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蓉回去心情雀躍,瑾靈回憶再三,田靳是婉拒了葉蓉的請求沒錯,所以不解的問道:“小姐,田靳拒絕了你你還這麼開心?”
葉蓉神秘的笑了笑,自顧自的說道:“他接了我的東西,算哪門子的拒絕。”
瑾靈還是沒聽明白,但是葉蓉已經推門入府,往前走了,她搖了搖頭,緊跟了進去。
葉蓉給田靳的時間是半個月,半個月之後老人家的壽辰也就到了,她並沒有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套衣裙身上。
過了十天之後,從樂陽縣寄來一個大包裹,包得十分仔細,葉蓉將它拆開之後,一套精美的首飾亮在她麵前。
“看來我離開的這些日子,他們的手藝精進了不少。”葉蓉滿意的將其中一根發釵拿在手裏摩挲。
她前不久跟著其他首飾圖紙一起寄回去的還有為林堅祖母專門準備的一套發釵,是跟那套衣裙搭配一起的,這個時間寄回來正好。
隻是——葉蓉將發釵放了回去,田靳這麼多天了連個影子都沒見著,雖然光送首飾也足夠了,但是葉蓉還是期待那套衣裙做出來是什麼樣子。
“小姐,田靳來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伴著聲音傳來,瑾靈人還沒到,聲音已經透過房間傳到了葉蓉耳裏。
葉蓉麵露欣喜,這回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
瑾靈知道葉蓉一直等著田靳送衣裙來,所以一開心剛到院口就開始大聲招呼,她剛邁進房間門檻,一陣風似的葉蓉已經往外走去了。
“小姐,他不願意進來,一直等在府外。”瑾靈看她去的方向不對,急忙給她糾正路線。
葉蓉急忙刹住腳步,麵色如常的轉了一個彎,往前門去了。
她剛行到門口就看到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影,說是扭打也不是,因為隻是田靳單方麵挨打,那個打人的裁縫怒不可遏的樣子,一直沒停手。
葉蓉看了眼落在一旁孤零零散在地上的深藍色的衣裙,不緊不慢的走過去撿在手上,衣裙原本是用一塊粗布包著的,所以並沒有沾上灰。
葉蓉抖了抖粗布上的灰塵,突然間攥住了裁縫的手,那裁縫的手猝不及防被她攥住,愣了愣,厭惡道:“你一個女人,竟這樣隨隨便便攥男人的手?”
葉蓉將他往後邊一推,手立馬就撤掉了,輕蔑的打量了他一眼,說道:“在自己家門前趕狗還要管是公狗還是母狗?”
“你這個賤人,竟敢將我比作狗?!”裁縫氣的眼珠都快瞪出了眼眶,上來就想對葉蓉動手。
葉蓉往後退了兩步,正要從府中喚人,一個身影卻擋在了她身前。
田靳臉上青紅交加,右邊臉如同平地拔起的山丘一樣高高腫著,說話受到影響每一個字都吸著一口涼氣似的。
“這個小姑娘隻是拜托我這一件事情而已,也付了銀子,我把銀子全都給你,你不要為難她。”
田靳垂著頭,一段話說得有氣無力,不知是因為身上的傷還是什麼緣故聲音毫無生氣。
裁縫冷笑了笑,伸手把他往後一推,田靳本就站不穩,恍惚間被推倒在地上。
“你憑什麼?銀子我自然會要,當初你答應了我什麼,你這一輩子就隻配給我當牛做馬,竟然敢背著我接私活!”
裁縫越說越氣,看地上的田靳趴在地上的手,眼中凶光一閃,抬腳就踩。
葉蓉往他的膝蓋上一踢,府中葉貴跟葉福聽到動靜已經出來了,忙擋在葉蓉身邊。
“你以為你毀了他就能得到別人的肯定了嗎?”葉蓉冷眼盯著那個裁縫,輕蔑的笑了笑,“覺得自己做得不好就更加努力的去做,毀了更好的你就能變得最好?”
裁縫膝蓋上挨的一腳並不重,被葉蓉這樣一說麵色微微變了變,咬牙切齒道:“你說什麼?!”
“聽不明白?”葉蓉讓葉貴將田靳扶了起來,一字一頓的說:“我說你,嫉妒田靳。”
裁縫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田靳也不明所以的看向葉蓉。
葉蓉攏了攏自己的衣袖,在一旁的門檻上坐下,淡淡的說道:“你說你這樣的人也是真可悲,知道自己不如人,不去正視問題,不去直麵不足,反而整天想著怎樣迫害比自己厲害的人,嘖,比你厲害的人我從現在數到明年開春也數不完,你害得過來嗎?”
“他隻是一個奴才,我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難道還需要理由?!”
裁縫說這話的時候田靳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抖,葉蓉抬眸看著他,平靜的眼波中忽然湧出一股笑意,她不在意的說道:“也許吧,究竟因何你自己最清楚不是嗎?”
裁縫的臉色變了又變,幾乎可以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他掃了一眼葉蓉身邊的小廝,咽下了一口氣。
“田靳隻不過是我買下的一個奴才,你現在可以攔著我,我一紙狀書就可以讓你進衙門。”
他將奴才這兩個字咬的十分用力,滿心的厭惡毫不掩飾,連一旁的葉福葉貴都隱約聽出了一股子怒氣。
“你當初用多少銀子買的他,我現在兩倍的價格從你手上買過來。”葉蓉起身拍了拍衣裙上沾著的灰,轉身讓瑾靈去讓鄭東林寫一份轉賣書。
裁縫冷眼斜著她,一邊打量著她頭上的那塊牌匾一邊冷笑道:“我當誰會這麼愛管閑事,原來是一個寡婦。”
南巷臨街,沿著外邊的主街一路都是商鋪,葉蓉搬進來也有不少日子,加上一個寡婦獨自開糖坊的事情比較稀奇,所以南巷葉府是個開糖坊的寡婦這件事情整條街都有所耳聞。
葉蓉拍了拍手,不以為意道:“對啊,是個寡婦,怎麼了?”
裁縫發出一個不屑的氣音,更加不屑了,“一個寡婦買大男人真是不知羞恥,更何況你想買,我偏不賣。”
葉蓉偏了偏頭,好似沒有聽見他的話,裁縫見她這樣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一時間更加氣惱。
這時瑾靈拿著一支筆跟一紙轉賣書匆忙的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