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一時間塵土飛揚,到處都是毫無防備被嗆到的咳嗽聲。

君初月也微微皺著眉頭,掩著口鼻往後退卻,驀地,一道身影從天而降,寬大袍袖一展便罩了下來,同時內力震爆,將周圍紛紛揚揚的沙塵蕩開。

“夫人,離此處遠些。”

低沉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慕容封淵一手從她腰間環過,不由分說提氣縱身,不等她開口,轉眼便帶著她退到了十幾步開外,沒有一點沙塵了才定住腳步:“就在這裏吧。”

“那家夥也太……”

君初月扒拉著他的胳膊將他往旁邊推開,目光投向不遠處變成廢墟的擂台忍不住吐槽:“技不如人認輸便是,把擂台給毀了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還以為擂台毀了他就能反敗為勝麼?虧他剛才還叫囂的那麼得意,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跳梁小醜罷了。”慕容封淵站在她身後淡淡開口,“看他如何收場。”

“我對他如何收場沒興趣,隻是有點可惜了我們的賭金,也不知道這擂台毀了,之後會怎麼辦。”

君初月說著,這時旁邊有人接話道:“往年也出現過擂台受損的狀況,一般都是有人過來清理了場子,之後直接在原地繼續下去,原本建那擂台隻是為了方便人觀看,活動氣氛的,沒了台子實際也並不影響什麼。”

“嗯——”

君初月聽人這麼一說,不覺抬手摸了摸下巴:“我現在有了一個想法……你先別跟我過來啊。”

慕容封淵:“……”

男人負手而立,聽了她的話之後果真乖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隻鳳眸追隨她的背影一路往擂台那邊過去。

隻見擂台廢墟中,黃光此舉儼然已經引發了眾怒,一時斥罵聲此起彼伏,更有甚者,有還未來得及上擂台的武者數人聯手將其堵住,要求他給出賠償。

“哼……要、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

黃光雖說剛剛一路敗退,但並沒有受傷,此刻掃了一圈沒看見慕容封淵的身影,頓時又囂張起來:“你們這些人就算聯手,也不會是俺的對手,還是快些散開,免得惹惱了俺給你們一頓亂錘,這裏可不比擂台上,還要講究個點到為止……”

“是嗎?”

驀地,一個清清淺淺帶著笑意的女聲憑空插了進來,打斷黃光的話語。

眾人不約而同扭頭,就看到一個年輕女子不知何時站到了他們旁邊,身形窈窕纖細,兩手還攏在厚厚的用以取暖的手籠裏,單就打扮來看和一般的閨秀沒有任何區別。

“身為手下敗將,收斂一點也就罷了。”君初月水眸半眯,笑的意味深長,“怎麼,立馬就又開始大言不慚了?”

黃光沒見過她,自然也不會把她放在眼裏,冷嗤道:“哪來的女人,也配對俺指手畫腳?”

卻不知君初月根本就是在故意誘導他,他這麼一說正中她下懷,當即眉梢一挑:“那敢問,如何才‘配’對閣下指手畫腳呢?”

“等你贏了俺再說吧!讓開!”

黃光根本看不起她,提著雙錘就要走,不料一個沒防備,被伸過來的纖足絆了個正著,噗通一聲朝前跌去,他修習兩柄千斤銅錘,本就以力為主,靈巧度上可謂大大打了折扣,因此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摔了個嘴啃泥。

“你!”

黃光跳起來勃然大怒:“找死!”

雙錘生風,揮舞著就朝她當頭砸下。

君初月不慌不忙,正準備迎上去一試自己本事的時候,不想原本圍著黃光欲討要賠償和說法的眾人見勢不好,紛紛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居然競相擋在了君初月前麵。

砰!

銅錘力大,實力懸殊,直接就將一人手中的長劍砸的彎了下去。

君初月:“……”

看到這一幕,她嘴角不自覺微微一抽,急忙道:“多謝幾位好意,但這件事還是我自己來解決吧。”

“無妨、無妨!”

這群人都是活了二三十年的光棍,一看這容貌姣好的女子主動和他們道謝,心中頓如小兔亂撞,連道無妨後,更有人忍不住就開始問了:“……隻是不知姑娘家住何處,年方幾何了?”

“……”

君初月一怔,正想該怎麼回答時,一個人影又突然插入進來,將她和這些人分開,聲音亦冷冷響起:“她是我的夫人,你們可以滾了。”

看到來人,這些蠢蠢欲動想打君初月主意的人頓時就慫了,一個個賠笑道:“原來是尊夫人,失敬失敬。”邊迅速退了開去。

君初月扭頭好笑地看著男人偎依在她耳邊的清雋容顏:“我不是讓你在那邊等,不要跟我過來嗎?”

他這麼一過來,她扮豬吃老虎的戲碼還怎麼演下去?!

剛才那些人不說,瞧黃光,臉色都變了。

“方才他們在對夫人你獻殷勤。”慕容封淵不爽地哼哼著,長臂將懷裏的小女人環繞的更緊:“夫人有為夫一人討好便足夠了。”

“我又沒接受。好了,別幼稚了。”君初月拿手肘懟了懟後麵,示意他鬆開手:“有人朝這邊過來了,看樣子是來收拾的。”

因為擂台意外被毀,於是酒仙樓便暫時將參與打擂之人都請去樓裏小憩,又上了茶水點心,一邊派人去打理擂台場地。

這些人做事都是極為麻利,君初月才剛吃了兩塊糕點,端著茶杯還沒送到唇邊,就看到有人過來往那酒仙樓小二耳邊說了些什麼。

小二點了點頭,拍拍手大聲宣布道:“讓諸位久等了,擂台那處眼下已經收拾整理完畢,請諸位再移步過去,打擂重新開始,我們東家說了,規則不變,最後獎勵亦是不變,還望諸位莫要受到方才之事影響。”

君初月看了慕容封淵一眼,將茶杯放下:“我們走吧。”

男人淡淡點頭,伸手便將耷拉著腦袋的黃光給提起來,牽著君初月一同隨人群踏出門去。

一路上,都有人指指點點地看過來。

可憐黃光連死的心都有了,本以為砸毀擂台就一切萬事大吉,誰知道對方竟是這麼不依不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