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此人不得不防

“慕容公子。”

他先朝慕容封淵拱了拱手打了招呼,而後含笑看向君初月:“君姑娘,如今我也該改口喚你妹子了……”

“錯了。”

君初月卻淡定地看他:“你與原先的小公主乃是雙生,她十六歲,你亦是十六歲,而我今年已過十八,按年紀來說,你該稱我一聲姐姐。”

連沐秋:“……”

瞥一眼慕容封淵,隻見男人薄唇微微抽動,儼然正在忍耐笑意,連沐秋哪裏想過會有這種反轉,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你……當真有十八歲?”

君初月一笑:“看起來不像?”

“不像。”

她生的纖細,又膚如凝脂,細膩的好似嬰兒一樣,根本看不出年歲幾何,他以為最多也就是二八年華,甚至比他還要小上一些,哪裏會想到她已經有十八歲了呢。

“事實如此。你調查過我,應當知道兩年前我頭一回嫁給他的時候,就已經滿十六歲了。”君初月目光轉向慕容封淵,與他相視一笑後又轉回來:“不過你這麼說還是讓人覺得挺愉快的。”

古來女子都希望能夠永葆年輕,她雖說不算太過看重容貌之人,但這一點卻和天下女子是一樣的。

連沐秋也笑起來:“哈哈,本以為我又多了個妹子,卻沒想到你會長我兩歲,不過姐姐也好,小弟連沐秋,今後還請姐姐、姐夫不吝指教了。”

慕容封淵很是不喜他和君初月這般熟稔地說話,但看在他那聲“姐夫”的份上,他也就勉強接受了,一邊不動聲色地跨了一步,將兩人隔離開來:“說完了,夫人走吧。”

說著也不管這兩人什麼反應,直接拉起君初月就走,轉眼就把連沐秋獨自扔到了後麵。

君初月:“……”

她好笑地看著男人宛如躲避瘟疫一樣的舉動:“慕容封淵,我隻是和他說幾句話而已,你這是在吃醋嗎?”

“夫人以為呢?”

慕容封淵停下腳步,回手在她的額頭上輕戳了一記來表示自己的不滿,隻是怕她吃痛,連一成的力道都沒用上。

哈!

君初月捂著被他戳過的地方,聽了這句反問後臉上笑容揶揄:“你也太緊張了,我和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姐弟而已,我隻當他是朋友、弟弟一樣的存在,再說又不是第一次了,這醋你吃的根本沒道理。”

“我不管,總之你少理會他。”男人偶爾幼稚起來與孩童也差不了多少,毫無任何理由,鳳眸半眯著隻堅持要她同意才肯罷休。

“……”

君初月又無奈又好笑:“我答應你,以後跟他說話時一定有你同行可以吧?你看,他都叫你一聲姐夫了,你這做人姐夫的,不應該寬宏大量一些?”

正說著,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從前麵轉角處繞出來,落入兩人視野。

西陵國太子,連沐亭。

慕容封淵二人頓時停下了對話,方才還在試圖向君初月耍賴的男人劍眉一挑,麵色即刻沉冷下來,一手將自家小妻子給攬進臂彎下麵,防備地看著連沐亭徑直朝這邊走過來。

“慕容封淵,還有,君姑娘。”

連沐亭在兩人眼前幾步遠的距離站定,目光在他們之間逡巡一圈,薄唇勾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或許我該稱你一聲妹妹,是不是,明月公主?!”

“太子有話直說便是,何必拐彎抹角。”君初月淡淡道,先入為主,她對連沐亭的印象並不好,因此說起話來也要冷漠許多。

連沐亭被堵的一窒,緊接著又笑起來:“有趣有趣,看來你和那個蠢貨完全不同。希望今後再見到你,你還能保持和現在一樣雲淡風輕的態度。”

他話裏有話,言語中所指君初月自是心知肚明,看著連沐亭揚長而去的背影,漂亮的眼眸裏不禁隱隱閃過一絲鬱色。

她當然不會同情葉妍妍。

但葉妍妍占用的是連沐兒的身軀,盡管不是一母所生,可好歹也算是連沐亭的親妹妹,而連沐亭一開始並不知道他這妹妹被人用密法占了身子,即便如此他還是將其當成棋子利用了個徹底,完全罔顧兄妹之情,不可不謂冷血。

而現在又出了何家的事情,兵部統領乃是太子一派,如今被革職查辦,也就間接地削弱了太子的力量,換句話說她和連沐亭的梁子現在結的更大了。

所以,此人不得不防。

她正陷在自己的思緒裏,冷不防手被人捏了捏,回過神來抬眼對上一雙深邃的鳳眸:“夫人,現在有我在,不會再讓你碰到任何危險。”

……

下午,禮部尚書蔣皎洪親自來道喜了,並確定了大婚的良辰吉日。

之後君初月便是待嫁之身,按照風俗,大婚之前是不能與夫婿相見的,她需要單獨住在瑤光殿裏,一直等大婚當日方能從皇宮啟程出發,到她和慕容封淵在宮外的宅邸中去。

慕容封淵對這一次大婚十分重視。

可自從出了上回的事情,他現在又哪裏還會顧忌什麼禮製風俗,他隻顧忌會不會再出意外,因此這規矩根本攔不住他的腳步,他依舊每天都出入瑤光殿,而宮裏的人也都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沒有看見。

“你怎麼又過來了?!”

君初月隱隱覺得有人在窺視自己,下意識一抬頭,就看到頭頂一塊瓦片不知什麼時候被揭開了,頓時知道了什麼,不覺又好氣又好笑。

隨著話音,那瓦片被人重新蓋上,掩去了透入的天光,緊接著正門就被推開,一道昂藏身影大步跨入進來,不由分說就把她拉過去牢牢鎖住。

“小月兒,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為夫好生想你。”

君初月翻了個白眼:“你上午就來了一趟,下午走了沒兩個時辰,現在又來,哪裏來的一日不見,說這話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沒有一日,但一刻都寢食難安……”

慕容封淵俯首細細啄吻著她帶著淡淡馨香的柔軟發絲,仿佛隻有把她抱在懷裏的時候,他才會有安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