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秦澈的手掌用力,直接穩住了溫晗的身子。
溫晗的眸中帶了幾分警惕,抬眸對上了秦澈的目光,冷聲道:“你不信我?”
若是秦澈不信,其實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溫晗記憶中的秦澈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做事更是滴水不露的人。
自己這樣突然跑過來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溫晗抿了嘴角,眼眸滴溜溜地轉,末了卻隻是打量著眼前的人,哼了一聲,又道:“不管你信不信,今日我都不會讓你娶靖宇公主,若是你執意如此,我……”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是被身邊的人打斷了。
“晗晗。”
他開口,那般熟悉的稱呼,語調裏帶著戳進心口的溫柔。
這話……
溫晗的心跳微微有些快,眸子隻是盯著他,他認出來了?
還是,隻是試探?
秦澈也看著她,柔聲開口道:“本王克妻。”
靠!
這樣的言辭……
溫晗的嘴角抽了抽,嫌棄看著秦澈:“好呀,你若克妻,老娘還命硬呢,你便瞧一瞧,你能不能把我克死!”
“好!”
話音落,眼前的人直接伸手將溫晗擁入懷中。
臉垂下,這一次的吻,毫無保留,毫無忌憚。
等了太久的人終將所有的一切都坦白。
夢裏的虛無總算隻是一場夢。
溫晗伸手,拽著他身上的喜袍,嘴角帶了幾聲呢喃:“這件衣服不好看,我不喜歡。”
撒嬌的語調,終是她許久都未曾說過的。
“好,脫掉。”
寵溺的語調,也是他很久不曾開口的。
話音落,男子身下的喜袍墜地,溫晗擁著他的脖頸,隻覺得他的脖頸也燙的厲害。
火毒遭受的痛苦,一定不比她身上的陰毒要少。
溫晗的鼻尖蹭著秦澈的,眸子動了動:“外麵的鞭炮又響了。”
秦澈笑:“看來隻有逃婚了。”
身邊的姑娘帶了笑意,秦澈從旁邊的櫃子裏拿了一件衣裳披上,抱著溫晗便出了迎祥苑。
溫晗窩在某人的懷裏,好在這個懷抱很是暖和。
嘴角微微勾了勾,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總忍著的,這次搶親,算是成了。
眼前的男人,終究還是她的男人。
秦澈一直沒讓溫晗下來,隻是抱著溫晗從偏門出去了。
這一日,親王府鞭炮齊鳴,很是熱鬧。
親王說從簡,婚事也通知的很晚,百官送來了賀禮,親王府中準備的位子並不多,來的人也不多。
皇族的人悉數到期,待到夕陽時分,大典即將開始的時候。
小廝突然傳來了消息,說是親王不見了,隻剩下地上退的一身喜袍,淩亂地扔在地上。
宴席亂了。
靖宇公主扯了蓋頭,雙眼一合,險些混了過去。
聖上拍案而起:“找!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個孽障給朕找回來!”
“是。”
侍衛應著,從迎祥苑找遍了整個王府,從王府找到了京城。
蕭親王逃婚的消息像是長了翅膀,迅速在京城之中流傳開來。
全京城的侍衛都在找著蕭親王。
可是他們的蕭親王早已帶著溫晗到了京城邊上的廢墟。
那裏的地很荒涼,一眼望去都是黑焦炭的痕跡,火燒的柱子和之前的斷壁殘垣。
溫晗看著這地方,荒郊野地的風更冷。
她沒穿披風,便窩在秦澈的懷裏。
秦澈將她擁得更緊了一些,柔聲問道:“喝酒了?”
“沒有,也隻有清醒的時候,把你搶過來才更有成就感。”
秦澈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剛才溫晗進來的時候,他險些以為她又喝高了。
畢竟,每次喝高了的時候,他家的晗晗就會格外的誠實和有趣。
秦澈護著她,溫晗抬頭,看著他的側臉開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溫晗不傻,秦澈那麼快相信她,其中一定有詐。
秦澈看著遠處的陽光,眼睛眯了眯,笑道:“你和楚淩喝醉的那一天,醉了的樣子,和你剛才來搶親的時候一模一樣。“
溫晗算著,這日子怎也有幾個月了。
細細想來,好像也就是那次之後,秦澈對她的態度變得異常的詭異和曖昧。
牙齒磨了磨:“好啊,你早知道了還一直逗我開心,看我笑話?!”
溫晗怒目瞧著秦澈,手掌抬起,似是要掐秦澈的耳朵。
秦澈伸手,將她的手護在手裏,笑道:“其實那時候隻是懷疑,我一直讓魏賢在查找有關你的事情,他在跟蹤陳止墨和靖宇公主的時候偷聽他們說了些有關借屍還魂的事情,借屍還魂是真的,隻是靖宇不是真正的溫晗,我想了想,你一直說自己是陳止墨的表妹,便更加篤定了。”
溫晗點了點頭,又抬頭道:“那也是很早之前就發現了?發現了還要娶靖宇,還是該打!”
手掌抬起,終是揪了揪秦澈的耳朵。
秦澈笑著搖了搖頭,既然她開心,便是怎樣都好了。
風兒吹過,遠處的太陽沉了些,似是馬上要下山了。
秦澈的嘴角勾起,手臂將溫晗環著,笑道:“三年前,就是在這裏,我以為,我永遠地失去你了。”
他的聲音裏帶了濃重的悲傷,那種侵入骨髓的感覺,哪怕是現在想起,都讓秦澈覺得心痛。
“三年來,我始終不敢來這個地方,就算父皇讓我出關,我也會繞開這裏。”
溫晗垂眸,那是一段大家都不願想起的回憶。
嘴角動了動,溫晗想開口說些什麼,卻梗在喉中,不知該如何開口。
每日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兩個人,一直在互相演戲。
明明肚子裏都有一堆的話要和對方說,卻一直憋著,用另一個身份憋著。
如今總算是開誠布公,太多的話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了。
溫晗的眸子垂下,有片刻的失神。
秦澈低頭,看著懷裏的人,手掌抬起,伸手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溫晗的臉皺在一起,搖了搖頭,這模樣看在秦澈的眼中,甚是可愛。
秦澈的眸子眯著:“你總挑了我的過錯,你為何要處心積慮埋伏在我的身邊?莫不是對我相思成疾,想和我同床共枕,找準時機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