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失憶的問題,他的腦後還有一塊血塊,這個血塊才是造成他失憶癡傻的主要原因。”大夫道。
聽到他一下子說到了點子上,葉蓉眼睛一亮,急急的問道:“那該怎麼醫治呢?”
可接下來大夫的話卻讓葉蓉徹底愣住。
那位大夫搖了搖頭:“這位小娘子,並非我有意為難你,也不是我見死不救,實在是這人腦千變萬化,縱使華佗在世也不敢妄自尊大。我不過是個鄉下大夫,唯一能做的就是開些活血化瘀的藥材,至於說那血塊的事情,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葉蓉的一顆心狠狠的揪起來,旁邊的沈氏看在眼裏,痛在心裏,上前攬著葉蓉的肩膀,原本想要好好的安慰一番,卻未料到葉蓉突然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大夫。
“有勞大夫了,隻是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勞煩大夫暫且在這客棧當中接下來?若是發生什麼突發情況,我們也好及時找到您,至於說房費全部由我們來承擔。”
葉蓉已經這樣說了,大夫自然不好托辭,況且此番他心中也有一份愧疚,覺得是自己技不如人,便爽快的答應下來,暫住到了葉蓉他們下榻的房間旁邊。
林十五匆匆忙忙拿著大夫開的藥方去藥店抓藥,沈氏看了看坐在床邊一眼不眨的看著百度的女兒,想說什麼,最終卻盡數的化作一口長歎,悶不作聲的下樓給女兒熬粥去了。
與此同時,葉家卻是另外一番地獄場景。
那群無賴混混深覺自己是被葉老三坑害才到如此地步,下起手來是拳拳到肉,不消片刻葉老三便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皮開肉綻,在地上像死狗一樣的癱軟著,連躲避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李氏更是早就已經嚇破了膽子,龜縮在床邊,看也不敢看嶽老三一眼。
那夥人隻打得手心發麻,這才憤恨的停下了手,一腳踏在葉老三的胸口上:“好叫你知道,姓葉的,這隻是個開始,你拿我們來做刀子,卻不料這刀子反而捅到自己的身上了!”
“以後你在村子裏麵行走還是小心點好,若是碰到了爺爺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說完又狠狠的踹了一腳,這才扭身出門去。
沒想到剛走了幾步,迎麵碰上了從外麵回來的葉老二和葉繼華,二人站在門口便看到院中一片狼藉,還沒回過神來,就對上這幾個凶神惡煞的混混。
都是一個村子的人,大家都認識對方,那些人也沒講客氣,直接揪住了葉老二的衣領子:“喲,葉家老二對吧?你家老三去我們賭坊賭債足足輸了有二百多兩,後來又誆騙我們,害得兄弟夥們身上就落了傷痕,這零零散散的加起來足足得有五百多兩銀子!”
“都是一個村的,抹個零頭,你們葉家給我們五百裏就行了,再過三日我上門來就要見到這五百兩銀子,若是見不到,”說到這裏那人陰慘慘的桀笑幾聲,一雙手不懷好意的握住了葉老二的右手腕。
“我可聽說了,葉家老二是個讀書的料,連帶著這唯一的獨苗小孫子也是縣學裏麵數一數二稱的上名號的,我想你們也不願意,這能寫出錦繡文章的手,就這麼折在我們這些糙人手裏吧?”
話音未落,他猛然用力,旁邊的葉繼華隻聽到一陣讓人牙酸的咯噔聲,葉老二便慘叫著跪在了地上,一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那混混嗤笑一聲,“少在這裝可憐,老子可沒用力,不過是讓你疼上幾天罷了,不過三日之後沒有見到銀子,我可不保證讓你這手能痛幾天!”
說完便一甩袖子揚長而去,隻留下驚慌失措的父子二人。
葉繼華衝上去將葉老二從地上攙扶起來,兩個人快速的將大門關好之後,跌跌撞撞的跑到屋子裏:“娘!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咱們家怎麼招惹上這夥的人啊!”
葉老太和馬氏噤縮在屋子當中,此刻看到葉老二和葉繼華,頓時熱淚盈眶,直接哭喊出來:“這都是那遭天殺的葉蓉幹的好事!”
葉老太哭喊著:“她剛剛像是個母夜叉一般將這滿院子的人打了個落花流水,現如今自己倒是帶著那老不死的老娘跑到鎮上去享福了,一團爛攤子卻扔給了咱們家裏,讓咱們家給他來擦屁股!”
“我真的是悔啊,當初我若是心明眼亮,絕不能娶了沈氏那個毒婦進門,抑或是在那個孽種剛懷上的時候,我就該給沈氏灌一碗紅花湯,讓這災星永永遠遠的見不了世麵!”
葉老太說著說著又開始辱罵起來,葉老二在旁邊聽著心急火燎的,不耐煩地對準了馬氏,怒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氏倒是多了幾分客觀,怯懦的看了一眼幾人,囁嚅的道:“是……是三叔他去賭博欠了債,那夥的人上門來討債,不知怎的討到了葉蓉頭上去,葉蓉哪是吃虧的性子,夥同她身邊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男人教那群人打了一頓……”
“後來他們都跑到鎮上去了,那夥子人心裏氣不過,剛剛把三叔打了一頓,出門的時候又遇到了你們爺倆兒,這之後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
葉老二聞言急得嘴上都要起火泡了,恨鐵不成鋼的砸了一下手,卻因為觸動了傷口,“嗷”的慘叫了一聲。
他顧不得一臉擔憂,詢問傷情的葉老太,怒氣衝衝的衝到了三房的門口。
在看到葉老三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後,一腔怨氣進化成了恐懼,葉老二隻看了一眼便又跌跌撞撞的衝出門來,攔住了要進屋去的葉繼華:“快去請大夫過來,你三叔再晚一點就活不成了!”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等到葉老三一條性命好不容易保住之後,葉家的人也再沒有了一腔怒火,均是滿心疲憊是坐在院子當中,個個喪眉耷眼的。
“這樣總不是個法子,五百兩銀子,那可不是五兩銀子,怎麼能憑空變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