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封淵和君初月自然樂意前往。

畢竟,梨花二字,承載了他們曾經最初共同的回憶。

宣家酒樓裏設有包間,但價值不菲,一般也隻有鎮上幾個大戶人家的子弟能付得起這個錢。

所以慕容封淵兩人進來的時候還沒有人注意,但當他開口定下酒樓裏最為昂貴的包間時,一道道目光就不約而同地打量了過來。

“哎你見過嗎?這麼有錢,一出手就是百兩銀子。如此闊綽我看也隻有張家少爺能比了吧?”

“沒見過,鬥笠也擋著臉,估計是從外地來的,嘖嘖,人家都說財不外露,這位可是倒好。”

竊竊私語聲一時此起彼伏,無外乎是驚歎於男人的出手闊綽。

慕容封淵並不以為意,定下最貴包間是因為隻剩下這一間了,而他又不想在大廳裏,一方麵是怕又發生皇城酒樓時的事情;另一方麵則是私心想和君初月兩人安靜單獨相處。

就在慕容封淵付了錢,準備讓小二帶路去包間的時候,一串腳步聲從酒樓外由遠而近,人未到聲先至:“宣老板,你們這最貴的那間包房,今天我要了。”

隨著話音,一男一女走了進來,說話的正是那名男子,姓王叫王超,家裏和縣丞有些裙帶關係,在羅河鎮也算是一個小霸王。

酒樓裏的人先是愣了愣,隨即個個都露出了看好戲的眼神。

酒樓老板沒想到平時三天兩頭都訂不出去的包房今天居然這麼搶手。

當然一個是他們羅河鎮出了名的小霸王,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另一個則是外地人,說不定出了這個門明天就再也看不見了,如果必須得罪的話,該得罪哪一邊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

酒樓老板當即就把慕容封淵付給他的銀子拿出來:“這位客人,退錢吧,那包間我不能給你了。”

“為什麼?”慕容封淵看了眼王超,語氣還算平靜。

這回說話的倒不是酒樓老板了,王超身邊的女子嬌笑道:“什麼為什麼,你知道這位是誰麼?這位可是縣丞大爺的小舅子,你說你有什麼能耐,敢和我們王少爺搶地方?”

慕容封淵靜靜聽完,拉著君初月轉身便走。

王超見了,嗤的一聲冷笑:“哼,看起啦人模人樣的,最後還不是被小爺我的身份嚇到乖乖讓出去?老板,他剛才付過錢了對吧?怎麼樣,見者有份,來分一半?”

酒樓老板哪裏敢說不。

就算心裏把王朝罵了個狗血淋頭,嘴上也還是堆著笑連連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兩人虛以委蛇地寒暄著,忽然那女子叫了一聲:“王少爺,你看那兩人走的不是出去的路,他們——”

“那是去包間的路啊。”酒樓老板接口,不由目瞪口呆——

沒小二帶路,那人怎麼會知道包間在哪個方向呢?

君初月也很好奇,她正開口問著:“你怎麼知道要走這邊?”

“你忘記我是幹什麼的了?”慕容封淵反問。

他見君初月有些反應不過來,於是解釋道:“帶兵久了,如今任何地方隻要看上一遍,我就能在腦子裏勾畫出它的地圖全貌,而這隻不過是個酒樓而已,於我而言就更是簡單至極。”

話音剛落,身後便有腳步聲快速接近過來。

那王超發現被耍惱羞成怒,撇下女子走過來照著慕容封淵迎麵就是一拳。

緊接著,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人就倒飛了出去,咣咣接連撞翻了兩張桌子,才癱倒在地,眾人一下子看呆了。

隨即意識到遇到高手了,一個個臉色都由剛才的幸災樂禍變的嚴肅起來。

誰能想到,一向橫行霸道的王超今天會踢到一個鐵板呢?

這時王超又抱著頭哀叫起來,慕容封淵雖然沒下殺手,但這一下摔出去也摔的不輕,他後腦勺正磕在凳子邊緣,一摸一手血,拿到眼前看著呆了呆,竟然頭一歪,嚇暈過去了。

酒樓老板哪敢多說什麼,悄悄往櫃台後麵縮了縮,隻求不要讓人看見他。

本以為不得罪王超是對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得罪的可是比王超更狠的主。

倒是跟王超一起來的女子眼睛亮起來,隨後做了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舉動。

她快步走到慕容封淵身後,無視君初月的存在直接就要貼到男人的背上去,開口間柔情似水:“剛才沒發現你竟然如此英俊呢,要不要做我的情郎,我保證你在這羅河鎮可以……”

話沒說完,她也和王超一樣倒飛出去。

隻不過比王超好一點的是,前者是根本沒看清對方如何出手的;她這回倒是看清了,一隻素雅的鞋子正踏在她的胸口,狠狠一瞪——

女子一屁股摔坐在地,抬眼柳眉倒豎:“你敢踢我?你可知我是什麼人?”

君初月一時沒忍住就出了腳,踹完才想起去看慕容封淵:“我這麼做沒問題吧?”

慕容封淵“嗯”了一聲,這時聽見女子的叫囂,君初月冷冷一眼瞥過去:“什麼人,除了這句話你就不會說別的了?退一步說,你是什麼人又與我有何關係?“

“你!”女子火大,“你給我聽好了,我是羅河鎮張家的二小姐,你快向我道歉,跪下來磕個頭,否則今天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慕容封淵麵色一沉。

君初月依舊沒有看清他出手。

張二小姐話音落定的下一秒,她就飛出了酒樓大門,門外正對著人來人往的大街,冷不防飛了個人出來還真把行人嚇了一跳,紛紛後退了幾大步,又好奇地圍了上來,想看清這個被人從酒樓裏丟出來的到底是誰?

“好像是張家的二小姐?”

不知道是誰提了一聲,眾人一看果然,頓時有不少都變了臉色,張家在羅河鎮地位是人盡皆知的,此時張二小姐也從短暫的暈厥中醒了過來,怔了怔,便猛地嚎啕大哭起來,邊哭邊喊:“快去張家請人來,我被人欺負了,誰替我去張家跑一趟!”

好事者永遠不嫌多。

沒過一會兒,張家少爺便帶著幾名大漢匆匆趕了過來:“二妹,誰欺負你了?”

“在酒樓裏,我帶你們上去。”

“走,娘的活膩了,竟然敢在羅河鎮對我們張家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