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怎麼能表現我重視你呢?”
君初月立刻抓住了重點,她衝他笑,水眸彎彎的就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
在慕容封淵眼裏,她怎麼樣都是好的。
不管是平素的冷靜、淡然、睿智,亦或在房中時那透著小女兒家的嬌嗔,還是像現在這樣靈動慧黠,於是他也笑了,大掌落在她頭頂揉了揉,鳳眸裏飽含著寵溺之色:“是,夫人最最重視為夫了,能得夫人如此重視,為夫當真感動至極。”
“是不是感動的要以身相許了?”
君初月幾乎是本能地跟在後麵加上了一句。
話音落下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什麼,麵對男人似笑非笑的神情,小臉禁不住紅了一下,輕咳一聲試圖轉開話題:“那個……還是說回原來的事情吧,你剛剛說的話後麵還沒說完吧?而且什麼?”
“而且——”
慕容封淵對她一向是百依百順,見她害羞不願說起了,便依著她性子收斂了臉上的調侃,轉而正色道:“樓家四爺,你知道麼?”
·君初月搖了搖頭。
停了兩秒又問:“莫非也牽扯到了?”
“何止是牽扯到了。”慕容封淵勾唇冷笑。
君初月留意到男人說這話時鳳眸裏縈繞著仿若不化的寒冰,儼然是極怒時的模樣,想必若不是因為記著她的要求,還有此刻當著的是她的麵的緣故,火氣早就已經噴薄而出了。
想著,她乖巧地挽住慕容封淵手臂,纖細的身子貼上來,聲音輕輕軟軟隨風送入他的耳畔:“夫君,別生氣了,為這些人氣壞了不值當,咱們下這麼一大盤棋,總也得等到最後再收網,否則不就白白浪費了前麵鋪墊不是?”
她知道,以他的性子本應直接動手才對,之所以能壓抑到現在,全是為了配合她——
一開始知道自己被控製而傷到慕容封淵時,她的確是怒從心頭起,想要直接殺進樓家,可後來發生的事情又讓她覺得,就這麼殺過去也太便宜那樓鳳涵了。
竟然一路上都不忘給她添堵!
要不是慕容封淵日夜守著替她打發那些煩人的“蒼蠅”,她連一個囫圇覺都睡不安穩。
所以行至半路時,她就改變了主意,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們,便宜了樓家。
特別是在偶遇江貴後,這個計劃就在她的腦海裏成形了,對她而言,這樣的舉動無可厚非,她本身就算是半個殺手,爆發前的蟄伏屬於早已習慣之事。
可她身邊的男人卻不一樣。
想著,她眼底的溫柔更濃鬱了,貼著他軟軟開口:“這事情完了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你說的?”
慕容封淵挑眉。
隻見女子水亮的眸盯著他,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他不覺笑起來,俯首在她麵頰上輕吻一記,接著直起身子,又揉了揉她有些泛紅,說不上是凍的還是羞的粉腮:“夫人有這話我就放心了,以後都乖乖聽話,嗯?”
“知道知道!”
君初月連聲應著,許是因為計劃順利的緣故,她一路上都顯得很是愉悅,隻是她每每再追問樓四爺如何了的時候,男人總是回答的模棱兩可,到最後隻給了她一句“小心樓四爺”,以及“不要離開我身邊”。
結果她就更好奇了。
這種好奇一直延續到臨近午時,他們重新踏入樓家大門時。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好迎麵遇到了樓鳳涵。
但奇怪的是,這位樓家大小姐在這一回看到她,非但沒有擺臉色,反而還笑了一下,雖然說那笑也是帶著某種看不起的意味在裏麵。
不過和以往不同,這就已經值得斟酌了!
君初月結合這些當事人的態度將這些事情悉數串聯起來,一路沉吟著,踏進客房門檻的瞬間,她驀地開口:“我明白了。”
“嗯?”
“我知道你為什麼讓我小心樓四爺了。”
“……”
慕容封淵腳下頓了一步,淡淡道:“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有我在,誰敢染指你。”
明明他比她自己還要生氣吧。
卻還反過來安慰她……
君初月心裏暖融融的:“嗯,我有夫君在呢,隻怕她這主意是要栽了。”說著水眸一轉,一絲冷意在眼角浮現:“俗話說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她這麼費心,不如我就再送她一份大禮好了。”
慕容封淵看她,倒是沒問她要送什麼樣的“禮”,反正她若是需要他,就定會主動與他說的,他隻要依著他家小妻子,讓她玩的盡興就好。
……
日子風平浪靜地過去了兩天。
君初月知道,這是想要瓦解她的警惕和耐性,忍不住冷笑班門弄斧,想當年她為了一個任務,為了能得到一個一擊必殺的下手機會,還曾改名換姓隱匿身份在人家當下人足足半年之久,半年裏完全沒有露過一點破綻。
如今這又算得了什麼?!
和她比耐性……
嗬!
還早了八百年呢!
所以當樓鳳城再一次出現在他們麵前,邀他們去正廳赴宴時,君初月有意無意地念了一句:“這麼快就忍不住了?我還以為怎麼也得再多個幾天呢,功夫不到家呀。”
聽的樓鳳城是臉色微變,繼而苦笑連連。
君初月看的沒錯,整個樓家裏看的最清楚的還是這位從來不被看好的樓家大少爺,其他人都被樓家這當下的強勢蒙蔽了雙眼,忘了世上還有一句話,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也因為如此,當他們走進飯廳時,迎接他們的便是一雙雙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
人不少。
除了之前見過的樓家家主以及樓鳳涵之外,還有數個陌生麵孔,不過能在此與樓崗同席而坐的,想必也都是他的弟兄,或者家族元老之列。
見他們進來,樓崗開口:“來了?來了二位就入座吧。”
兩人不置可否,可及至走到桌前,君初月方才發覺樓家的用意,不覺微微眯了眼。
這位置的安排倒是有趣——
就隻有樓鳳涵旁邊一個空位,而這位置是讓誰坐的,已經不言而喻。
似乎看出她心底所想,樓崗又道:“樓家的規矩,妾室是沒有資格上桌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