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美人兒有難

第91章 美人兒有難

恪王大婚的日子提前了,皇帝特意下了賜婚聖旨詔告天下,並且,還額外給了恪王夫婦許多昂貴的賞賜。

天家的賞賜,原本就隆重貴氣,非重臣富賈的私藏所能比,皇帝疼愛恪王這個唯一的侄兒,所給的成婚賜賞比皇子的規格還高,不但朝臣們眼羨不已,就連皇子都表示不服。

尤其,是那心氣兒頗高的二皇子趙昌,得知後簡直暴跳如雷。

“憑什麼!憑什麼父皇要這麼疼愛趙昕!他又不是父皇親生的,父皇怎麼待他比親生兒子還好!

那對血玉鐲,我舔著臉討要了幾次,父皇都沒有應允,這回,竟然賜給了恪王!

還有,那尊七彩珊瑚,世間罕見。老五仗著母妃賢妃受寵,跟父皇撒嬌討要,落了個空不說,還被父皇給訓斥了一頓,這回,父皇竟然也把這七彩珊瑚賜給了恪王!

還聽說,上回廖國送給父皇的壽禮,那套晶瑩剔透的琉璃樽,父皇也給他了!那琉璃樽據說一套六隻,每隻看起來似乎都一模一樣,酒入樽內,隱約能見遊龍嬉戲。這等極珍貴的寶物,父皇竟然也舍得給外人!

別的奇巧玩意兒不說,隻這三樣,……哇啊,隻這三樣,都讓我肉疼死了!

就是生母貴為現皇後的老四,他娶正妃的時候,父皇給的賞賜跟這相比,簡直是爛鐵跟玉器的差別啊!

他娘的,憑什麼這麼好的寶貝,父皇都給了趙昕!憑什麼父皇要對趙昕這般好!

啊啊啊!真是氣死本王也!”

“殿下……殿下,請息怒!興許,皇上是見這恪王對咱昱國有功,畢竟他鎮守在北境,與北境相鄰的廖國才不敢輕易來犯,從而保得北境百姓們的安寧,皇上才會趁此機會格外開恩大力封賞他吧!”

“他鎮守北境有功,我外祖二十萬兵馬鎮守南方,難道就沒有功勞?為何我娶正妃之時,父皇沒有如此賞賜我?”

“這……殿下……說的也是!鎮國公鎮守南方門戶,十幾年來,從未聽說南方邊境有何異動,朝廷上下對此無不交口稱讚!”

“說的沒錯!更何況,北境不是隻有他趙昕,功勞最大的當屬陳良陳將軍!雖然,陳將軍是他趙昕的外祖,可趙昕也不能這麼不要臉地把他外祖的功勞給獨占了啊!你說對吧!”

“對對對!殿下說的是!”

“想當年,我外祖與陳將軍同時獲封將軍之位,一個鎮守南方,一個駐紮北境,我母妃與陳貴妃同時獲封貴妃品階。老四的母妃,因著比我母妃早嫁給父皇,又是父皇先前的側妃,看在太傅是父皇授業恩師的份兒上,她才被晉封為後。”

“父皇該相信、該重視的,也當是我們兄弟幾個,怎好天天寵信個外人,還把兵權往趙昕的手裏塞!你說,父皇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殿下……殿下這話可不能說啊!小心……隔牆有耳啊!”

“哼!在本王的府邸,難道本王還不能隨心暢談嗎?就算這話傳到父皇耳中,本王也不怕!本王正想問問父皇,他可知誰才是他親生的兒子!兵權他給外人,怎不給自己的兒子?”

“兵權?殿下,莫非,你也想像恪王一般,進軍營曆練?不然,兵權……恐怕不是輕易能得的呀!”

“你傻啊!何需去軍營曆練那麼麻煩!隻要,本王成了儲君,哪怕不曾有過軍功,執掌軍權誰人敢有半句閑話?”

“是是是!殿下說的對!當務之急,還是要先爭這儲君之位!”

“哼!雖說老四的生母是皇後,可他不但生得麵相文弱,性子更是跟他外祖一般,隻有文人的酸腐,何曾像我?人人都說,一見我,便覺得我不止像父皇般威嚴睿智,還兼有我外公的勇猛無匹!

所以,即便老四算是嫡子,可老大是元後所出,論長幼排名,論嫡庶之分,還是要壓老四一籌的。

父皇對這儲君人選總是舉棋不定,不管那幫文臣如何進諫立老四為儲君,總會有人跳出來反對,父皇總說此事日後再議。這麼一蹉跎,已然這麼多年了,隻是,父皇日漸衰老,這儲君人選總要定下來的吧。李斯,你來說說,幾個皇子之中,誰的勝算最大?”

“殿下,小的不敢妄議!”

“你怕什麼!這是在本王的府邸,本王恕你無罪,你且說來本王聽聽!”

“如殿下所說,目前朝堂之中,武將隻得殿下的外祖與陳將軍兩位,其他那些個武將,大多都是這二人提拔上來的,有什麼事兒還是得看這二位的意思。

至於恪王麼,不提也罷。他是皇上跟前兒的大紅人兒,皇上格外寵信他……”

“哼!別跟本王提他!一提他,本王就惱火!總有一日,本王要他匍匐在本王腳下,把他從本王父皇那裏得到的寶物,通通吐出來!”

“至於文臣,因著大多是太傅的門生,他們當然是支持四皇子當儲君,可畢竟還有許多大臣是周閣老的黨羽。這周閣老身為兩朝重臣,在朝中地位極重,卻素來與太傅不和。

想來,有周閣老在這朝堂一日,四皇子想要拉攏更多的文臣,站在他那邊支持他,是不可能的。

三皇子文才武德並不突出,又無外戚支持,可以忽略不計。

五皇子嘛,年紀最小,怎麼排也難到他的頭上。他外祖雖是陳將軍,可這陳將軍十幾年來,一心鎮守北境,幾乎不參與朝中議政。且觀五皇子一貫的表現,也不像是對那個位置感興趣的人……

這麼看來,殿下兄弟五人中,若真說起來,如今勝算最大的,還是殿下您!

“哈哈哈!李斯,本王想不到,你這張嘴挺會說話的嘛!先前,你一個勁地附和本王,本王還以為你與那些個吃幹飯的幕僚一樣,隻會些阿諛奉承,沒想到啊,你分析得還挺透徹!

你說得不錯,沒有人比本王更適合當這天下之主!

好好跟著本王,待本王登上高位之日,必定不會少了你的封賞!”

“小的在此先謝過殿下,小的願為殿下的大業鞠躬盡瘁!殿下文武兼備,謀略過人,也定然會是一代明主,流芳萬世!”

“哈哈哈!這話本王愛聽!若本王能早日得償心願,本王定然重重賞你!”

“殿下,要小的說,其實皇上再怎麼賞賜恪王,還不是為了讓他替昱國盡心效力。

聽說,最近北境不太平,總有廖國的馬賊來擾邊,皇上想要派恪王盡快趕赴北境,那些個賞賜不過是皇上為了安撫他的。

再來,那恪王將要娶的王妃,又是個花癡的庶女,皇上為了讓恪王麵上好看些,多給他些賞賜,也是為了讓恪王對天家感恩戴德。

所以,說到底,殿下其實也不必太過鬱積。恪王今日所得,與這天下相比,孰輕孰重,殿下心中一定明鏡似的。等殿下登上高位了,這天下的奇珍異寶,都是您的,您想要多少有多少!”

“嗯!說的是!這目光嘛,還應該放長遠些不是。本王何須計較這些個小小的封賞?與天下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

哈哈哈!本王最想得的,是這天下的美人兒!

那些個奇珍異寶,說到底都是死物,哪裏有溫香軟玉來得舒服啊!

隻要本王成了儲君,有朝一日再君臨天下,那這天下所有的美人兒任我挑選,盡皆雌伏於我身下!

多麼地風流快活啊!

哈哈哈!”

“說到美人兒,殿下,小的聽說,前些日子,恪王愛上了一名市井女子。隻不知,恪王如今要娶妃了,那名女子他又作何打算。”

“噢?美人兒?!快說來聽聽!那趙昕不是說從不近女色,是個聽了女人名字就會躲的怪胎,怎麼還會愛上女人呢?”

“小的原本也不信。那日聽說後,小的特意去那霧裏仙打聽了一番,還親眼見到了那位據說是恪王愛上的女子!”

“快說快說!那女子長得是何模樣?能被鐵麵冷血的恪王看上,她究竟生得如何絕色?是能傾國?還是,能傾城?”

“模樣嘛,倒是的確嫵媚多姿,尤其,那女子生得一雙十分好看的桃花眼,男人見了,大多都會陷入其中……”

“嘶,李斯啊,聽說你眼光挺高的,潔身自好二十載,不曾對哪名女子傾心過,難得你居然說那女子嫵媚多姿!想來,那女子定然生得極美!

桃花眼啊,依本王這些年來閱女無數的經驗所知,一般哪,這樣的女子,眼神兒最是勾魂!尤其,是那個的時候……

嗯哼嗯哼!依本王之見,那趙昕如若真是愛上了這名女子,定然是因為女子的這雙眼睛!

嘶,越說本王越感興趣!不如,李斯你帶路,本王現在就去會會這名女子!”

“殿下……您是否考慮一二?怎麼說,這名女子也是恪王先看上的,雖然,恪王沒有把她接入府中,但咱們這麼做,恪王若是知道了,恐怕,不怎麼好啊……”

“哼!今日本王還非去不可了!趙昕他既不是父皇親生的子嗣,他大婚,父皇給了這麼多名貴的賞賜,總不能他才要新娶一個正王妃,還占著一個豔麗的女子不放吧?沒有道理,所有的好事都讓他占全了不是?

對了,那名女子是何出身?芳名幾何?”

“蘇各各!她叫蘇各各,就是新近被那些大臣私下邀請到府上唱曲兒的蘇各各!”

“蘇各各麼?名字怎麼這麼繞口?管他的,隻要是美人兒,名字嘛,多念幾遍就順溜了!”

“據小的所知,這蘇各各隻是普通的貧家女子,且因著家鄉水災才流落到京都唱曲,偶然識得恪王,恪王以玉佩相贈,二人定情……卻不知,為何恪王不幹脆贖了她去,還任她繼續盤桓在霧裏仙……”

“竟有這般好事?趙昕隻給了她玉佩,卻沒怎麼著她?這麼說,這蘇各各還是個清官兒羅?哈哈哈,甚好甚好!

說到趙昕啊,本王總覺得他與趙晅之間的關係,有些令人費解……算了,不說這個了!既然你知道那蘇各各在哪兒,趕緊地帶路,本王今日就要見到她!”

“是,小的領命!”

原本因為恪王趙昕所得封賞不愉的趙昌,在新上任的幕僚李斯地勸說下,更加堅定了奪嫡的信念,卻沒有立即付諸行動,反而跑去市井茶寮霧裏仙尋訪美人兒。

趙昌不知,他不是第一個跑去霧裏仙尋訪紅倌兒蘇各各的皇子,他視為最有力競爭者的趙晉,已然比他早一步去了,隻是,趙晉狼狽而歸,沒見著美人的麵兒。

霧裏仙呢,因著掌櫃的重傷昏迷,也已閉門歇業好幾天了,趙昌這一趟尋訪美人之旅,是不是比他皇弟強上那麼幾分,能不能如願得見美人兒,還兩說呢!

再說蘇各各,她不愧是莫離一眼看中的紅色女鬼,因緣際會之下,一代名伶,竟是莫名卷入了幾位皇子爭奪儲君的大戰之中,不知是該歎命運弄人,還是該歎她紅顏薄命……

卻說,蘇各各隔日回到霧裏仙,竟見霧裏仙關門停業,老掌櫃的受傷昏迷,原本想找老掌櫃商議一番如何聯絡到恪王也成了空。

如今恪王即將大婚,她暫時恐怕是指望不上能攀著他了,沒了老掌櫃照應,她也算是無枝可依了。

擔心那些個紈絝子弟見她無處棲身而騷擾她,蘇各各不敢在霧裏仙門前過多逗留,便匆匆返回到租住的宅子,閉門幾日不曾外出。

隻是吧,再是生活如何艱難,再是心傷情傷的,這日子還是要過的。

眼看著家裏米糧將盡,蘇各各隻好穿上先前逃難來時所著的衣裳,戴上一頂破舊的帷帽外出采購生活用度。

隻是吧,無論蘇各各怎麼把自己扮成普通女子,她那纖細的腰身,走路時搖曳而風情的身姿,還是惹了不少閑漢一路緊緊跟隨。

蘇各各帷帽下的臉都白了,提著半籃子米糧,腳步匆匆地,想要甩掉身後的幾個閑漢,奈何她一個女子,小碎步哪裏比得上男人,頓時,惹得一幫閑漢嬉皮笑臉地開始搭訕了。

“姑娘,你走那麼快做什麼!等等哥哥我啊!你提著籃子沉不沉啊?需不需要哥哥幫你提啊?”

“就是啊!姑娘,看你這麼辛苦地買米買糧,哥哥好心疼啊!要不,你就跟著哥哥我走吧,這些個粗活兒,自有哥哥我替你分擔,如何啊?”

“張三,你說什麼呢?這姑娘是我先看上的!你別和我搶!”

“王二狗子,你娘給你取了個這麼寒磣人的名兒,你還好意思天天出來晃悠,換成我是你,我早躲哪個旮旯裏不出來了!丟人!姑娘,來來來,別怕,到哥哥懷裏來,哥哥幫你提籃子!”

那張三率先跨到蘇各各麵前,說是幫她提籃子,那鹹豬手直往蘇各各的帷帽上伸,那意圖很明顯,想要看看她的長相。

誰讓她一身舊衣裳,卻偏偏戴頂帷帽,定然是因為她長得好看,才會如此!

蘇各各嚇得一個閃躲,退到了牆垛下,額頭頓時便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子,也不敢出聲,緊張地握著籃子,四下張望著。

偏偏這裏是條人跡罕至的巷子,她方才一路急走,也不知如何選的路,隻顧著甩掉這些人,也沒看清就闖進來了。現在可好,除了這些閑漢,連個人影兒都沒瞧見,她要如何脫身哪?

蘇各各心裏急得不行,緊咬著嘴唇,無論這些人怎麼語言輕薄調戲,她半個字都不吭。

蘇各各是唱曲兒的,生了一副極好的嗓子,哪怕她是喝斥,男人聽著也像是撒嬌,平日裏,那些個聽曲兒的男人們,看著她的眼神,恨不得能剝了她的衣裳。

此刻,若她露了嗓音,亦或者露了臉相,隨便哪一樣,這些個閑漢恐怕都不會放過她了。

怎麼辦怎麼辦?

前麵圍的這些男人們,看著高矮胖瘦都有,隨便拉出來一個,都能輕易製服她自己,身後的牆垛又那麼高,她根本就爬不上去,這真是闖進了死巷子裏,插翅都難飛了!

蘇各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地上的幾雙破鞋子,心裏直把這些個閑漢詛咒了個遍,更是求遍了各路神仙保佑,希望神仙能在這般危急的時刻派個勇士來救她一命!

“神仙!菩薩!小女子求你們,快讓恪王來救救我吧!再晚,小女子可就要貞潔不保了!求你們了!恪王!恪王您在哪裏?奴家落難了,求您快來救救奴家吧!恪王恪王!”

就在蘇各各嚇得半死之時,這幫閑漢竟然開始起內訌了。

“張三,你不說我叫二狗子,姑娘她怎麼會知道我叫二狗子!你是故意的吧,讓我在姑娘麵前沒臉兒!”

“我就是故意的!就你那張賴皮臉,不要也罷!我就這麼說了,你能怎麼著啊!”

“這姑娘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許和我搶!”

“你說不搶就不搶啊?憑什麼啊?你以為你比我老幾歲,我就該尊老讓著你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癩蛤蟆樣兒!”

“你!張三!我一直把你當大兄弟,你居然再三這麼說我!姑娘,你別走,你給評評理!這張三他娘的,是不是,不是個男人!”

蘇各各趁著這些人爭執時,背貼著牆垛,想要趁機溜走,可是,她才邁了一步,頓時便被那王二狗子擋了去,說是讓她評理,卻直接伸手來抓她的手腕。

蘇各各嚇得“啊”的一聲尖叫,地上原本移動著的幾雙灰不拉嘰的鞋麵,頓時全部停住了。

“咦?剛才是這姑娘喊出聲兒的嗎?我跟了她一路,一直見她跟人比劃買東西,從沒聽她說過話,卻原來,她不是啞巴啊?!”

“哎喲喂!這啊的一聲兒,聽得我心都酥了!張三,王二狗子,你們都他娘的這麼老了,怎麼就不知道疼惜人啊!幹嘛要為難小娘子嘛!看看看看,小娘子都嚇哭了!讓開讓開,讓我來!弟弟我年輕力壯的,與這小娘子才般配不是!”

“小癩痢頭,你也不瞧瞧,你這瘦猴子樣的身板兒,還說什麼年輕力壯,笑死人了!去去去!邊兒玩去!別耽誤哥哥正事!小娘子,來來,別怕!跟哥哥我走吧,我保證天天讓你吃香的喝辣的!這些個買米買糧的粗活兒,我全包了!你隻管躺著床上伺候我便好了!”

這位倒是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可這閑漢總共有六個,他們的心聲,那是一個樣兒啊!

此時,聽得這位說出來了,頓時哈哈一樣,個個開始流裏流氣的,自說各自的“心聲”,且盡是些個沒邊兒的葷話兒了。

“姑娘既然不是啞巴,那便說說話兒唄!叫聲哥哥來聽聽!”

“就是啊!方才隻啊了一聲,俺的魂兒便丟了,若在床上……這麼個啊法兒,那滋味兒,一定爽死人了!”

“俺還是喜歡小娘子這身板兒!瞧那鼓脹的胸脯,跟王大叔做的饅頭似的,摸上去……嗬嗬嗬嗬!這小細腰,跟那戲文裏唱的,叫什麼風什麼柳來著……哎呀,想不起來了!反正抱在懷裏,一定他娘的很爽!”

“小豆子,你這麼一說,還真是啊!沒準兒,這姑娘生得極美,才會拿個破紗遮著臉。我來瞅瞅,她是不是長得跟天仙似的……嘿嘿嘿!”

說著說著,一個閑漢臉上滿是猥褻的笑容,吐了口唾沫,搓著雙手,慢慢地向蘇各各靠近,其他幾人一看,互相給了一個淫邪的眼神兒,也都向著蘇各各圍攏了過去。

這些人竟是不再內訌,一門心思地想看看蘇各各的真實容顏。亦或者,他們根本就不在乎蘇各各長得是何模樣,想要的不過是她那飽滿婀娜的身子!

蘇各各魂兒早就嚇飛了,臉上滿是淚水,左右閃躲著,奈何她背後是牆,身前是幾個比她健壯得多的閑漢,閃躲焉有用。

不知誰一把搶走她的籃子,扔到地上,瞬間,有人摸到了她的胸上。

“啊!救命!”

“哇啊!好軟哪!兄弟們,快上!誰的速度快,她就是誰的了!”

這話說得群情激奮,頓時,這幫閑漢跟群惡狼似的,向著蘇各各一擁而上,而蘇各各這隻散發著食物香氣的小白兔,眼看著就要被人分食了。

撕衣裳的,揉胸的,揭帷帽的,甚至還有摸大腿的、捏屁股的,蘇各各連連慘呼著:“啊!救命!別碰我別碰我!恪王救我!恪王救我!”

這群閑漢都是幫懶得要死的地痞子,何曾見過蘇各各這般美的女人,即便蘇各各提到了恪王,他們也本能地忽略不計,腦子裏隻想吃了眼前這個女人,還是個好美好美的女人!

哪怕就此死去,他們也是甘願的!

眼見著即將親白不保,還是在如此慘烈的情況下,蘇各各想到了死。

她掙紮著,哭求著,可是,那幫閑漢看到了她絕美的臉,看到了她被人扯破的衣裳下那雪白雪白的肉,一個個血氣上湧,恨不得立刻把她給吃進肚子裏才好。

嬌美動人的嗓音,明明是哭求住手,聽在這幫閑漢的耳中,愈發激起了他們心底的狼性,人性什麼的,全然丟棄了,還勿論他們誰還會想到這是在青天白日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