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莫玲將瓶瓶罐罐拿起來,每一個都塗在了不一樣的地方。
秦澈的表情還有些不自在,看著銅鏡之中的這張臉。
莫玲為秦澈塗了胭脂,不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秦澈狐疑:“你笑什麼?”
莫玲的眸中含著笑意,開口道:“姑娘……奴婢還是第一次看太子妃穿這件衣裳,太子妃平日在宮中一直告訴奴婢要謹言慎行,要低調行事,奴婢每次打掃梳妝台上的胭脂的時候,都想著太子妃要是打扮起來會是怎樣的模樣,今日才算是看見了,太子妃別動,讓奴婢好好為您打扮一下,等到太子回來了,定是會被您的美貌驚豔的。”
秦澈的嘴角動了動,就當是這個小丫鬟在自己的耳邊隨意嘮叨著,也沒有再做理會。
眼眸合上,任憑莫玲不知道在自己的臉上掃了些什麼東西。
昨夜秦澈也沒怎麼睡好,這一次剛好當做是補覺。
秦澈早就聽說女人裝扮起來會麻煩一下,晗晗平日裏也隻是略施粉黛,如今秦澈真正經曆了,才知道這豈止是麻煩了一點……
秦澈沉沉睡著,心裏想著,好在這東西不是讓自己塗在臉上,光是記著步驟,就要比批改奏折難太多倍。
隻是在這裏等著,秦澈便覺得有些無聊了。
秦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睡了多久,隻聽見耳邊響起莫玲的呼喚聲:“太子妃,醒醒。”
秦澈和溫晗不同,即便是睡著的時候,也保持著絕對的警惕,聽著這一聲呼喚,秦澈驟然睜開了雙眸。
入目的是莫玲的笑臉。
莫玲的嘴角彎起,笑道:“太子妃您瞧,這樣好看吧。”
秦澈抬眸,看著銅鏡之中的人,這一眼,卻是有些冷了。
之前見到晗晗的時候,秦澈一直知道晗晗貌美,可如今看著銅鏡之中的人,秦澈竟是想再娶晗晗一次。
上一次的時候晗晗鳳冠霞帔,本該是最美的模樣,隻是晗晗暈倒了,秦澈也沒有細細看過床榻的那個人,此刻瞧著,秦澈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他看中的女子,真好看。
好在這女子現在已經是他的了。
莫玲在一邊笑著:“奴婢早就說過,太子妃是個美人胚子。”
秦澈的嘴角勾起,看著銅鏡之中紅衣的姑娘,笑道:“賞。”
莫玲一怔,趕忙跪下,喜道:“多謝太子妃。”
雖然秦澈不太喜歡自己做一個女裝大佬……
可是人在身體裏,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這樣的晗晗還是挺好看的。
秦澈看著銅鏡中的人,默默地自戀了一會兒,拿著枕邊的匕首,出了東宮的門。
莫玲心裏本是驚喜,看著秦澈出門,不禁驚道:“太子妃,您出去做什麼啊!”
秦澈頭也沒回,擺了擺手開口道:“幫晗晗收拾人去。”
這……
莫玲站在原地,還有點懵……
太子妃今日,確實有點異常,莫玲心裏想著,又想了想剛才出去的那幾個嬤嬤,不行,這事得去和太子殿下說一聲,萬一出了人命就不好了!
莫玲想著,趕忙出了門。
彼時,溫晗正坐在大殿上,處理了那些下了朝還跪在地上的大臣們。
溫晗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能怎麼辦……她也很絕望啊。
她都已經做好了離開皇宮的準備,誰知道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還出了靈魂互換這一茬……
溫晗忍不住歎了口氣,卻是下麵的大臣又開口道:“殿下,三思啊!”
溫晗倒是也想三思……得讓秦澈給她這個機會才行。
昨夜的事情太多,忙完了已經是深夜了,溫晗聽著老臣的念叨,頭疼的要命,早知道,就該讓秦澈先教教如何和這些人打哈哈,把這些事情先過去了再說……
這樣的日子,溫晗真是懶得過,還是在東宮裏當一條鹹魚自在……
溫晗在心裏吐槽,真不知道秦澈這樣的日子是怎麼過過來的。
溫晗心裏想著,下麵的老臣又開始道:“殿下仔細地想一想,自從這個女人來了之後……”
“殿下,這女人就是災星啊!”
“殿下,若是不除掉她,難以平民憤啊!”
“殿下……”
……
他們在下麵說著,溫晗在上麵不停的打著噴嚏,一個接著一個,止都止不住。
還真是一開口罵,溫晗這邊就開始見效……
溫晗抬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嫌棄地看著眼前的幾位大臣,手中的奏折翻開了一頁。
溫晗磨了磨牙,她可沒有秦澈那般的好脾氣,若是有火,就一定要發出來,溫晗受夠了這幫人在耳邊嘰嘰喳喳的模樣。
既然不能打著哈哈就完事了,溫晗便隻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些問題了。
“可以了,你們的話本宮都知道了。”
溫晗開口,打斷了大臣們的話。
大臣們都垂下了頭,似是在等待著溫晗下一步的吩咐。
溫晗抬眸,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的人。
說白了還是那天在禦書房的一夥人。
那天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毫無影響,倒是去聖上那裏告了一狀之後,他們說起話來好像底氣更足了。
溫晗挑眉,開口道:“前幾日下了一場雨,災害有所改善,隻是本宮最近調查發現,本該運往北方災區的糧食,在運送的途中奇怪的不見了,這件事情孫大人可有調查?”
溫晗剛問完,吳尚書便上前一步,開口道:“殿下,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解決妖女的事情……”
“妖女的事情是事情,災民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了,隻允許你們和本宮談論政事,就不允許本宮和你們談論政事?”
吳尚書的眸子動了兩下,又拱手道:“太子殿下說的有理……”
吳尚書退到了一邊,心中尚且有些狐疑,記憶之中,太子殿下何時這般說話過。
隻是太子開口了,他們暫時也不好插話。
大殿之上一時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沉默之中
溫晗抬眸,又看著孫大人冷聲道:“孫大人,本宮在和你說話呢?”
話音之中帶了幾分嚴厲。
孫大人的眼皮跳了跳,從旁邊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