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暗自窸窣,蕭親王的脾氣確實差了一點。
好在蕭親王在一邊喝酒,沒有聽到他們的話。
秦澈坐在石頭上,看著天上的月亮,手掌緊緊攥著酒袋,那一天的人,到底是不是她呢?
那雙眸子看著他的時候帶了驚恐,到底……
不知是因為回憶太沉重,還是因為酒太劣質,秦澈覺得有些頭疼,隻是皺著眉看著天上的月亮,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他在霜鶴齋裏咳嗽著被楚淩救了出來。
晗晗,你為何要再放一把火,為何要這樣離開我。
莫不是當初太子的事情,你還不相信是我做的……
秦澈吐了一口氣,心中的鬱結怎麼也展不開。
回了京城又如何,就算是回去了,他依舊見不到晗晗……
月亮不知秦澈的哀愁,酒也不知,周遭是鬧騰的人,秦澈閉上雙眸,隻想讓自己睡著了,便什麼都忘了。
隻是秦澈不知,溫晗其實也在大帳之內,溫晗換了侍衛的衣裳,瞧瞧潛了進來。
偷東西的事情她做過不少,偷人的事情她還是第一次做。
隻是流程都差不多。
嫣然郡主一人在床榻上坐著,丫鬟們都在帳外候著。
溫晗在屋內點了迷煙,不多時嫣然郡主便合了雙眸,沉沉睡去。
嫣然郡主不沉,大帳內的士兵也多忙著慶祝。
溫晗將嫣然郡主放在麻袋裏背出了大帳。
大叔早就趕了馬車在外麵候著,溫晗將嫣然郡主放在馬車上,為嫣然郡主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裳,自己又要回到大帳去。
大叔看了看嫣然郡主,又看了看溫晗,忍不住叮嚀道:“丫頭,小心點。”
溫晗點了點頭:“放心吧,大叔,偷人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大叔臉上的緊張依舊沒有消息,卻還是將馬車趕走了。
溫晗在外麵製作了一點小小的效果,又回到了大帳裏,換上了嫣然郡主的衣裳。
現在,可以考慮一下如何偷男人的事情了。
眾人都還在外麵守著,溫晗躺在床榻上,瞧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以為夜深,嫣然郡主早已褪去了鳳冠霞帔,換上了一件睡袍。
隻是這件睡袍……
溫晗的嘴角頓了頓,忍不住歎了口氣。
剛才她脫衣裳的時候倒沒有覺得嫣然郡主的身材有多好,隻是這件衣裳確實足夠暴露,性感的風格和溫晗相差甚遠。
胸前也腰間若隱若現的肉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溫晗吸了兩口氣,現在也唯有屋裏這淡淡的熏香,還討了她的歡心。
大帳的門開了,溫晗趕忙換了一個姿勢躺好。
眼前是薄紗層層,帳外的人進來,也隻能隱隱約約瞧見裏麵的景象,卻看不真切,隻能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
秦澈走在最前麵,拱手道:“剛才郡主的營帳附近發現了刺客,郡主可受驚了?”
溫晗咳嗽了一聲,聲音壓得低了一些:“本郡主無事。”
“既是如此……”
“蕭親王。”
溫晗開口,秦澈繼續保持拱手的姿勢沒有動。
卻是溫晗又道:“你們都下去吧,隻留王爺一個,本郡主有話要和他說。”
眾人下去,秦澈的身子挺起來,眉頭皺起,顯然有些不快。
開口,不悅的語調摻雜其中,沒有半點掩飾:“郡主,如今深夜,本王在這裏……”
“蕭親王,本郡主這裏可是有關乎到兩國命運的東西,王爺不想看看?”
秦澈的眉頭皺的更緊,抬眸看著薄紗那一端女子的身影:“是什麼?“
溫晗笑:“蕭親王近一點,我也好給蕭親王看。”
秦澈咳嗽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
溫晗笑:“親王可否再近一點。”
秦澈又近一步。
眼前的薄紗礙事,秦澈抬手,撩起了一層。
床上的女子依舊背對著他,秦澈卻已經能夠看到她裸露的肩膀。
秦澈的麵色黑了一些,看著眼前的溫晗。
目光掃過,麵色卻是一變,冷哼道:“郡主是不是希望本王再近一點?”
話音中帶了幾分笑,溫晗聽著,牙關輕咬,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調戲。
這個秦澈,中了絕情的毒,如今趁著她不在,倒是學會調戲姑娘了?!
溫晗咬牙,卻很快嬌笑道:“王爺若是更近一點,自然是更好的。”
既然要勾引,自然是相互勾引才比較有意思一些。
溫晗的身子沒有轉過去,身後秦澈的腳步聲卻響起來。
不再是一步一步地挪,而是大步向著溫晗的方向而來。
溫晗知道,從秦澈的方向看去,定是能看見她現在裸露的雙肩,靠的這麼近,也確實好辦很多事。
溫晗的牙關咬緊,等到秦澈的毒解了,溫晗一定讓他跪個三天三夜的搓衣板!
心裏想著,身後的人更近了。
一步一步,撩開了眼前的紗,走到溫晗的麵前來。
他們的麵前已經眉宇礙眼的白紗了,秦澈就站在溫晗的身後,笑道:“郡主是不是覺得,嫁給本王的父皇太委屈了一些。”
“自然是的!”
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
話音落,溫晗轉身,將手中的豆子悉數向著秦澈的方向灑了過去!
秦澈的身子向著旁邊斜了一下,像是早知道她會有這麼一手。
溫晗轉身,在秦澈看清楚她的麵容之前,早已經將一旁的床紗拽了下來。
床紗擋在秦澈的麵前,秦澈的拳頭卻也打過去,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
溫晗手中的紗做了繩子,準備將秦澈綁起來。
可惜秦澈的反應也不慢,直接將溫晗的手掌攥在手心。
兩人隔著床紗僵持不下。
溫晗怒,腳用力,向著秦澈的膝蓋踹了過去。
秦澈躲,將溫晗的腳鎖在自己的雙腿中。
隔著床紗的兩人也不知對打了多少個回合,溫晗算是占足了下風。
秦澈將溫晗的身子鎖在一起,冷聲道:“誰派你來的?”
溫晗沒應聲,秦澈伸手,準備將礙眼的床紗甩開。
隻是秦澈還沒有動手,眼前竟是覺得有些恍惚,手掌扶著自己的額頭,秦澈覺得有些暈。
手上的動作因此鬆了一些,床紗後麵的人抬起了手掌,狠狠敲在了秦澈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