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多少人?”雲翔問道回來的侍衛。
“不多,隻有五百來人。”大壯問道:“要把他們都滅了嗎?”
屋裏屋外的紅衣官兵頓時倒吸口涼氣,這些都是什麼悍匪?怎麼說起殺人來這麼利索?他們可有五百多人!而且是官兵!
“不用。”雲翔說道:“把客棧側門打開,讓他們都進來。”
黑衣侍衛立刻如狼一樣飛出去,像驅趕羊群一樣把人都驅趕進客棧內院。
不想進?不想進就殺了你們知府大人!
有男子在屋子裏哎呦哎呦地命令著,外麵這群匪兵猶猶豫豫沒有反抗,進了客棧內院。
這客棧開在城門不遠處,本就是為了招待過往商人的行腳店,內院為了停放馬車,很大。
這會兒站了五六百人,才稍顯擁擠。
這麼大的熱鬧,雲朵早在屋裏坐不住了。
“你看著他們,我出去看看。”雲朵對不亡說完,人就飛了出去。
不亡看看屋裏的程瑤和江薇,轉身到門口守著去了。
門口也能看見熱鬧。
這種熱鬧,他也沒見過,他也好想看。
官兵們進來,客棧的門窗都被雲家的侍衛關上。
掌櫃的和兩個小二縮在櫃台裏,瑟瑟發抖。
明明是個書生,還是半個老鄉,他剛才還在為他擔心,怕他得罪了新知府丟了性命。
轉眼,新知府就要丟掉性命了?
這世道,書生都這麼可怕了嗎?
“老板到底是什麼人....咱們有話好好說....”眼見威脅不管用,反而把自己人都關了起來,趙元害怕了,好言好語地說道。
“平城衛所,有多少人?”雲翔問道。
趙元瞪眼,怎麼個意思?他還想把平城所有官兵都殺了?
下麵的人群也騷動起來,他們握緊了刀劍。等死可不是他們的作風。
沒人說話。
雲朵跳過來,隨便拍了拍其中一個士兵。
“你們衛所有多少人?”
士兵看著她一愣,然後呆呆道:“2800多人。”但是到底多多少他就不知道了,人來人往,今天死明天來的,他也說不好。
“三狗!”
“閉嘴!”
“你個傻子!”
同伴頓時嗬止,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叫做三狗的士兵被驚醒,茫然地看著眾人,他幹什麼了?
眾人不覺有異,隻當這傻子是被美色所惑了。
如果是平時,這種美人對他們說話,那真是問他們什麼他們說什麼。
但是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
“2800啊。”雲朵轉頭對雲翔道:“有些難度啊。”畢竟他們隻有100人,對2800人的話,難免會出現傷亡。
“但是如果地形選地好的話....”
雲翔無奈地打斷她:“那些人再說,到底該不該死,還得看看。”
他攔住所有人,是不想他們給趙名報信。
一個大都督,整個中南道的兵馬,他女兒就是再厲害也擋不住吧?他不能陷女兒於危險。
他目前隻想悄悄地了解一下平城的問題,如果能解決就更好了。
“掌櫃,平城為什麼這麼荒涼了?什麼時候開始的?”雲翔把掌櫃的叫過來問道。
掌櫃的緊張地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管是黑衣侍衛還是紅衣官兵,都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特別是趙元,眼裏的威脅簡直赤裸裸,這讓他怎麼敢說啊?
“你放心好了,他不能把你怎麼樣的。”雲朵說道:“他活不了多久了。”
掌櫃的......
趙元......
掌櫃的抬頭看看趙元脖子上的血,還有他的一臉狼狽,狠狠心一咬牙,罷了!
他已經見過趙元痛哭流涕向人討饒的樣子了,還想著活嗎?
這兩個月來,有多少人因為瞪了趙元一眼就被挖了雙目?有多少人因為說他幾句壞話就被割了舌頭?
他的命就算保住了,眼睛也保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就說!希望這過路神仙,真能收拾了這禍害,為民除害!
“就是兩個月之前,我們剛剛接到陛下駕崩的消息,緊接著沒兩天,平城的天就變了,原來的知府李大人據說暴病,床都起不來,新知府就走馬上任了。”掌櫃的說著民間傳聞。
“但是有人說,李大人是被他們害了!”他伸手指著趙元。
趙元凶狠地瞪著他。
收拾不了悍匪,還收拾不了他一個窮酸破掌櫃嗎?!
掌櫃的一看,得,這手也保不住了,那就使勁說吧!
“這消息屬實,我一個朋友家的孩子在知府衙門當差,他說知府暴病之後就被從後衙抬了出來,他看到知府的臉色黑中泛青,那明明就是中毒了!不是中毒,什麼毛病能讓人一夜之間就那樣?”
掌櫃的繼續說道新知府上任後的種種惡行。
一開始隻是欺男霸女,吃拿卡要。
吊死了幾個姑娘,滅了幾個世家。
後來大街上直接沒有女子行走,有錢人家能跑的也都跑了。
本地能吃得也吃得差不多了,能要的也要完了,新知府的手就向城外伸了過去。
過往的商人就遭了秧。
大部分山賊隻圖財不要命,給錢買路就能過去,但是他們平城這股“新山賊”不一樣,為了怕走漏風聲,官兵都會在後麵補刀。
有些看著格外富有的商隊,他們也會刀下留情,然後把人請進來,要贖金。
人家還知道不要殺雞取卵呢!劫個幾千兩幾萬兩的貨算什麼?人家家裏有幾十萬幾百萬兩銀子,為了家裏的男人,甘願付出。
這些事本地的老百姓都知道,就算老百姓不知道,他一個經營客棧的掌櫃也知道。
他一開始疑惑客人急劇減少,親自去路上查看了一下。
乖乖,正巧看到一場劫殺。
要不是他離得遠,又趴在水坑裏一動不動大半天,現在估計也見不到新知府有今天!
掌櫃的洋洋灑灑說完,就開始摸眼淚。他有一個遠房侄女,就被趙元搶了去,隻用了一個月,就被一張草席裹著,扔到了亂葬崗。
家人根本不知道信,是鄰居家也被搶走的女兒托人捎信,他們才知道的。
他那遠親家隻得這一個女兒,夫妻倆知道之後,哭天搶地,要找趙元報仇,結果也死了。
三口人最後葬在了一起,還是他出錢操辦的。
可憐啊!
衛辰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他從沒有聽過這種惡人這種惡事!他也想象不出,做出這種惡事的惡人,竟然是個知府!
“殺了他!”衛辰指著趙元,睚眥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