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影響

“奇怪?”

“嗯,就是……”

君初月話音一頓,遲疑了片刻改口道:“算了,沒什麼。”

那天在傀儡身上看到女童影子的情形如今想來就仿佛是幻覺一樣,之後再也沒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以至於如今連她自己都不禁懷疑起到底是真的看見了,還僅僅隻是臆想的結果。

慕容封淵見她欲言又止,鳳眸不覺流露出幾分擔憂:“沒什麼?夫人分明就是有話要說。”

“真沒什麼。”君初月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下,“這麼說吧,因為我現在還不能肯定,等我肯定了再告訴你好了。”

她都這麼說了,慕容封淵便不再追問,話題也很快被轉到了別處。

這家酒樓裏賣的酒很是甘醇,數巡之後兩人都有些微醺,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吵鬧聲,聲音越來越大,君初月幾次說話都被打斷,禁不住踅眉,慕容封淵於是站起來:“我去看看。”

“我也去。”

“夫人醉了,還是在這裏坐著好,為夫很快就回來。”

“胡說,我哪有醉?我酒量分明就比你還要好。”

君初月說著執意就往外走,實際上她的酒量並不像她所說超過慕容封淵,隻是她喝酒不易上臉,哪怕是喝醉了也極少臉紅耳赤,而且口齒清晰,隻是動作上會多出幾分醉態,就像是眼下這般。

男人拿她沒轍,隻得在她踉蹌的時候伸手扶了她一把,想牽她卻又被不耐煩地揮手甩開,無奈地笑了笑,抬腳跟上去。

兩人走到大堂,隻見酒樓小二正被人包圍著,吵得麵紅脖子粗。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慕容封淵問旁邊一食客,那食客看他沒好氣地說:“還能發生什麼事,一看不就知道了,好端端吃頓飯也能遇到這檔子事,惹的人心煩——”

從那食客不時夾雜著埋怨的敘說中,兩人總算是厘清了原因。

原來外麵剛剛雨下的突然,因此引來很多人到酒樓裏避雨。

若隻是避雨也便罷了,可這些人偏偏占了酒樓裏的位置,倒讓真正的客人無處可坐,酒樓小二勸說他們卻遭到反唇相譏,而酒樓裏食客看不慣就幫腔了兩句,於是引發了紛爭,眼看著衝突越鬧越大,即便雨已經停了也無人離開,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動起手來。

君初月看在眼裏不由冷笑。

“無聊!”

丟下一句拔腳就往門外走,不料被人攔住了:“你說什麼?說誰無聊呢,別以為你是個娘們老子就不敢打你!”

質問她的人是這酒樓裏的食客之一,大概是覺得自己占理了,加上又是個練家子,因此說話尤為不客氣。

君初月這幾日都心情煩悶,被慕容封淵拉出來借酒消愁勉強心境敞亮些了,結果被這些人一鬧頓時情緒又回落了下去,此刻小臉陰沉,冷冰冰看著那擋路的人。

“讓開!”

“臭娘們,叫老子讓開?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那人罵罵咧咧著就想伸手來抓她,然而手才舉起來眼前就多了一道頎長身影。

“你又是什麼人,管老子的閑事?”

那人見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容貌清雋,以為也是個好欺負的,手下也不停頓,直接五指抓在了對方肩膀上,想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但數秒後,他的臉色便微微起了變化——

他練的是鐵指功,俗稱鷹爪功,五指施力可以開山碎石,一般人被他這麼一抓,輕則劇痛難當無法忍耐,重則直接骨骼盡碎,從未有過失手,可眼下被他抓住肩頭的男人卻連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就好像是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這不可能!

那人不信邪,頓時又加了幾分力道,最後連吃奶的力氣都用上了,奈何男人卻依舊巋然不動。

正驚疑不定著,驀地感到掌下一股澎湃真氣暴衝過來,他來不及放手,隻覺掌心像是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腳下頃刻難以把持重心,整個人毫無預警地就倒撞了出去。

砰!

禍殃池魚,他摔飛出去的方向剛好有幾個人在那裏相互爭吵,結果就不幸當了他的墊腳石,一幫人七倒八歪地摔作一團,唉喲叫喚著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酒樓瞬間鴉雀無聲。

君初月和慕容封淵則一前一後揚長而去,殊不知酒樓對麵有人把這一場景看的清清楚楚——

“就是他吧,大小姐所提的人。”

“嗯,已經確認了,梁凡幹的不錯,你們幾個,立刻寫信傳書給大小姐,說她要的人找到了。”

“明白!”

原來那挑事卻被慕容封淵以內力震飛之人,正是塞北樓家派來試探他們的。

……

君初月在街上急急走著,她步子極快,慕容封淵緊跟在她後麵半步遠的地方,兩人一直從蕪城城東走到了城西,女子的速度才算是放慢下來。

慕容封淵看出她心境開始緩和,立時長腿一跨便與她並排而行:“夫人,方才說到現在桃花開的正盛,眼下時辰還早,不如現在就過去看看?”

蕪城西北有一處桃林,如今正是仲春時節,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每年都吸引了不少人前往遊玩賞景。剛剛在酒樓雅間裏,慕容封淵正蘸了酒在桌上勾畫地圖,問她接下來想要去什麼地方時,君初月就指向了那處桃林。

“現在?來得及?”

君初月情緒不高,有些遲疑。

慕容封淵一心想要讓她高興起來,當即說道:“自然來得及,現在才午時過半,我們騎馬過去估計也就一個多時辰,即便來不及返程也無妨,就在桃林周圍的人家投宿一晚便是。”

“那好吧……”

君初月想就這麼回城主府也不是個事兒,與其再繼續麵對餘芊,倒不如出去幾天散散心,或許過上那麼幾日,她回來再看到她時,就不會想到那個慘死的女童了。

大手忽地落在她的發頂。

君初月奇怪抬眼,正對上一雙鳳眸,男人沉沉盯著她,眼底有股濃的化不開的擔憂:“夫人,你有什麼心事,為夫希望你能說出來,你我都是習武之人,你該知道,心事太重容易引發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