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子嗎?他來打你都不知道躲。”百度又是憤怒就是心疼的說道。
葉蓉有點不敢抬頭看百度的眼睛,側著頭,任由他數落自己。
公堂之上的變故也是驚呆了縣令,他確實很討厭葉蓉,看她被打心裏也是由衷的高興,可是動手的這個人卻是葉老二,這可是赤裸裸的藐視官威的舉動,心裏的不爽很快壓過了喜悅。
“葉老二,你竟敢當著本官的麵動手,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把他給我抓起來,痛打二十大板。”
縣令一聲令下,兩邊的捕快齊齊動手,把葉老二像抓小雞一樣的抓住,按倒在地,又粗又長的棍子打在屁股上,葉老二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縣令大人,小的冤枉啊,是葉蓉在水裏動了手腳,導致血液不能相融,小的隻是想要為自己討回公道。”葉老二一邊慘叫,一邊為自己辯解,屁股上的刺痛使得他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的很是滑稽。
現在已經沒有人同情他,站在他那一邊了,圍觀的路人們隻覺得這人是活該。
“也不知道是什麼仇什麼怨,居然汙蔑自己的侄女扣押了他的妾室和女兒,葉老板攤上這樣的親戚還真是倒黴。”
“就是啊,血液不能消融,已經說明這是汙蔑,他居然還不死心,說什麼葉老板在水裏動了手腳,難道當我們是瞎子嗎?這種人就活該被打,最好抓起來坐牢。”
“可不是嘛,這人的心思多險惡啊,汙蔑不成,惱羞成怒之下居然還在公堂上打人,對這種人來說,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就應該抓起來,關個幾十年,讓他再也不能出來害人。”
衙門之外,一邊倒的都是聲討他的呼喊,路過的人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捉到了十惡不赦的江洋大盜呢。
葉老二實在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勝券在握的一件事情也會生生變成這副模樣,隻可惜還不等他想清楚屁股上的劇痛一陣一陣襲來,令他無法思考。
他從小就在家中讀書,連農活都沒有做過多少,算是養尊處優著長大的,哪裏受過這樣的罪,很快就堅持不下去,昏死在地上。
巧娘把嫣兒抱在懷裏,不讓她看行刑的畫麵,她自己卻看的很是快意。
往日的不舍和情誼早就在他對嫣兒動手的時候,就已經消散的一點不剩,她此刻心裏沒有半點不忍,看著葉老二的眼神也是陌生的可怕。
捕快們動手,可不管犯人是不是昏了過去,直到打完了二十棍才收手,任由葉老二像死豬一樣攤在地上。
葉蓉示意百度離開,回到剛剛的位置上,百度隻當沒看見,就賴在她身邊不走,葉蓉沒辦法,隻能無視他。
“縣令大人,如今已經證明巧娘和我二叔並沒有關係,不知道大人打算怎麼判這個案子?”
葉蓉雖然左邊的臉頰高高腫起,卻依然說話口齒清晰,便是連衙門之外的路人們都能聽清。
“葉老二已經被打了二十棍,難道還不夠嗎?”縣令顧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如葉蓉的意。
葉蓉扯了扯嘴角,想要勾起一抹笑意,卻忘了自己臉上還帶著傷,直接扯動了臉上的傷,疼的吸了口氣。
“縣令大人,此言差矣,這二十棍,乃是我二叔藐視公堂所受到的懲罰,和他汙蔑巧娘清白有什麼幹係?換言之,如果這樣空口白楊汙蔑一個女子的清白名稱,隻需要受到二十棍的懲罰,那這個懲罰也太輕了一些,其他的法外狂徒,或許還會爭相模仿,到時候豈不就全都亂套了?”
葉蓉不急不緩的點明那二十棍的緣由,又公然扯著治安這張虎皮。
縣令聽的胃疼,憋著一股氣質問:“這麼說,本官要是不嚴懲他,還會帶來不良的風氣?”
“自然,此風不可漲,如果輕描淡寫地揭過此事,引得旁人紛紛效仿,豈不是為大人增加了很多工作,而且也不利於大人的年底考評。”
縣令聽了,差點把鼻子氣歪,好個葉蓉,居然敢這樣威脅他,還以為有何家護著,他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好啊,那你倒是說說,這個案子應該如何判。”眼神透露著危險,縣令此刻真是恨不得找個由頭直接給葉蓉來幾十棍子。
剛剛那一巴掌還是輕了,葉老二這個沒用的廢物。
葉蓉側頭,看著葉老二的眼神逐漸危險,不過很快有收斂了起來,淡淡道:“總歸他自己得了教訓,不如大人罰他一百兩,權當彌補巧娘的名聲吧。”
對於坐牢來說,一百兩真的是很輕了,縣令哼了一聲,倒是也沒再說什麼,揮揮手讓捕快抬著葉老二去葉家要錢。
馬氏看到葉老二橫著被人抬進來,差點昏死過去,還是葉繼華出來做主,軟磨硬泡跟林霜霜要了一百兩,這才了結了此事。
那一百兩自然進了巧娘的腰包,縣令滿心不悅,直接退堂,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回了家,葉蓉屁股還未坐下去,百度連聲質問:“葉老二打你的那一巴掌,你明明能夠躲開,為什麼不躲?你是故意讓他打到你身上的嗎?”
巧娘咬了咬唇,心裏愧疚:“姑娘,對不起,都是為了我,才……”
葉蓉抿了抿唇,語重心長的道:“滴血驗親過,所有人都知道你們和葉老二沒有一點關係,你往後腦子清醒一點,不要再跟他有什麼牽扯,他賠出來的一百兩,數量雖然不多,但是你們母女省吃儉用的話,也足夠你把嫣兒撫養長大,你……好自為之吧。”
巧娘雙眼含淚:“姑娘,你不要我了嗎?”
葉蓉歎了口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告訴你,夜了不是一個能夠托付終身的男人,往後他說的任何花言巧語你都不要輕信,免得耽誤了自己也耽誤嫣兒。”
巧娘抹去眼淚,神色堅定的說:“姑娘放心,我已經想明白了,不會再做傻事,嫣兒還需要我呢。”
“你能這樣想再好不過,下去休息吧,今天你們倆也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回去好好休息兩天。”朝夕相處那麼久,葉蓉也是實在不想看到巧娘重走老路,聽她這樣說,很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