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們對葉老二心生不滿,心自然就偏了,偏到葉蓉那邊,對葉老二不客氣道:“你這樣說,可是在暗指我們兄弟徇私枉法?”
“雖然我們兄弟二人站的最近,可那麼多雙眼睛看著,你也要說他們也徇私枉法,故意偏袒葉蓉作弊嗎?”
葉老二被問的身體一個哆嗦,這才想起來這裏是衙門,坐在上首的是縣令,還有何煒之在一旁為葉蓉掠陣。
縣令不給葉老二思考的機會,直接讓人把老太太的子女帶上來。這些人可不懂葉蓉和葉老二之間的官司,跪下就開始哭訴自家老太太怎麼怎麼昏倒,他們子女怎麼怎麼緊張,最後讓縣令嚴懲販賣糖霜之人。
葉老二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終於怕了,葉蓉已經用行動證明那張配方是真的,他已經沒有機會將這個屎盆子扣到葉蓉身上,那這個屎盆子……
“大人明鑒,小人確確實實是按照配方上的步驟來製作糖霜的,絕對沒有偷工減料,小人也不知道糖霜怎麼就變成苦的了。”葉老二哭喪著臉,對著縣令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為自己辯解。
他就是想用糖霜配方賺一筆,順便羞辱葉蓉一番,絕沒有旁的念頭。
老太太子女怒視著他:“你說你不知道?你製作出來的東西,你自己都不知道是苦的,那為什麼還要拿出來賣?”
葉老二啞口無言。
所有的狡辯,在事實麵前顯得太蒼白了,葉老二便是能舌燦蓮花,此刻也隻能詞窮。
老太太的子女們實在孝順,想到家中還躺著沒緩過來的母親,一雙眼睛就惡狠狠地落在葉老二的身上,似乎要從他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縣令控製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將那個給老太太看病的大夫請來,問道:“許大夫,受害的老太太情況如何?”
許大夫算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名醫,還是很受人尊敬的,他撫了撫長須道:“老人家隻是有些接受不了這個味道,這才被刺激的暈了過去,老夫已經給她施針,休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了。”
老太太子女鬆了一口氣,表情稍微好看了一點,但看著葉老二的眼神依舊凶狠:“幸好母親沒事,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能買得起糖霜的,家境都還不錯,上麵都認識幾個人,他們既然敢這樣說,之前定然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不過現在知道老太太人沒事,那股子怨氣自然也就消散了不少,也不至於做出魚死網破的事情來。
葉老二心裏也鬆了口氣,好歹沒出人命,他這條命應該是保住了。
這時,許大夫倚老賣老的對葉老二道:“老夫已驗看過你製作的糖霜,雖然味道苦澀,但是卻沒有毒性,算你還有些良心,不過這樣的東西老人家最好不要入口,味道苦澀之中帶著些微麻意,老人家接受不了,又身體孱弱,也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縣令偷瞄了何煒之一眼,發現他的目光始終落在葉蓉的身上,半點都沒有分給別人的意思,就知道隻要他不動葉蓉,何煒之便沒有異議。
想到自己還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為了後麵的財路,縣令隻能遺憾的放棄這次整治葉蓉的機會,判了她無罪釋放。
至於葉老二,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那些商戶的鋪子已經被退貨的人擠滿了,紛紛叫嚷著要賠償他們的損失。商戶們口中發苦,之前為了打響名氣,可是說好了假一賠三的,結果沒想到糖霜居然是苦的,可不就隻能賠了嗎?
這筆賬,最後兜兜轉轉,就被算到了葉老二的頭上。
話說回來,縣令最後判決葉老二賠償給老太太子女十兩銀子,並且勒令他不許再製作糖霜販賣。
聽到這個結果,葉老二很是鬆了口氣,隻要沒有坐牢或者丟了性命,就是個好結果。
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葉老二感覺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看縣令走了,惡狠狠地看著葉蓉,咬牙切齒道:“我明明是按照配方做的,為什麼我做不出甜的糖霜?葉蓉,又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為什麼一樣的配方,會製作出兩種口味的東西出來?
葉蓉愣了一下,繼而覺得可笑,這明明就是她的配方,怎麼到了葉老二的嘴裏,就好像這配方改了姓,成了他的一樣,還理直氣壯的過來質問她。
“我的東西,你說這是為什麼?”葉蓉扯了扯嘴角,留下一個冷笑,跟百度一起攜手離開。
等葉蓉離開了,何管家才上前來:“少爺,老爺已經知道您私自出門的事情,咱們該回去。”
何管家也是奇了怪了,這葉蓉到底有什麼好的,可以讓自家少爺對她念念不忘,甚至幾次違背老爺的意願,不知不覺間就把少爺的心抓的死死的。
何煒之收回視線,低聲道:“回去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失去理智,在聽到葉蓉被官府帶走的消息之後,他的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保護葉蓉。
十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進了一趟官府衙門,對葉老二的打擊還是挺大的,從衙門出來的時候,表情陰沉的仿佛能夠滴血。
馬氏等在家門口,消息其實早就送到葉家了,但是葉繼華嫌丟人,不肯去衙門,也不準馬氏去,她就隻能憂心忡忡的等葉老二回家。
“怎麼樣?你沒事吧?縣令老爺怎麼說?”馬氏擔心的問。
葉老二突然怒吼:“我已經夠心煩了,你能不能閉嘴別來煩我?”衙門的事讓他丟臉,他不想聽任何人提起。
本以為這件事到這裏就結束了,結果葉老二的屁股都還沒坐熱,那些買了糖霜的商戶們就不約而同的登門了。
他們臉上的表情,比葉老二的還要陰沉。
本是指望著糖霜能夠給他們帶來一場富貴,萬萬沒想到就是因為糖霜,導致他們額外賠出去了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