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有時間!
葉老三在心裏拚命的大吼著,臉上卻一片惶恐,說不出一句話來,在觸及到葉蓉那雙黑沉沉的幾乎看不到一絲光亮的眼睛,以及手上那根還沾染著絲絲血跡的木棍之後,極其沒骨氣的跪在了地上。
“葉蓉!我的好侄女!真的不是叔叔有意要害你的……是那個,是那個姓王的!他在他的賭房裏麵出老千,設局誆了叔叔我呀!”
“好孩子,”葉老三哭得涕淚橫流,“叔叔欠下一大筆賭債,要是不還了這筆賭債,他……他就會把我這隻手狠狠的剁掉了!”葉老三瘋狂的舉起自己的右手,似乎想要證明自己說的話是真的。
“我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扯的慌……但是我也萬萬沒想到他們這夥的人居然如此的心狠手辣,害得百度,百度他……”
說到百度的時候,葉蓉的心猝不及防的劇痛一陣,臉上卻越發的麵無表情,渾身散發的冷氣讓葉老三所有的話盡數縮回了自己的嘴裏,“我也是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沒有想到?三叔你這話騙騙稚子兒童也就罷了,騙我你不覺得可笑嗎?”
“這村子裏麵的無賴你往日裏和他們混跡在一起,他們討債的手法有多狠,你會不知道?”葉蓉嗤笑一聲,臉上露出幾分嘲諷之意,“我看恐怕就是因為太知道了,所以才禍水東引,讓他們來向我討要這方子的吧!”
“我的三叔,不得不說你這招的確高明,現如今兩敗俱傷,我這邊百度昏迷不醒,那些賭徒無賴又被我一一料理了,你倒是坐收漁翁之利,當真是妙極妙極!”
“隻是三叔,為人做事還是有一份良知底線的好,若是連自己的親人都能棄之不顧,這樣的人也和畜生無異了,而我葉蓉對待畜生向來不會手軟的!”
說完這句話,葉蓉直接高高的舉起手中的木棍,李氏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跑開去,葉老三想跑,卻渾身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般僵硬無比的跪在原地,隻能眼睛睜大驚恐的看著葉蓉。
“砰”的一聲木棍落下,葉老三狠狠的打了一個哆嗦,雙眼緊緊的閉上,可過了片刻,人卻狐疑的睜開眼睛,一雙手詫異的在自己身上摸索著,根本沒有絲毫的傷口!
愣愣的抬起頭,葉老三這才發現那一根木棍居然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反而是落在了旁邊的泥土地上,而葉蓉則譏笑著站在一旁。
“三叔這個膽子當真是和螞蟻一樣小,不過三叔你放心,你是長輩,就算是喪盡天良對侄女兒下毒手,也沒有人能說你什麼,你那臉皮厚的想必也不會在乎眾人之口。”
“可我一個晚輩若是真的傷了你這個長輩,你耍無賴告到縣衙上去,無論如何不孝的名聲我是要背定了,我葉蓉還沒有那麼蠢。”
看著葉老三鬆了一口氣的表情,葉蓉冷冷的道:“不過三叔,你莫要以為我不打你,你就能逃過一劫,恰恰相反,今天才是你噩夢真正的開始。你自己慢慢的受著吧!”
葉蓉陰沉沉的最後看了葉老三一眼,轉身來到院子當中,擔憂得將百度扶起來抱在自己懷中。
足足抱了有一刻鍾之後,葉蓉才長呼一口氣,將臉上的淚水擦幹淨,抬起頭對著林十五道:“林二哥,我對縣城到底還是陌生的很,找神醫這件事情隻能勞煩您了,煩請您帶我還有我娘一起走,好好的給百度他請一個大夫看病。”
林十五自然不會拒絕,他沉重的點點頭:“咱們來時的馬車還在院子外停著,不如現在馬上就走。”
馬上就走,意味著百度可以獲救的幾率也就更大,葉蓉求之不得,連忙帶著百度上了車。
至於說院子當中傷的傷殘的殘的人,葉蓉連一個眼角都沒有多施舍,隻當他們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螻蟻畜生。
這些人包括葉老三在內,也直到葉蓉一行人離開之後才敢謹慎無比的從地上爬起來。
那幾個無賴快速地去將地上已經看不出原樣的莊家扶起來,而那莊家已經是進的氣多我的氣少了,盡管如此,在被扶起來抬走之前,他還是用力的拽住了自己身邊的人,一雙手顫顫巍巍的指了指葉老三。
那人頓時會意,獰笑一聲走到了葉老三的麵前,葉老三嚇得快速後退,來人卻直接撿起葉蓉生在地上的木棍……
屋子內傳來了一陣哀嚎聲,聲聲不絕,那莊家被抬走了好遠還能聽到這道慘叫聲,讓他渾身的傷痛都好了不少,長出一口氣,將胸中的鬱氣疏散幹淨。
……
林十五畢竟是在林家做事十幾年的人,對於縣城當中的事情了解不少,幾人快速的驅車趕到縣城,將葉蓉等一行人安置在一間客棧當中,林十五便馬不停蹄的去醫館請了整個縣城醫術最高超的大夫過來。
大夫被林十五急匆匆的從醫館找過來,額頭上的冷汗還沒有擦幹淨,就被人拽到了床邊:“大夫,你快看一看!”
“這位兄弟先前受過重傷,腦部遭受重擊,已經失去所有的記憶,心智也退化成兒童一般,今日又是不小心出了意外,被人用木棍擊中了後腦勺,這下可如何是好?”
聽到這些話,大夫的臉上也染上幾分凝重之色,絲毫不敢怠慢,葉蓉等人連忙為他讓出一塊地方。
診脈的時候,大夫的眉心一直緊緊的鎖了起來,葉蓉在一旁看著心驚膽戰。
她一方麵心裏希望這個大夫可以治好百度的病,另一方麵卻又在擔心這古代的大夫是否有把握,畢竟人腦這種東西就算是醫療高度發達的現代,都沒有人敢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了。若是遇上一個庸醫,用那些什麼喝符水,紮釘子的手法來給百度治病,那可如何是好?
葉蓉心裏七上八下的,不過顯然這個大夫還是有幾把刷子的,長時間的診脈過後,大夫終於將自己的手拿下來,眉心還是緊緊的鎖起來,“這位公子的傷勢隻怕是不輕。”