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羊入虎口

“……”

慕容封淵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解釋不了。

他能說什麼呢?

說我怕你憶起了前生,會變成那所謂的滅世神女來毀滅這個世界?!

嗬。

怎麼可能。

這樣的話他怎麼可能說的出口。

因此隻能故作平靜地慢慢放開她,俊顏染上一抹鬱色,薄唇亦微抿起來:“夫人竟然說這畫似曾相識,為夫一時有些牙酸就沒忍住。”

這時君初月已經彎腰下去把古畫拾起來,輕輕拍掉上麵的灰塵,聞言回頭吃驚地看他:“牙酸?不會吧,你居然為了一張畫拈酸吃醋?”

“……”

男人對上她的視線,悶悶哼了一聲別開臉去。

君初月頓時樂了。

她把畫重新卷好收進檀木盒子裏放到一旁,接著湊到慕容封淵身邊從後麵環住他的腰,下巴搭在他的肩頭,偏臉衝他耳朵吐氣如蘭:“夫君,你真的為一張畫吃醋了呀?”

那一聲軟綿綿的“夫君”出口,君初月便明顯察覺出男人身軀為之一震。

以往都是她被吃的死死的,如今突然占了上風心底禁不住有些得意,她竊笑兩聲,更變本加厲地朝他耳根吹氣:“夫君,你這樣……真的好嗎?”

“……”

男人還是沒說話。

但君初月卻能感到他的脊背越來越緊繃,不由玩心大起,粉唇輕啟,張口牙齒叼住他的耳垂輕輕碾磨著,邊繼續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夫君,你不說話就是承認了哦。”

“夫君……”

她一時興奮,隻顧著去撩撥他,一聲一聲的“夫君”二字也是越叫越順口,卻全然忘記了自己這樣做可能會帶來怎樣的後果。

“……”

慕容封淵既喜又憂。

喜的是他家小妻子難得這麼主動,憂的是怕她吃不消他又不能做什麼,身子憋了一團火卻不得不強行忍耐的感覺很是不好,眼見這小女人還在繼續不怕死地挑逗他,慕容封淵深吸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轉身——

君初月正玩的不亦樂乎,全身都放鬆的很,哪料到男人會來個突然襲擊。

轉眼就被他握著手腕給壓倒在床榻上,那張清雋容顏自上而下離她不過寸許,她甚至都能看清他的睫毛,一雙鳳眸半眯著,瞳仁在這一瞬黑的如化不開的夜色,深邃的仿佛能把人吸進去一樣。

“夫人這樣做,是想在這鎮子上再多逗留個幾日麼?”

低沉中帶著一絲喑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君初月微微一怔,緊接著就反應過來他這話的言外之意,臉頓時紅了,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分明就是羊入虎口,還是羊主動送上門的啊!

“呃……”

她先試著掙了掙,奈何男人攥著她的手腕用了巧勁,既不會箍的她難受,又讓她完全沒有掙脫的餘地,在發覺單憑自己掙不開之後,她果斷選擇向慕容封淵服軟:“你讓我起來說話好不好?”

“我若說不好呢?”男人低笑,剛剛被她調戲了那麼久,如今哪能說放就放,雖然不至於真的把她就地正法了,但說什麼也得扳回來一城才行。

拇指輕輕摩挲過她精致的眉眼、又一路向下,經由鼻梁、臉頰……最後停留在她微張的唇上:“夫人方才那般賣力,為夫又豈能不回報夫人一番?”

“……真的不必了。”

君初月臉有些黑,但更多是被他手指的熱度給撩撥的心神俱亂,以至於眼角腮邊皆是紅潮密布,水眸裏倒映著他的影子更氤氳成一片,看上去格外的誘人。

“……”

慕容封淵動作頓住。

忽然覺得自己這樣做哪裏是扳回一成了,根本就是在自討苦吃,於是訕訕幹咳了一聲,鬆手放她起來。

君初月一顆心也落回穀底——

她可不想明天再累的爬不起來床!

隨著男人充滿壓迫感的氣息離遠,臉上的紅暈亦漸漸褪去,她心思聰慧,自然不會不清楚慕容封淵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還能放手,心中不覺像泡在熱水裏一樣暖暖的,卻殊不知男人此刻正暗自盤算著今後要如何將養她的身子骨,好不至於再“犧牲”他的性福了……

如果她知道,一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

……

這一段小插曲就這麼過去,第二天一行人便又啟程離開了小鎮,繼續往北前行。

越是往北,就越是能感受到塞北樓家在這裏的影響力,放眼望去幾乎到處都是樓家的痕跡,大到酒肆飯莊,小到雜貨鋪子,其招幌上都繡有塞北樓家的字樣。

君初月半傾著身子往外瞄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趣,便放下車窗簾坐回去,剛坐穩,手就被一旁伸來的大掌包覆住了。

她轉頭看慕容封淵。

隻見男人微踅了眉頭:“手涼的很,再加件衣裳吧,這越往北越是冷了,等到了下個地方,再給你添上幾件冬衣。”

說話間徑自解下外袍,當毯子蓋在她的身上。

到了這裏,氣溫已經比的上當初在明羅帝國的北境冰原。

隻不過那時他們不過在冰原上待了一兩天,尚且影響不大,這次卻快行了七八日時間了,北風呼嘯,馬車車廂雖說是特製加厚的,卻也抵不住這裏寒風凜冽,坐在車裏依舊能感覺到冷意彌漫。

君初月曾經虧過身子,後來小產也沒有好好調養,因此手腳也比常人更容易冰冷些,眼下她又扒在車窗往外看了半天,哪怕已經把所有的冬衣都裹在了身上,手收回來時還是像冰塊一樣,冷的鑽心——

自然她自己是感覺不到。

當她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感受說出來時,慕容封淵不覺哭笑不得:“夫人,你是凍傻了?”

她這哪裏是不覺得冷,分明就是凍的已經麻木了!

於是索性伸手把她抱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邊運起丹田真氣,他內力渾厚,此刻真氣由穴道逼出,瞬間蒸騰成一團白霧將懷裏的小女人包圍住。

君初月知道他在做什麼,不禁皺眉:“你這樣太耗費精氣神了,我一會就不冷了,你沒必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