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話說?”
就見成王兩眼猩紅直起身來,猛地抽出腰間佩劍。
“成王,你聽我說!”君初月在他攻擊下連連躲閃,“我真的沒有傷害成王妃,我是被陷害的!”
奈何成王盛怒之下根本聽不見任何解釋,揮劍狂攻過來:“陷害?你敢做還不敢認?”
“不是我做的,我為何要承認?”君初月一側身避開橫掃過來的劍芒,禁不住也急了:“況且不要說我與成王妃無冤無仇了,連交集都沒有,我害她做什麼?!”
“你這樣的毒婦什麼事做不出來?”成王不是慕容封淵,武功造詣尚不如她,見屢攻不下不禁怒火更甚,索性劍一收,回身把成王妃抱起來,一甩袖子:“哼,你給本王等著!”
君初月看著他氣衝衝策馬離去的背影:“……”
雖說事情確實不是她做的,她問心無愧,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背黑鍋,因此便看了眼照夜玉獅子馬,一把揪住韁繩翻身而上:“走,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陷害我!”
成王回到圍場外時,已經有不少人回來了,正三五成群聚集在一起,相互交流今天的收獲。
隨著一聲長嘶,一匹駿馬高高抬起兩條前腿——
成王勒馬急停。
眾人循聲看去,隻見成王抱著成王妃剛一跳下馬來,就急切地大喊:“禦醫、禦醫在哪裏?”
“怎麼了?”
“成王,發生何事,怎麼這麼急?”
眾人七嘴八舌問著,一邊關切地圍了上去,在看清成王妃的一瞬間,不禁個個大吃一驚,臉色劇變。
“成王妃!?”
“誰這麼惡毒,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皇帝聽到消息也匆匆從帳裏起身趕了過來:“怎麼回事?誰人敢在朕的眼皮底下下如此毒手?”
眾人分開一條路,禦醫也回身行禮:“皇上。”
“還皇什麼皇上,還不趕緊去治!”皇帝看見成王妃傷勢時心下一驚斥道,接著就見成王一拱手,直接跪倒在地:“皇兄,臣弟懇請皇兄做主!”
“快起來!”皇帝急忙拖住他的雙臂,“你說,要朕如何為你做主?”
“鎮國大將軍慕容封淵,其妻君初月心狠手辣、蛇蠍心腸,傷我王妃,罪大惡極!”
“君初月?!”皇帝一怔,“你確定是她?依朕了解,她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皇兄!臣弟怎敢信口開河,這是青兒親口所說,傷她之人名叫君初月!”見皇帝似有不信之意,成王更急:“若皇兄不信,問問青兒便是!”
皇帝聞言看去。
此時禦醫已經替成王妃處理了眼傷,正用紗布層層包裹起來,聽皇帝詢問如何時,搖頭歎道:“回皇上,性命是無大礙,但這眼睛,是救不回來了。”
皇帝微微點了下頭,目光落在成王妃身上:“成王妃,你告訴朕,到底是誰傷了你,朕定會為你做主。”
成王也握著她的手:“青兒你說,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告訴皇兄,是不是君初月傷的你?”
“是……”
隨著成王妃一個“是”字出口,眾人皆是瞪大了眼睛,那些持不可信態度的大臣更是麵露震驚——
祭殿在明羅帝國幾乎與皇權並重,而君初月作為一代祭殿聖女,更是地位崇高,他們怎麼也不敢相信那位在年年春社中為民祈禱的聖女,竟然會做出這種可怕之事來。
“君初月是如何傷你的?”皇帝又問。
“她、她……”
“別急,慢慢說,你是如何碰到她,她又是怎麼傷你?當時是何情況?”
“臣妾那時在外圍轉了好幾圈都不曾有收獲,於是往裏麵又走了一點,本想一會就退回來,可馬兒卻受了驚,一下子迷了路,就在這時候臣妾聽到有人在喊臣妾……結果臣妾一回頭,就感到眼睛一痛,然後、然後就……王爺……臣妾好痛,真的好痛啊……”
成王妃說著,兩手反攥緊了成王的袖子,淚水從厚厚的紗布下麵滾滾而落。
成王摟著她感覺她的身子在自己懷抱中瑟瑟發抖,更是心疼萬分:“青兒,別哭,對你傷口不好,你放心,本王一定會給你報仇……”
皇帝又道:“你可看見凶手樣貌了?”
“沒有。”成王妃抽噎著,“臣妾不敢肆意指證他人,但對方除了自稱君初月外,還說了正因為王爺先前在言語上得罪了她,臣妾要怪,就去怪王爺……”
“毒婦!”成王火冒三丈,“臣弟懇請皇兄,定要嚴懲凶手,還我成王府一個公道!”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誰喊了句:“慕容夫人回來了!”
成王急道:“皇兄!”
皇帝若有所思著,聞言瞥了他一眼,緩緩道:“成王放心,若真是她所為,朕定會嚴懲不貸。”
說完又問旁邊宮人:“如今還有多少人未歸?”
“回皇上,現在還有朝臣三名,包括鎮國大將軍慕容封淵,還有命婦數名,都未曾歸來。”
“立刻派人去尋他們回來!”
“是。”
皇帝下令之後,一抬眼隻見君初月策馬遠遠衝過來,馬蹄還未停步,就跳下地朝前一拱手:“皇上,傷成王妃之人並非臣女。”
沒想到她一回來就急於直接撇清關係,皇帝微微眯眼。
“不是你,你急著狡辯什麼?”成王怒聲將方才成王妃所述重複一遍:“你還有什麼話說!”
君初月踅眉。
“成王,傷成王妃的不是我你要我說幾遍?”
“你可有證據能夠自證清白?”皇帝抬手製止了成王,問道。
君初月一指馬背上所掛的獵物:“回皇上,這些可算證據?臣女一直在圍場中心,與成王妃根本不在一處,直至返程路上聽到成王妃呼救聲方才循聲過去,當時成王妃已經受傷,想必成王也應聽見呼救聲一段時間了吧,臣女若真是凶手,又豈會等在那裏自投羅網?臣女本想助人,豈知會受人冤枉,懇請皇上明察。”
皇帝轉眼:“成王,可是如此?”
“……臣弟趕到時離聽見王妃呼救確實有一段時間,但這能證明什麼?”成王說著話音一頓,“這惡女膽大妄為,什麼事情幹不出來?說不定她就是等在那裏故意挑釁臣弟。”
君初月也火了:“成王說話也該講個道理,我知你心情,但我已經解釋了不是我做的,為何還要一直汙蔑?”
“汙蔑?那你說!不是你做的會是誰?”
“正是因為不知,所以才要徹查不是麼?”君初月反問。
成王一甩袖子:“強詞奪理,本王就看看你能查出什麼,若查不出,本王就挖了你狗眼!”
君初月抿了抿嘴,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不悅,繼而揚聲:“成王妃,我說話你現在也聽見了,你當真那時聽到的是我的聲音?”
皇帝亦道:“此事確需謹慎對待,成王妃,你確定聽到的聲音與慕容夫人一致?”
成王妃仔細想了想:“回皇上,臣妾可以肯定,是一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