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封淵一窒,他這小妻子,真的是越來越膽大了,動不動就給他擺臉色。
不過也好。
反正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樂意受著。
想到這裏薄唇邊的笑弧擴大,他抓著君初月的肩膀把她轉過來麵向自己:“好,夫人不知,那為夫來說便是。”
“……”
君初月不情不願地哼了聲。
男人則繼續說下去:“為夫的意思是,隻要在你身邊,就絕對護著不讓你吃別人一分一毫的虧。怕隻怕,若是哪天為夫……”
話還沒說完,一根纖指便點在了他的唇上製止了他再往下,君初月見他不吭聲了,才將手指收回來:“不許你胡說,你說過,此後餘生都不會再離開我,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難道你還想反悔?”
“隻是說如果……”
“沒有如果!”
一看慕容封淵似乎還想解釋,君初月就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暴跳起來:“你要是敢再‘如果’,我就……我就殺了你全家!”
“……”
殺他全家?
慕容封淵默默想他全家現在就她一個而已,殺他還行,殺他全家他可不依……不過他還是頭一回被她這樣威脅,覺得有些新鮮,忍不住反問:“夫人要如何殺我?”
“……”
君初月也發覺自己口不擇言了,眼看被他似笑非笑的視線盯的已經不知該把目光往哪放時,驀地黑著臉伸手去掐他的脖子,一邊咬牙切齒:“我讓你笑我,看我不捏死你,我讓你笑……”
“夫人冤枉,為夫哪裏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啊!”
原本以兩人的身手差距,慕容封淵輕易便可掙脫開來,可他偏不,一邊後退一邊做出一副無力掙紮的樣子向她求饒,若不是那雙鳳眸裏笑意未消,君初月還真以為她掐的力氣太大了呢。
兩人打鬧著,不知不覺就退到了床邊,男人往後一仰,連帶著君初月也站立不穩,手還捏著他的脖子呢,就一頭撲倒在他身上。
“……”
四目相對。
屋子裏氣氛瞬間就變了。
“夫人。”
慕容封淵開口,這回語氣裏沒了方才的戲謔誇張,低沉的嗓音伴著溫熱氣息噴吐在她的耳畔,緊接著男人單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個翻轉——
眨眼就從她上他下的姿勢,變成了他上她下。
“平日裏夫人騎到為夫頭上都沒關係,為夫高興。隻不過這床第之事……還是為夫在上麵比較好。”
君初月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是在讓著自己,可也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輕鬆鬆就掙脫出來反被動為主動了,猶自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男人第二句話也隨之落下,將她砸了個大紅臉。
“你滾,沒個正經的!”她低吼,隻是全然沒有了任何氣勢,反倒更像是惱羞成怒的嬌嗔,卻不想正中了男人下懷。
慕容封淵樂了。
一手扣緊了她兩隻小手壓製在頭頂,雙腿也壓住她掙紮不休的下半身,薄唇勾出一抹飽含深意的弧度:“遵命,為夫這就來和夫人滾了……”
說話間,空出的大手就已摸向她身前衣襟。
……
君初月直到第二天醒過來,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最開始隻是一句普普通通的問話而已,到頭來卻會導致她被吃幹抹淨了一整晚。
最可怕的是,男人還特別賣力,就好像要把這些天趕路未紓緩的欲望全部釋放出來一樣,害她動一動就全身酸痛,隻能躺在床上拿眼神狠狠地瞪他,借以無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
慕容封淵大概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頭了,訕訕地摸了摸鼻尖,將毛巾在熱水裏打濕了,擰起來回到床邊:“來,為夫給你擦擦身子,把筋骨給按摩一下。”
“不要!”
君初月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匹大尾巴狼,一邊說著不要,一邊把被子往上拽了拽,本來就蓋的嚴嚴實實隻剩一個腦袋在外麵了,現在更是連腦袋都隻剩下半個。
“……”
慕容封淵尷尬:“乖,擦一擦舒服些,我保證不會再碰你。”
忍不住後悔昨晚為什麼控製不住,看他家小妻子現在滿臉警惕的樣子,下回再想要吃到她,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果然人就不能太放縱自己!
耐心勸了她好半天,盆裏的熱水也換了兩遍,君初月到底還是讓他掀開了被子,一身青紫紅痕的嬌軀映入眼簾,讓男人一瞬屏住了呼吸——
夜裏黑,哪裏像現在大白天裏來的有視覺衝擊力,鳳眸頓時幽暗下來,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四個咬牙切齒的字眼:“慕、容、封、淵!”
不好!
慕容封淵猛地反應過來,急忙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收斂了心神,拿毛巾開始細細給她擦拭身體。
原本手腳粗重的男人在做了一段時間“妻奴”之後,如今幹起這些伺候人的事情來變的頗為得心應手,力道輕柔卻不綿軟,恰好保持在讓床榻上小女人感覺最為舒適的程度。
君初月起先還保持著警惕防止身後的男人突然“獸性大發”,可過了一會兒見他還是很平靜,按摩的她又很舒服,不知不覺睡意就襲了上來,眼皮也開始顫顫巍巍,蓋下去、又撐開,再蓋下去、再撐開,反複了十幾次之後,就再也撐不開了……
慕容封淵發覺她的呼吸漸漸變的悠長平緩時,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無聲地笑開。
這時盆裏的水已經差不多冷了,他將毛巾丟下,又去拿了活血化淤的藥膏來給她抹上按摩放鬆了一遍筋骨,然後給她套上衣物,自己也上了床榻,靠牆坐好了,將她抱在懷裏讓她倚著自己酣睡。
君初月的睡相很好,安安靜靜的,嫣紅小嘴微張,隻有淺淺的呼吸起伏,長睫在眼瞼下方耷下一片濃密的陰影,他垂了眸子細細看她,不禁心中泛軟,在她的額頭上蜻蜓點水般輕吻了一記,之後便也閉目養神起來——
晨起時他就去和樓公子知會了一聲,要求今天在這鎮上再休息一天明日再上路,因此也就不著急催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