪倒在她麵前:“不是我不說,是不能說啊!大俠、俠女……不不,大爺,奶奶,姑奶奶,求求你們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吧。”
君初月:“……”
姑奶奶?!
她很老嗎?
眼角不著痕跡抽了抽,她又淡淡道:“不能說麼?也行,那你說個理由吧,為什麼不能說,隻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好,你這些朋友的命,可就維係在你一人的身上了。”
說著又看向其他人:“你們也是如此。”
幾個年輕人麵麵相覷。
能活,那沒有人願意死。
如果說一開始他們還有慷慨赴死的勇氣,但是親眼看到他們頭兒一命嗚呼,從一個活生生會說話會呼吸的人變成一具冰涼的屍體,而做出這一切的男人隻不過揮了揮袖子而已,甚至連神情都沒有變過。
就好像他殺的不是一個人,而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雞鴨牲畜而已。
那一瞬間,他們所謂的勇氣便已經盡數灰飛煙滅,在這個冷酷殘忍的男人麵前。
是的。
他們怕死。
他們想活著。
“因為——”
終於有人開口了,是一個小個子,他先是為難地看了眾人一眼,其餘人雖然不說話,卻也都低下頭去,似乎無形中認同了他的做法。
“這關係到我們餘家鎮的福運。如果說了,上天會降災給我們餘家鎮的。”
福運?!
降災?!
君初月涼涼笑:“你們這裏不是有神女嗎?還怕什麼天災,請神女做法免除天災啊!難不成神女也會不靈了?”
“這是天罰,是上天對我們的懲罰,神女自然也無能為力,你不明白的。”
那人苦笑了一聲:“總之我能說的就隻有這些了,你問他們也是一樣,我隻求你,信奉諾言,放了我們兄弟。”
“……”
君初月沉吟了一會,丟下柴棒拍了拍手:“既然你們說了,我也不是食言之人,行,那好吧,我就做主放了你們。”
說著反手掣了匕首出來,走過去挨個將他們身上的繩索割斷。
隨著一截截繩索掉到地上,這群年輕人也都一個接一個站了起來,揉著被捆綁發麻的雙手,雖說重得了自由,但有了前車之鑒他們哪敢再有什麼舉動,點頭哈腰地朝他們感謝了,這才急忙魚貫而出,連他們頭兒的屍體也顧不上了,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跑的沒了個影子。
“現在可好,餘家鎮的福運,還有什麼天罰,就這麼兩個莫名其妙的線索,哎,你說我是不是不該這麼快就放走他們啊?”
君初月自嘲地笑,末了邊問邊一個回身,隻見慕容封淵正對她招手,她下意識過去,還沒走到近前,就被男人撰住手腕給拉了過去,牢牢固定在他的腿上。
“不管什麼線索,夫人願意玩那追查下去就好,古人說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怕找不出真相來?若是夫人覺得不放心,為夫再把那幾人抓回來便是。”
他行事還是隻有一個準則——
她高興。
“……”
君初月手指點在他胸膛上戳啊戳,一邊漫不經心開口:“你總說的輕巧,哪有這麼簡單啊,難道我們要直接去問那神女是怎麼一回事?問她為什麼管不了天罰嗎?”
“自然也沒有什麼問題,況且咱們不是說過,可以從神女的親生父母身上入手麼……”
慕容封淵垂眸,目光落在她正戳的歡實,宛如青蔥一樣的纖纖細指上。
這小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眼下的所作所為是在撩火?
他呼吸不自覺變的沉重了幾分,大手也悄然貼著她的後腰上下滑動起來,薄唇湊到她耳邊吐出溫熱氣流:“不過在那之前,看在為夫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夫人以為,是不是該給你的夫君一點甜頭嚐嚐了?”
君初月:“……”
男人也沒給她拒絕的機會,話音一落,便徑自扣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出了茅草屋,之後又接幾個騰挪,運起輕功向客棧方向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