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著,孫嬤嬤隻覺得自己的老臉一紅。
“最可怕的是,老奴將這事和王爺說了,結果王爺依舊要她來侍寢,溫姑娘你是不知道她說的那些話有多露骨……堪比那最下賤的青樓女子,要老奴說,這廝定是給王爺下了什麼藥或許是蠱咒,要不怎麼能在王爺的房裏呆了那麼久,老奴事後想象還覺得心裏發怵,就想來盯著瞧一瞧,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樣不檢點的人,怎麼能入親王府呢?!”
“真的,溫姑娘,你是個本分的姑娘,老奴就不和你複述她說的那些話了,這樣不知檢點的女人,您一定要勸著點王爺啊!”
孫嬤嬤的目光中還帶了幾分擔憂和後怕。
溫瑤聽了她的話,挑眉道:“這些風言風語的,以後不要傳了。”
“溫姑娘……”
“王爺喜歡如玉姑娘,這些話嬤嬤說多了傳到王爺耳朵裏對你無益。”
孫嬤嬤垂下腦袋不敢再多說話。
溫瑤上前一步,身子停在孫嬤嬤的身側,緩緩開口,聲音依舊是平日的溫柔語調:“隻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是王爺真能看見如玉姑娘行為放蕩若青樓女子的一麵,或許就會發現自己放了一個妖在府上,若是她太能裝,或許就隻能用一些手段了,哎。”
聲音很輕,吹散在秋日的風裏,隻是孫嬤嬤耳中的話,卻是怎麼也吹不滅的。
孫嬤嬤抬眸,溫瑤已經走了很遠。
喉間動了動,她身為親王府的人,不能眼睜睜瞧著親王府就這麼毀在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手裏。
之前太子府是毀在那個叫溫晗的女人手裏的,孫嬤嬤活了大半輩子,孩子也在親王府裏做事,不能讓親王府重複太子府的慘劇。
袖中的銀子,被她捏緊了。
夕陽時分,孫嬤嬤又來了溢香閣。
溫晗吃了晚膳正在屋裏溜達,就瞧著孫嬤嬤扭著身子進了門。
昨日還是一副嚇壞了逃出去的模樣,誰知道今天又巴巴地來。
溫晗看著她,嘴上雖沒說,心裏卻是煩得很。
眸子轉了轉,開口道:“孫嬤嬤來了。”
“如玉姑娘。”
孫嬤嬤臉上堆著笑,卻比不笑都難看。
溫晗坐回了座位上笑道:“嬤嬤昨個走得急,該畫的我也沒給你畫,好在昨個晚上王爺願意和我嚐試我新學的姿勢,但王爺說不太舒服,讓好好改進改進,今個我可把紙和筆都放在桌子上了,嬤嬤不能逃了。”
孫嬤嬤聽著這話,心髒又開始撲棱撲棱地跳。
眼前的姑娘說起葷段子來眼不眨臉不紅。
孫嬤嬤咳嗽了一聲,怯怯開口道:“不必了,姑娘,老奴今個來,就是給您和王爺帶……嗯,帶新的……姿……姿勢來了。”
麵上強撐著笑意,眼眸早已害羞的垂下。
筆抵在溫晗的唇邊,溫晗狐疑看著眼前的人。
孫嬤嬤顫巍巍伸手,顯然對溫晗還有些後怕。
她的手裏抱了一個箱子,箱子放在桌上。
孫嬤嬤開口:“如玉姑娘,這一次老奴是來教您跳舞的,隻要您穿上這件衣裳,再跳一曲嬌弱的舞蹈,王爺一定喜歡。”
溫晗的眸子轉了轉,不知秦澈要耍什麼花樣。
伸手將箱子拿了過來,溫晗將箱子打開,瞧著裏麵的衣裳。
是輕薄的紗衣,布料明顯比正常的衣服少了很多。
溫晗抬眸,孫嬤嬤的臉上還帶著笑:“如玉姑娘先去試試這件衣服,一會兒老奴再教您剩下的事。”
溫晗想了半晌,終是抱著箱子進門將衣裳換了。
溫晗瞧著銅鏡中的人,在古代來說,這身衣裳確實暴露了些。
像是現代的肚皮舞服裝,腰露在外麵,腳踝和手腕也露在外麵。
腳踝上還帶了一圈鈴鐺,走起路來叮鈴鈴地想。
溫晗垂首,兀自嘟囔了一句:“這個秦澈。”
出來的時候孫嬤嬤還守在門前,手裏鬼鬼祟祟不知捏著什麼東西,看見溫晗出來了,孫嬤嬤趕緊將自己手裏的東西藏了起來。
溫晗眼尖,將她的小動作看的一清二楚,卻也沒說什麼,隻是出了門。
“嬤嬤,我穿這些,是不是不太得體?”
“得體得體,好得很!”
孫嬤嬤打量著眼前的溫晗,略微暴露的衣裳再加上溫晗臉上的麵紗。
沒錯,果然是十足的青樓女子!
孫嬤嬤心中的鄙夷多了些,對自己做法的認同也就多了些。
趁著溫晗收拾身上衣裳的功夫,孫嬤嬤起身走到溫晗身側。
“如玉姑娘生的如此俊俏,若是能夠身帶異香,定能得王爺喜愛,老奴特意帶了些香粉過來給如玉姑娘塗上。”
說著,孫嬤嬤從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個香盒。
香盒打開,一陣異香竄入溫晗的鼻子。
讓人舒服的味道,引人放鬆的味道。
隻是溫晗驟然攥緊手腕,身子僵了些,繃緊了腦袋裏的一根弦。
自從戒了藥癮之後,溫晗對香料和味道多了幾分研究,這味道……
是一頂一的春藥?
溫晗勾唇,秦澈啊秦澈,對於不肯侍寢的姑娘,你的手段就是如此的低端下流?
冷笑,溫晗轉過身,瞧著孫嬤嬤正好挖了一些粉準備塗在溫晗的身上。
孫嬤嬤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藥粉掉落。
卻是溫晗的鼻尖一聳。
“阿嚏!”
一個噴嚏,藥粉全都飛了起來。
溫晗的身子躲著轉了過去,再回頭的時候,隻看見孫嬤嬤早已糊了一臉的藥粉。
溫晗的眸動了動,一臉的無辜和害怕:“嬤嬤,你沒事吧?”
孫嬤嬤隻覺得自己渾身的血都涼了,呆愣愣看著眼前,腦子也變得一片空白。
她一兩銀子買來的媚藥,就這麼一個噴嚏,全都給吹沒了。
隻是,這媚藥似乎……
孫嬤嬤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