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狡辯,在自己那一句衝口而出的話中,變得異常蒼白。
葉老二當時滿腦子的全都是否認把玉佩給了老大的事實,忽略了周遭的一切,甚至忽略了自己會出現在公堂上,是因為葉蓉指控他唆使他人謀害她。
於是,悲劇了,這次他倒是反駁的理直氣壯,卻也把自己給反駁進去了。
林霜霜勾了勾唇,給葉蓉一個‘幹得漂亮’的眼神。
隻能說,那塊玉佩的出現,和林霜霜對他的指認,這一切都讓葉老二方寸大亂,這才糊裏糊塗的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這下,葉老二就算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不會再有人相信他是無辜的。
很顯然,這場官司,葉蓉完勝。
縣令很不想看到葉蓉輕而易舉的碾壓葉老二,可惜葉老二是個不中用的,被人三言兩語激出了實話,已經算是廢了。
“葉老二,你好大的膽子,做下錯事在前,公堂之上狡辯在後,如今人證物證齊全,你又自曝真相,還有什麼好說。”縣令一拍驚堂木,喝問道。
葉老二抖了抖嘴唇,很想說自己剛剛那是口誤,但是話還沒說出口,一直保持沉默的馬氏突然開口。
“葉老二,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居然設計謀害自己的親侄女,我怎麼會嫁給你這樣的人。縣令大人,民婦想要同葉老二合離。”
馬氏語出驚人,開口就把葉老二釘在了恥辱柱上,完全把自己撇了出去。
圍觀的路人看著馬氏的眼神都不對了,有讚同的,也有鄙夷的。
男人眼見著就要成為過街老鼠,往後餘生都要在牢裏度過,就眼巴巴的想要合離,從這個坑裏出來,也太現實了一點。
葉老二衝過去,朝著馬氏就是一巴掌,麵色扭曲的吼:“你個賤人!現在連你也要離開我是不是!”
馬氏硬生生受了一巴掌,捂著臉哭叫著:“這本來就是一個人做的,憑什麼讓我在家裏給你守活寡?”
也不知道馬氏的哪個詞刺痛了葉老二的心,他直接上去對馬氏拳打腳踢。馬氏不甘示弱,咬著牙回擊,兩個人打的居然還挺勢均力敵。
縣令大喊:“給我住手!這裏是公堂,不是你們能夠隨意撒野的地方。來人呐,還不趕緊把他們分開!”
這種公堂之上打架鬥毆的行為,可是赤裸裸的藐視公堂,縣令氣的鼻子都要歪了,讓捕快抓著兩個人,一人打了二十大板。
屁股上的傷好了沒多久,結果又開花了,葉老二叫聲淒厲,宛如待宰的豬,可惜圍觀的路人沒有一個同情他的,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覺得他是活該。
馬氏比他還要不堪,打了一半就暈了過去,捕快拿來一盆水,把昏倒的馬氏潑醒,然後接著打,二十大板下去,馬氏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看上去實在是慘。
因為葉蓉的準備,這個案子結束的特別快,尤其葉老二自曝了事實,直接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承認了唆使他人綁架葉蓉的事情,根本無可辯白,打完板子之後直接就被收押了。
至於馬氏,則由林霜霜帶回葉家治療,畢竟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葉老二,跟馬氏一點關係都沒有,她在這次的事情裏麵沒有被牽扯。
結束之後,葉蓉和林霜霜相約來到一家茶館。
“就這樣放過馬氏,你就甘心?”林霜霜眨了眨眼睛,問道:“我要是猜的不錯,那些事情她都有參與,可不僅僅是葉老二。”
“我知道,”葉蓉雙手捧著茶杯,抿了一口,道:“但是沒必要了,葉繼華被你死死的捏在手裏,葉老二又在牢裏,馬氏從此以後隻能夾著尾巴做人,不需要我再做什麼了。”
或許是同為女人的緣故,葉蓉對女人總是多一分惻隱之心,尤其是這個時代的女人,說到底馬氏那麼折騰,無非是葉老二這個人不中用,為這麼一個男人蹉跎了一輩子,對馬氏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懲罰,她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你倒是心善,卻也看的明白。不過我也該謝謝你,替我解決了葉老二這個麻煩,所以為了感謝你,我決定帶著葉繼華和馬氏離開這裏,從此以後他們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了。”
林霜霜饒有興致的看著葉蓉,企圖從她的臉上找到一絲後悔。
可是讓她失望了,葉蓉從始至終,臉上的神情都很平靜。
在處理葉老二的時候,她毫不留情,精準的把握住了葉老二的心態,將他一步一步逼到絕境,然後自動說出那句話來。
有這樣手段的人,怎麼看也不可能是那種活菩薩啊,除了心善,林霜霜再找不到別的詞來形容葉蓉。
“我哪裏是什麼心善,”葉蓉輕笑了一聲,看著她:“倒是你,我要提醒你一句,葉繼華可不是乖順的小貓,那是一條狼,還是養不熟的那種,你小心被他給陰了。”
雖然一開始,是她故意把葉繼華帶到林霜霜的麵前,但在之後的相處裏,她發現林霜霜的性格很對她的胃口,是那種可以做朋友的不錯,所以才提醒了她一句,讓她小心葉繼華。
林霜霜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你也知道,我就是喜歡他那張皮囊,等哪天他人老色衰,看著倒胃口了,我自然也就不喜歡他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明白著呢。”
人老色衰——
默默的同情葉繼華一秒鍾,也不知道他聽到這句話,會有什麼感想。
兩人聊了聊近況,便分道揚鑣,葉蓉心裏記掛著沈氏,沒有在外麵多逗留,就回了家,沒想到家裏有客人,正是之前幫助過沈氏的鄭東林。
“鄭先生?”葉蓉看到鄭東林,有些吃驚。
鄭東林看到葉蓉回來,似乎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葉老板。”
沈氏坐在上首位置,臉上露出尷尬表情。
葉蓉覺得有些奇怪,難道她的出現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一個兩個的,都那麼吃驚她的出現?
不對,有問題,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