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楚王受傷

項宣華見他連看都不看一眼,更加得意了,張狂的笑了:“你不敢看,你根本就不敢看,項堅,你跟燕九嘯一樣,一樣讓人覺得惡心。”

項宣華到這個時候還認為葉蓉是個男的,想到這兩個人會因為一個男子生出隔閡,心裏又痛快又惡心。

項堅不理會她,暗自平息了怒氣:“葉闌珊是個女子,項宣華,你別自作聰明了,隻會讓人覺得你更可笑。”

項宣華果然被他這句話怔住了,再也笑不出來,她心裏頓時湧上比剛才還要翻騰百倍的怒氣。

她瞪著燕九嘯,厲聲道:“燕九嘯,你真是好狠的手段!”

燕九嘯淡漠的望著她,波瀾不驚道:“過獎。”

他跟葉蓉的重逢隻是意外,葉蓉扮成男子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但是這些他都沒有跟項宣華解釋的必要,無論她現在覺得被騙了還是怎樣,都無所謂。

項宣華果然間不起來了,反而盯著項堅繼續說道:“他們兩個早就認識了,葉闌珊就是燕九嘯的人,她刻意接近你,你要是不相信,為什麼不敢看一眼燕九嘯頭上的簪子?!”

“因為我覺得不應該為你浪費時間。”項堅動也不動,冷眼相待。

他跟葉蓉熟悉說白了當初都是靠得他一廂情願的努力,要說葉蓉刻意,那她可能刻意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踹了他幾腳。

但是項堅心中莫名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他甚至不知道因為什麼,總之他現在堅持不肯往燕九嘯頭上看一眼不僅是因為對項宣華的輕視。

項宣華雖然跟項堅不對付,但是兩人爭鬥多年,也有一些了解,眼下見他僵在這裏卻不回頭看一眼,心裏頓時有了些預感。

“你心裏一定感覺到了。”

項宣華仰著頭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就像我,我那麼在乎燕九嘯,他跟葉闌珊關係不一般,我一眼就感覺到了。”

項堅深吸了一口氣,淡漠的說道:“你想說就說個夠,反正——”

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禦醫急衝衝的跑出來說道:“陛下醒過來了!”

項堅一怔,轉身快步走去,視線從燕九嘯身上一掠而過。

楚王平躺在床上,視線落在頭頂的幔帳上,他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口是誰傷的,連那個傷口的冷痛都沒了感覺,心一片寒涼。

項堅讓禦醫給他再次仔細的把過脈,確認沒事之後鬆了一口氣,望著楚王悲愴的神情,歎道:“父皇,左右是讓人傷心的事情,不如不去想它。”

他不知道是對楚王說還是對自己說,說完之後神情甚至跟楚王一樣的落寞,似乎連自己也寬慰不了,一時間無話可說。

楚王這才記起身邊還有個剛受過驚嚇的兒子,勉強打起了精神,雖然身子不能動,但是眼睛卻看向旁邊,聲音虛弱的問道:“堅兒,你沒事吧?”

“兒臣沒事。”項堅坐到床邊,握住了楚王的手,神情緩和了一些,說道:“寧妃已經被兒臣處決了,剩下項宣華,兒臣聽父皇的話,沒有動她。”

楚王聽到寧妃被處決表情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許半晌之後說道:“把那個不忠不孝的女兒帶進來,朕要好好看看,這些年是怎麼把她養成這樣的。”

項堅沒吭聲,示意了侍衛一眼,侍衛轉身而出,很快就帶著項宣華過來了。

她被捆住動不了,被人隨手一放站不穩就又摔在了地上,她望著塌上臉色蒼白的楚王,心虛的垂咯垂眼眸。

剛才項堅的話她並非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楚王除了項堅的事情有偏袒,其他地方從來沒有苛待過她,剛才她掙紮到手腕出血的時候才想到。

每每她用自己的安全威逼利誘的時候,除了寧妃,隻有楚王會吃她這一套。

楚王掃了她一眼,視線在她手上的傷上停留了片刻,又望向了頭頂的幃帳說道:“沒有一刀把朕捅死,心裏是不是還有些遺憾。”

項宣華連忙搖了搖頭,鼻子忽然一酸,眼裏瞬間蓄滿了淚水,喃喃道:“不是的,父皇——”

“別叫我父皇。”

楚王一時激動,腰間的傷抽痛了一下,他皺了皺眉,深吸了一口氣。

“朕養你疼你十多年,從來沒想過要你如何孝順,但也萬萬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報。”

項宣華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趴在地上仰頭望著她,泣道:“父皇,是我錯了,我當時隻是太害怕了,我不知道怎麼就突然這樣了,父皇,兒臣真的知錯了。”

她的眼淚橫流,項堅卻看得麵無表情,卻怕楚王會因此心軟,便說道:“父皇,項宣華這般行徑天理難容,你絕對不能因為這兩句哭訴動惻隱之心,剛才沒有任何人逼她,用匕首挾持你,刺傷你都是她做的,她現在不過是在狡辯而已。”

“項堅!”項宣華狠狠的瞪著她,幾乎泣不成聲:“我雖然跟你不合,但是你竟這麼狠毒,你是想讓父皇殺了我嗎?!”

項堅冷哼一聲:“難道不應該?剛才那些毒酒要是沒被我換掉,我跟父皇喝下去的時候也沒看你對我們有惻隱之心。”

楚王還不清楚前因後果,便問道:“堅兒,怎麼回事?”

項堅臉上有一絲愧疚,說道:“寧妃用楚國皇位引誘燕太子,想讓他一同改朝篡位,但是燕太子為人正直,且同我交好,便假意答應了寧妃,將此事告訴了我。”

項堅微微垂眸,接著說:“寧妃向來狡猾,為了不打草驚蛇,兒臣並沒有聲張此事,而是早已派人監視寧妃,她準備的毒酒也被我手下的人換掉了。”

楚王瞬間明白了,略有些責怪的說道:“你連父皇也不說,你知道你倒下的時候父皇魂都快嚇沒了。”

項堅臉上的愧疚越發的重,起初燕九嘯也說楚王心思深沉,不必瞞著,但他一心想證明自己,根本不聽。

他自責道:“因為寧妃太了解父皇,我怕她看出端倪所以沒說,隻不過沒想到竟還是防不勝防,連累父皇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