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為什麼感覺不一樣

問話間一個吻習慣性輕輕印上她的額頭,隨即男人就愣住了。

為什麼?

他對穎兒不會有那種莫名的躁動?

“一切都好,就是想你想的睡不著罷了。”雲月穎柔聲道,又似模似樣地朝他身後遙望:“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回來,姐姐呢?近日氣溫回升,我還想著邀姐姐一起出去踏青……”

她說了半天無人回應,一抬眼才發覺慕容封淵正在出神,目光不禁閃爍了兩下,在眨眼的刹那寒芒一瞬而逝,仍是滿麵溫柔,小手在他眼皮底下晃了晃,又軟軟地喚了一聲:“淵,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

慕容封淵回過神來,伸手把她的手握住:“她去祭殿交付任務了,很快就回來,走,進去說,你想和她一起去踏青?”

“是呀。”雲月穎巧笑嫣然,“淵,你要有空的話也和我們一起好不好?我相信姐姐也一定很希望你能和我們同行。”

她……會希望和他同行?

慕容封淵想著,不自覺又出了神。

與此同時,祭殿。

“你考慮清楚了?”大祭師淡然的聲音透過蒙麵紗簾,從台階上方遙遙傳來。

“是。”

“一日入祭殿,便是一生入祭殿,即便你卸下了聖女的名號,也仍是祭殿中人。而且要像過去一樣,接受祭殿所安排的各類任務。你也是這樣走過來的,無須多言也知道身為聖女要比普通祭殿女子輕鬆多少。”

大祭師頓了頓,又問:“如今你已嫁為人婦,我就再問你一遍,你當真考慮清楚,要卸去祭殿聖女之名?”

“是。”

問答間君初月再次伏首,聲音堅定。

“既然如此,那麼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祭殿聖女,新的聖女將擇日從春夏秋冬四人之間選出,四人中空缺之位則由下往上遞補。好了,無事你便下去吧。”

“是。”

君初月又拜謝了,回到將軍府才知道雲月穎竟然邀她一起去踏青,而慕容封淵也默許了。

“……也不知道她安了什麼心思,夫人,奴婢覺得您還是婉拒了比較好,免得又出什麼幺蛾子。”夏荔邊說邊忙著給她倒上熱茶。

自從出了桃梗藏針的事件後,夏荔對雲月穎就防備的跟什麼似的,總覺得她做什麼都是要陷害君初月,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大家當初都瞎了眼,怎麼會把那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當成溫柔賢惠的白蓮花。

“婉拒雖然也可。”君初月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但不去的話,說不定更會落人把柄,還不如去了那邊再做打算。”

說著她又揚聲把杏桃叫進來吩咐:“你去雲閣回話給月穎小姐,告訴她我接受她的邀請,隻是不知道時間地點,還請她早日確定了,我這邊也好做些準備。”

杏桃領話去了,很快又回來回複,說是雲閣請人算了下日子,三天後適宜出行,因此邀她去落霞山去賞梨花,並且慕容封淵也會同去。

“還算日子?哈,奴婢看她是算了日子來陷害夫人您吧。”夏荔聽完就忍不住冷笑兩聲。

君初月看她一眼:“小心隔牆有耳。”

夏荔頓時低頭不吭聲了,半晌才捏著嗓子很小聲開口:“夫人,以前也沒聽說過她要去落霞山看梨花的,怎麼今年突然就起了這種興致?奴婢還是覺得她肯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而且落霞山年年這個時候都是人山人海,要是真出了什麼事,奴婢怕將軍又怪罪下來……”

她絮絮叨叨念了一大串,君初月卻好像都沒有聽進去,隻凝望著院子裏長青的鬆柏喃喃開口:“四月了,也確實是梨花盛開的時候了……”

說到這裏,目光收回來淡然一笑:“如今我安分守己做好我的慕容夫人,他又有什麼可怪罪我的?”

三天後,君初月帶著夏荔出來。

馬車已經停在了將軍府門口,車夫對她畢恭畢敬地行了禮,掀開車簾正請她上車時,遠遠的看見雲月穎也被葉兒扶著,跟在慕容封淵身邊姍姍而來。

君初月動作一頓。

雲月穎大概也注意到她看到自己了,迅速堆起柔柔笑容:“姐……”

豈料話才剛說了一個字,她就看到君初月頭也不回地坐進了馬車,不僅君初月如此,連她身邊新配的丫鬟也一樣,主仆二人明顯的就是在對她視而不見。

雲月穎笑容立時僵在了臉上——

這個賤人!

君初月,別以為給你幾分顏色你就能開染坊,你當真以為慕容封淵會喜歡上你?

做夢!

慕容封淵是她雲月穎的,一輩子都不會改變!

沒有人知道她溫婉的外表下正在怎樣瘋狂的咒罵,就連她身畔的慕容封淵也沒有察覺。

然而當她同樣進了馬車之後,在君初月麵前所展露出來的卻又是笑靨如花:“還以為剛才姐姐看見我和淵了呢,結果連叫都叫不及,姐姐就先上了車。”

又挽住慕容封淵手臂:“淵,你說是不是?”

慕容封淵沒說話。

“嗬,確實沒有看見,如果月穎小姐聲音大一些,或許剛才我就留意到了。”

君初月倒是有在回答,然而她的目光卻不曾落半分在雲月穎的臉上,隻直直地盯著坐在自己對麵的男人:“畢竟我不是將軍,否則即使月穎小姐隻在心裏沒有喊出口來,我也一定能聽見的。”

慕容封淵眉頭一皺,他哪能聽不出來女孩正在冷嘲熱諷。

換作從前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可現在……

男人冷著臉撇開視線,目不斜視地看外麵風景不斷向後移動。

雲月穎也尷尬起來,忙又轉了話題:“姐姐看起來氣色不錯,早就想和姐姐一起出門踏青了,隻可惜姐姐又一直沒有時間,今天我可總算是如願以償了。”

君初月嘴角懶洋洋地往上挑了一下,算是回給她一個笑容:“承蒙邀請,不過我看月穎小姐氣色就沒有那麼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隻是春天還有些寒涼而已,並無大礙。”雲月穎說著,又拿袖子掩口咳了兩聲,再抬眼時眸子裏便已水汽彌漫,看起來楚楚動人。

“既然自己都覺得還涼了,那月穎小姐在屋子裏待著不是更好?”君初月一邊說一邊將手帕遞過去:“何必還跑出來受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