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破了褲子,紅色的血一點點滲出來。
溫晗向後退了兩步:“七公主,不是我!”
撒謊的樣子真醜!、
可是有時候,堅持所謂的正義換來的不是隻有可笑嗎……
這樣的複仇,真的是將自己活成了最不喜歡的樣子。
七公主握著劍上前一步,手掌還有些發抖,顯然還不能熟練地運用手中的劍。
“你撒謊,我明明看見了!”
話說完,七公主的劍瘋了一樣的向著溫晗砍過來。
她閉著眼睛,手下的動作是慌亂地,卻也是致命的。
七公主的劍揮下,沒有想象中那般砍在溫晗的身上,而是撞在了一個很硬的東西上麵。
七公主睜開眼,眸中的怒火更勝:“三哥,你走開,是她殺了母妃,我要讓她償命。”
“她是本王的人。”
秦澈的扇子和七公主的劍撞在一起,擋住了七公主的攻擊,也把溫晗護在了身後。
溫晗袖子裏的針又藏了回去。
七公主的眼睛紅著:“三哥,你到底要不要我這個妹妹!”
“她是本王的人。”
又一遍,堅定的語氣不容置疑。
若不是溫晗早就知道她在秦澈這裏的意義不過是一個替身,她差點就要相信了眼前人的深情。
七公主大口喘了氣,眸中的火光快要將東西的嚴寒燒盡,眼前的人卻就是動也不動。
秦澈看著她,開口道:“打不過本王,本王就要把她帶走。”
扇子動,秦澈輕而易舉撥開了七公主的劍。
七公主的身子被迫向後退了兩步,秦澈轉身,直接將地上的溫晗背了起來。
溫晗受傷了,七公主又在眼前,不敢違抗命令,隻是伏在秦澈的背上。
秦澈背著溫晗,轉身就走,隻剩下七公主一個人握著劍還趴在地上。
“本王醉了,先回府了,你和父皇說一下。”
說罷,秦澈邁開步子,直接走了。
七公主的劍重重拍在地上。
她打不過秦澈,無論如何都打不過秦澈,這是命,可她不認命!
她看著秦澈的背影,怒吼道:“我不會去告訴父皇的,我隻會說,你的人逼死了母妃,而你卻包庇她!”
秦澈沒說話,隻是繼續向前走。
七公主摸著自己的胸口,隻覺得有什麼東西碎的一塌糊塗!
溫晗伏在秦澈的背上。
秦澈走了兩步,待到離七公主遠了些。
秦澈咳嗽了一聲,聲音很是難受。
溫晗的手指順著秦澈的脖頸向上跑,指尖輕輕擦過秦澈的嘴邊。
粘稠的感覺……
莫不是!?
溫晗一怔,秦澈冷聲開口:“本王隻是今日身子不適。”
溫晗的嘴角動了動:“王爺,奴婢今日的腿是真的疼。”
秦澈的喉間似是發出了一聲輕笑。
溫晗垂眸,秦澈又開口道:“淑妃死了。”
溫晗張了張嘴,秦澈的話搶在了前頭。
“本王要聽真話。”
溫晗沉默半晌:“嗯,死了,三尺白綾吊死的。”
“你不是去上茅廁,回來之後淑妃就死了?”
有些嘲諷的語氣。
溫晗又道:“奴婢隻是迷路了,然後看見……”
“嗬,其實你不像她。”
秦澈又開口,不知怎得就帶了這樣的一句話出來。
溫晗沒應,隻是趴在他的背上。
她的大腿在流血,一點點浸濕了她的褲子流下來。
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有些模糊。
耳邊秦澈的話變得有些飄渺。
卻一句句響在她的耳邊。
“她的動作很敏捷,不會像你這麼傻。”
“她做事敢作敢當,從不會像你這樣回避。”
“她……”
一聲聲,一句句。
溫晗聽著,卻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些聲音都在耳邊飄蕩。
溫晗的眼皮變得有些沉,可有些話卻太想要問出口。
秦澈……你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我隻是好奇罷了……
想說的話很短,卻連張開嘴巴的力氣都沒有了。
腳下的路是金色的,像是先皇後宮門前的百步金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是在秦澈的背上,還是在天上漫無目的地飛著。
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她躺在床榻上。
是熟悉的位置,是秦澈的床榻。
溫晗躺的時間長了,也習慣了。
淹沒向著下麵看了一眼,她的腿已經被包紮好了。
門推開,進來的人是魏賢。
溫晗一怔,眸子轉了轉,裝出一副狐疑的樣子:“你是?”
魏賢的目光很是正直,聲音也是字正腔圓:“王爺的貼身侍衛,威縣”
“嗯,之前沒見過你。”
“我一直不在王府,如玉姑娘。”
說話的聲音很冷漠。
藥碗放在了桌上。
“如玉姑娘,你的藥。”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端起藥碗吹了吹,緩聲開口道:“之前我以為思蘭姑娘是得了病的婢女,下手重了一些,還請魏將軍不要介意。”
“如玉姑娘還是快點喝藥吧,喝完了我還要端出去。”
魏賢沒有回答溫晗的話,隻是冷聲開口。
溫晗看著他的態度,便知道之前自己對如玉做得一切已經被魏賢知道了。
溫晗這陣子一直沒有看見魏賢,他應該是被秦澈派出去執行什麼任務了。
隻是思蘭的事情……
魏賢是個一根筋的腦子,雖是不會像別人一樣來害自己,可想要冰釋前嫌,怕要費一番功夫。
溫晗想著,一碗藥已經喝了下去。
魏賢沒說話,端著藥又出了門。
“咚!”
門被關上了,重重的一下。
溫晗看著眼前的屏風,又躺到了床榻上,小插曲的什麼的都不太重要。
重要的是……淑妃死了,下一個,又會是誰呢……
魏賢將空藥碗送回了小廚房,又端了一碗藥去書房。
好好的霜鶴齋不住,王爺卻一定要去書房受罪。
藥放在桌上,秦澈將手中的筆放下,問道:“藥她喝了嗎?”
“喝了。”
簡單的兩個字。
魏賢剛回來就聽說了思蘭的事情,心中對溫晗帶了嫌棄和個人的情感。
隻是這種個人情感魏賢一般是不會傳給王爺的。
他又不是能憋住的人,隻能將話說的冷了些。
秦澈看著魏賢的態度,問道:“此番楚國之行,如何?”
聞言,魏賢趕忙抬頭:“王爺!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